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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莫謹小慎微,忙彎身作揖:「奴家不敢。」
張易辰不與她客氣,直接道:「阿暖曾與本王說過,恩姐有位親人名喚阿牛,在西北邊境充軍,煩請大家得空時畫張阿牛的畫像,本王好派人去西北軍中打聽。」
寶兒已經歡喜地拍掌,寧莫卻有一瞬遲疑。
張易辰理解地道:「恩姐若是不擅畫畫,明日本王派個畫師過來,請恩姐將阿牛的體貌特徵說出來,讓畫師畫去。」
寶兒已搶先說道:「娘親雖然不擅畫畫,可是娘親能把阿牛叔叔繡在手帕上,繡得和阿牛叔叔本人一模一樣。」
張易辰吃驚地看向寧莫,寧莫卻只是垂頭不語,面頰泛著緋紅。張易辰道:「也行,那就繡吧!」
於是拱手告辭,寧莫忙攜了寶兒相送。
這一夜,寶兒在新屋子新床上呼呼大睡,寧莫卻輾轉難眠,人生竟還能遇到這樣的轉機嗎?實在是太令她激動了。她只期盼著明日快點到來,快點見到白雲暖。而寶兒早在夢中見到了白雲暖的仙姿玉色,樂得口水流了一枕頭。
第兩百八十二章 替白苹出頭
白雲暖做了個夢,夢裡一個長髮及腰身著白髮的女鬼背對著她,她想擺脫她,卻始終做不到,那女鬼總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卻看不清頭臉。
白雲暖覺得壓抑極了,渾身都濕透了。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怎麼也無法醒過來。她告訴自己必須醒來,否則她會在這可怕的夢境中死去。她使勁地張大嘴叫,卻無論如何發不出聲音,手腳被什麼壓住似的,怎樣都無法動彈。末了,她仿佛積蓄了渾身的力量抬起了手向著那女鬼便是重重一掌,耳聽得悶哼一聲,是張易辰的叫聲,白雲暖醒了。
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張易辰委屈的面孔,他是被她那一掌打醒的。
張易辰揉著被拍疼了的手臂,道:「阿暖,你怎麼了?夢裡還打人,而且哪來那麼大力氣,打得人家如此疼?」
白雲暖啞然失笑,縮進張易辰懷裡,道:「我只是做了個可怕的夢……」
「做夢?不怕不怕,有我在呢!」張易辰將白雲暖摟在了懷裡,白雲暖這才黑甜睡了過去,一覺到天明,全都無夢。
丫鬟們已經捧著洗臉盆子候在門外,白雲暖卻想賴床,張易辰道:「今兒可賴不得,府里來客人了。」
「誰?」
「恩姐和她的孩子。」
「寧大姐和寶兒?」白雲暖興奮。
張易辰點了頭。
於是,寧莫和寶兒的早膳就在安品園內和白雲暖、張易辰夫婦一起。飯畢,張易辰又去了東宮,白雲暖向寧莫詢問了些別後情景,寧莫也問到戚傑。白雲暖道:「傑哥回故里去了。」
寧莫便不再問了,白雲暖遂將之前寧莫交給她的半塊玉佩還給寧莫,說道:「你既然已到王府,這玉佩還是歸還給你,尋個機會向王爺稟明是由,再請王爺幫你慢慢打聽寶兒親生父母的下落。」
寧莫收回玉佩,謝了白雲暖。接下來的日子。寧莫依照張易辰的要求。繡了阿牛的畫像,讓張易辰派人去西北軍中查訪阿牛下落。而寶兒則被張易辰送到宮裡,做了皇孫們的陪讀。白雲暖說寧莫繡工了得。便讓她留在王府內,專門負責繡品一塊事宜。寧莫母子生活有了著落,大家心裡都踏實不少。
白雲暖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來,轉眼便已入秋。王府園湖旁的黃櫨葉紅如火,白雲暖虛扶著小七的手與真娘一起到湖心亭里賞景。
真娘打趣小七道:「等王妃生產之後。小七也該努力著替白家開枝散葉了。」
小七的臉立時紅了起來,嗔怪道:「真娘盡會胡說八道。」
白雲暖拿一柄紈扇掩嘴笑道:「真娘說的,其實在理。況母憑子貴,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做哥哥身邊一個毫無名分的女人。只要你給白家生下一兒半女,日後哥哥也好帶你回洛縣,給你正名。」
小七抿唇不語。白雲暖知她心性通透,自然一點就通的。
正說些家長里短的話。就有太監來報說是白振軒來訪。
真娘笑起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忙迎了出去。
見真娘已走出湖心亭外,白雲暖拍了拍小七的手,道:「這一世,一定要抓緊幸福不放手。」這話是說給小七的,也是說給自己的。
小七感動地望著她的小姐,含淚點了點頭。
白振軒來了,白衣書生,玉樹臨風,看了眼白雲暖身後的小七,眼裡靈光一閃,繼而滿臉緋紅。白雲暖在心裡暗笑,這兩人也真是的,風風雨雨數年,現在竟還能如初戀一般臉紅,也著實難得。想來,心硯的確是哥哥的命門,誠如肖德妃說她是張易辰的軟肋和命門一樣。
白振軒來了,真娘顯得異常興奮,命丫鬟們給她家少爺上果品點心,臉上全是流動的母愛。
白振軒坐了,白雲暖問他道:「哥哥今日來王府,是為著看阿暖,還是為了看小七呀?」
直白如此,令白振軒和小七愈發不好意思了,真娘笑道:「自然是二者兼而有之。」白振軒立即感激地回答真娘道:「真娘說得在理。」
兄妹二人聊了聊張易辰最近老被太子宣往東宮商量為狄閩大人平反一事,白振軒擔憂道:「太子雖是儲君,可聖上健在,為兄擔心王爺與太子過從甚密,會惹人結黨營私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