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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
這都什麼羞恥的角色py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公謀私!
惡趣味!
不要臉!
荊玉神色忽明忽暗。
傅風瀾還在那催促他:「愛卿平身。」
意思是該入戲了。
他該入場,扮演那主動獻身的少年將軍了。
荊玉的大腦在「我中計了」和「我多想了吧」之間反覆橫跳。
神情糾結無比,夾雜著一絲羞憤。
傅風瀾看出他的掙扎,一挑眉毛:「開小差?」
荊玉:「……我有話要問你。」
傅風瀾:「說。」
荊玉:「你是不是,根本不需要配戲助理。」
在傅風瀾不動聲色的目光中,他儘量平靜地敘述了自己的想法。
傅風瀾聽完,點了點頭:「嗯,你是覺得我在公私不分,把事業當兒戲?」
荊玉:「……也沒有這麼嚴重。」
傅風瀾:「那是?」
荊玉有些彆扭:「主要是,你如果根本不需要配戲助理的話,就沒必要為我留下這個職位。你給我開的薪水太高了,邱明……邱叔叔說,圈裡很多一線二線明星給助理開工資都沒這麼大方的,你還有房貸……」
起初,他是真的有些羞惱的,覺得傅風瀾有以公謀私的嫌疑。
後來再深入想想,傅風瀾這麼做,分明是自己吃虧更多。
他們反正已經是情侶關係了,傅風瀾想要怎麼玩,他就算再害羞,多半也還是會同意。
傅風瀾卻還是頂著個「配戲」的名頭,偶爾讓他配合試點戲,每天養著他,給他發工資。
其實就是在變相接濟他。
他會提出這個疑問,不是鬧彆扭。
是真的心疼傅風瀾。
他知道他掙得不多,他要提出減薪水的話傅風瀾也不可能答應,那就只能由他主動「辭職」了。
反正他的工作形同虛設,根本就是傅風瀾為了給他「扶貧」開設的。
傅風瀾:「所以,如果我承認的話,你就不打算在我身邊工作了?」
荊玉:「我可以去找點別的活干。」
傅風瀾:「什麼活。」
荊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當配戲助理……」
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傅風瀾擰起眉毛來,氣場忽然壓低:「你還要去給誰配戲?」
荊玉:「我……」
沒等說出「我」什麼來,被傅風瀾冷不丁一拽胳膊,倒在他懷裡。
因為沒有防備,膝蓋下意識屈起來,直直撞在傅風瀾腿上。
傅風瀾吃痛,低低喘息了一聲。
荊玉手忙腳亂撐起身體:「你的腿!」
傅風瀾繃著臉:「死不了。」
他看起來有些真實的薄怒,固執地問他:「你要去給誰配戲,他讓你演小情人勾引他,你也演?」
荊玉哭笑不得。
說好的演員的自我修養呢。
不是都說演藝圈風氣開放嗎。
為什麼會因為這種假設吃醋。
他是交了個假的演員男朋友嗎。
荊玉脫鞋上床,找了個不會碰到傅風瀾腿部的位置,趴下身去。
趴在傅風瀾胸前,軟軟地抬眼看他:「吃醋啊?」
傅風瀾板著臉:「我吃咸。」
荊玉:「可是我怎麼聞到好濃的醋味,嘶……酸溜溜的。」
傅風瀾:「醫院裡消毒用的白醋,剛從醫院回來,自然會沾染上。」
荊玉暗裡笑得肚子都快痛了。
男人吃醋的樣子實在可愛。
明明剛才聲音都急了,卻礙於年長者的身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在吃醋。
眼睛飄忽看著別的地方,一臉若無其事地找什麼醫院白醋的理由。
這是什么小學生行為。
荊玉戳戳他的臉頰:「你瞎想什麼,我能跟誰去配戲啊……這麼大人了,還要我來哄……」
傅風瀾垂著眼睛,抿緊了嘴,竟然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我給你工作,是看中你的能力,可是你不要,還曲解我的用意。」
荊玉:「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我開玩笑的,你也當真。」
傅風瀾:「我說要試戲,挺好的一個古代君臣的本子,你也不肯。」
荊玉:「……」
傅風瀾:「是我的錯,我沒有提前和你商量。也對,我一個腿傷不便的人,折騰試戲幹什麼呢,我是該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省得給別人添麻煩,還討人嫌……」
「停停停!」荊玉無可奈何,「再說下去,是不是該唱《竇娥冤》了。」
傅風瀾還是那副無辜的樣子:「我是在檢討自身。」
荊玉:「……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演,演還不成嗎。」
傅風瀾終於不嘮叨了。
挺舒服地背靠在床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荊玉盡力拋棄掉羞恥感,從他身上爬起來,翻身到他旁邊的床鋪上。
回想了下古裝劇里的君臣禮儀範式。
跪坐下來,對傅風瀾作揖道:「拜見陛下。」
傅風瀾:「平身。」
荊玉古文學得不是很好,磕磕巴巴編台詞:「臣,微臣,微臣是來謝罪……」
傅風瀾:「我累了,這些情節都跳過,直接進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