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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辰的提議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是唯一可行的。
夕雙的暖冬再次來臨的時候,張易辰和白雲暖打道回府。
回到上京的白雲暖二十歲了。
桃李年華,風華正茂。
闊別一年的雍王府景物依舊,卻暗自蘊含一場腥風血雨。
因為錦屏錦橙等丫鬟留在了夕雙,白雲暖新挑選了幾個丫鬟由真娘調教好了,放自己跟前伺候。如畫、如風是一對姐妹,如畫伶俐,如風縝密, 都是真娘較為滿意,白雲暖也覺得好使的。兩個丫頭有了到白雲暖身邊伺候的機會,自然也是勤懇忠實起來。關於章乃春和娜仁高娃這一年來的苟且之事,二人全全 報備給了白雲暖。
真娘問白雲暖該如何處置之時,白雲暖道:「此事實屬王府醜聞,就不要叫王爺知道了,免得他心裡添堵,我自有主意。」
從前她總是一忍再忍,一讓再讓,而那些與她處於對立面的人是永遠不會感激她的心慈手軟的,只會笑話她是婦人之仁,所以,對于娜仁高娃,她已決定斬草除根。
紫藤被邀請到了雍王府作客,帶了冕哥兒一起。
宴席上,紫藤很是坐立不安。
白雲暖道:「你我主僕一場,昔日恩義俱在,所以我顧念著過往的情誼給你一個機會保住自己的丈夫,你將章大少爺勸離京城吧!」
紫藤讓丫鬟將冕哥兒帶出去玩耍,自己則跪在了白雲暖跟前,哭道:「紫藤知道是爺他胡作非為對不起王爺和王妃,還請王妃饒恕他。」
白雲暖對紫藤早沒了往日的憐惜,有的只是鐵面寒心,她道:「將他勸離京城,從此遠走高飛,莫再踏入京城一步,那麼你的丈夫還是你的丈夫,如若你勸不走他,那麼我一定會為了王爺的名聲除掉他,無論如何,娜仁高娃是雍王府的側王妃,他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紫藤哭著點頭,連連道:「紫藤知道王妃用心良苦,無論如何我都要勸爺離開上京的。只是王妃,紫藤希望王妃能念在過往紫藤對王妃忠心耿耿的份上,替紫藤除掉雨墨這個賤人。有她在爺身邊一日,那麼我和冕哥兒就沒有好日子過。」
白雲暖道:「我答應你。」
紫藤喜出望外,拜別白雲暖攜著冕哥兒自回章府去了。
白雲暖和張易辰回到雍王府,娜仁高娃便痛苦起來。與章乃春廝混一年的時光,其實令她忘記了張易辰帶給她的所有不快。肉體的歡愉暫時衝散了靈魂的痛苦。可是張易辰回來了,與白雲暖又在她身邊如膠似漆恩愛甜蜜起來,這一切對她而言是利針,每一日都錐心刺骨。
她每日都惶惶不安著,害怕自己與章乃春的勾當會被張易辰和白雲暖知曉,一旦知曉,那麼她的大限也就到了。
章乃春讓下人送了書信給她,告訴她自己將要離開上京了希望能在臨行前見她一面。
吉雅勸她不要去,可是她卻經不起這誘惑。
耳鬢廝磨,交頸尋歡過的兩個人是有著一份牽扯不清的牽掛的。
娜仁高娃沒有聽從吉雅的勸告,而且她認為章乃春要離開上京了,從今往後,天各一方,無論如何,她都要去再見他一面的。章乃春雖不是她愛著的那個人,卻是她交付了肉體的男人,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這種掛念,吉雅是不會明白的。
按照章乃春書信上的約定,娜仁高娃喬裝打扮之後,離開了雍王府,去了約會的客棧。
娜仁高娃到了客棧,卻並沒有見到章乃春的身影,客棧房間裡的人不是章乃春,而是雨墨。
第三百二十七章 清君側
娜仁高娃看著屋子中站著的雨墨,只覺此女子眼神中透著精明厲害,而那面孔卻無比熟悉。驀地她頓悟道:「你就是荷香坊那個娼/ji?你怎麼還沒死?」
雨墨冷笑:「看來,你身邊那個賤奴婢對你撒謊了呀!向公主你瞞了我的死訊事小,就是不知平時是否還瞞著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娜仁高娃才不聽雨墨的挑撥,她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目露凶光對雨墨說道:「既然讓你僥倖逃脫了一次,本公主絕不會讓你再逃過第二次!」說著便沖向雨墨。
今時今日的雨墨再不是當時肉在砧板上的行娘可以任人宰割,她也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恨恨道:「當日羞辱我的仇,今日剛好一起報了!你誘惑了章乃春一年有餘,讓他冷落我,是時候果結了你,讓爺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
娜仁高娃愣住:「你是章乃春的女人?」
「本姑娘是章少爺第九房小妾,名正言順,而你,堂堂雍王府的側王妃卻干出勾搭人夫的下作勾當,給雍王戴了綠帽子,讓你們大蒙古蒙羞,蒙古王的女兒又如何?還不是與我這個娼/ji搶男人?我真替你感到害臊!今日,本姑娘替天行道殺了你,也算是替蒙古和雍王清理門戶!」
娜仁高娃此時才悟到今日一約並非章乃春約他,而是眼前這個娼/ji使的陰謀。她道:「送到雍王府的那封信不是章乃春寫的,而是你寫的,對不對?」
雨墨的笑容波詭雲譎:「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兩個女人都沖向對方,做出了搏命的架勢。娜仁高娃是草原的女兒,馬背上廝混的日子,不可能不是雨墨的對手,可是她的刀才剛高舉過頭頂,要刺向對方時卻覺手腳無力,眼前雨墨的陰險笑臉也出現了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