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頁
張易辰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曾留宿過樂淑園,晴歌是什麼時候懷的孕呢?白雲暖幾乎想破了頭腦,但晴歌的懷孕是不爭的事實。
而張易辰比白雲暖更為頭痛。沒有想到那一夜竟然一矢中的!
安品園的寢居內,只留了白雲暖和張易辰兩人。
張易辰自然惴惴不安。白雲暖也顯得痛苦,抿著唇一直不說話。張易辰道:「阿暖,你罵我幾句好了,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好……」張易辰愁眉苦臉,只差給白雲暖跪下了。
白雲暖阻止他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你是王爺?再說,晴歌原就是你的妾侍,她肚裡懷的可是王爺的骨肉,這是王爺第一個孩子,王爺應該高興才是。」
張易辰很有些誠惶誠恐地看著白雲暖,「你真的不生氣嗎?」
白雲暖無奈地笑,「怎麼可能不生氣?我更生氣的是你到底什麼時候背著我去樂淑園那裡的?竟然瞞得這樣密不透風的。」
張易辰只好將瑤卿生辰那晚的事情合盤托出,並道自己瞞著,是害怕白雲暖生氣,白雲暖嘆道:「如果不是晴歌懷孕,這件事就永遠遮瞞過去了。」
張易辰理虧,待白雲暖越發憐惜。
夫妻二人商議之後,一起入宮向肖德妃稟報了晴歌懷孕之事。肖德妃大喜,傳旨讓晴歌入宮保胎。白雲暖有些不爽,覺得肖德妃是害怕自己會加害晴歌肚裡的孩子,但又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明哲保身之舉。一旦晴歌入宮,那她和她肚裡孩子的安危就與自己沒有瓜葛了,自己也樂得卸下這千金重擔。
孰料,晴歌竟然不肯入宮。回肖德妃的理由是自己是雍王府的人,理應在雍王府內保胎。肖德妃強扭不過,便好好囑託了白雲暖一番,自然是讓她身為王府女主人要看好晴歌肚裡的孩子,一旦有所閃失,唯她是問。
白雲暖心想,晴歌機關算盡,無非是想懷一個張易辰的孩子,如今得償所願也是圓滿,自己對這個孩子沒有加害之心,難道她自己還會害了這個孩子不成?於是,便也心安。
為了避嫌,樂淑園一概飲食起居,她都不干涉不過問。
眼見著過了孕期最危險的時段,晴歌仍舊平安無事,白雲暖的心也漸漸安了下來。
一日,白苹命人送來了幾個無籽西瓜,張易辰便和白雲暖一起於湖心亭內品嘗西瓜。瓜瓤鮮紅清香,又沒有黑籽,於三伏天實在是清爽香甜的一件享受。吃了大半個西瓜,便有東宮的人來請張易辰過府議事。張易辰依依不捨和白雲暖告了別,囑咐真娘道:「別讓王妃久坐了,天氣炎熱,這湖心亭雖然涼爽,但還是讓她早泄回去歇息。」
真娘一旁替白雲暖打扇,聽張易辰如此說,忙欠身應是。
白雲暖笑道:「你且放心去吧,我吃完這些西瓜便回去。」
「睡個午覺,我就回來了。」
張易辰自攜了侯伯勇去了。看著他玉樹臨風的背影,真娘道:「王爺對王妃是真心好。」
白雲暖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西瓜道:「也不知苹姐姐是何處得來這新奇的瓜兒,真娘你也嘗嘗。」
張易辰走了,真娘便沒那麼拘束,將扇子交給翠黛,自己則拿了西瓜吃。正吃著,忽見湖邊永娘打傘護著晴歌緩緩走來。
真娘朝晴歌抬了抬下巴,對白雲暖道:「王妃你看,這樣大的日頭,晴姨娘也真是奇了,懷著身子卻不在屋裡養胎,反倒出來閒逛,也不怕中了暑氣,影響了胎兒。」
「孕婦曬曬太陽,透透氣也是好的。」白雲暖不咸不淡,並未現出吃味的語氣。
真娘瞄了她家小姐一眼,便也跟著氣定神閒。
那邊廂,晴歌已經緩緩扶著永娘走上了通往湖心亭的石橋。
真娘道:「王妃,晴姨娘是要來向你請安嗎?」
翠黛在白雲暖身後一邊打著扇子,一邊插嘴道:「晴姨娘只是妾侍,見了王妃自然是要來請安的。」
真娘擔憂道:「晴姨娘現在是有孕之身,王妃還是避著為宜。」
翠黛又道:「王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哪有正室避著妾侍的道理?」
「就你多嘴?」真娘睃了翠黛一眼,翠黛便閉嘴了,只專心扇扇子。
白雲暖笑道:「橫豎咱們多長個心眼便是,她也不是三頭六臂,難道還能吃了咱們?」
白雲暖雖如此說,真娘心裡到底是懸著一塊石頭。
晴歌倒是恪守禮儀起來,先是站在湖心亭外,由永娘向內稟報,白雲暖道:「外頭日頭大,讓晴姨娘近來避暑吧!」
晴歌這才邁步入了湖心亭內,又要按禮儀向白雲暖行禮,白雲暖道:「你是有孕之身,這些俗禮都免了吧!」
永娘扶著晴歌起了身,白雲暖見她肚子微微隆起,便道:「這才三四個月光景,顯懷到是顯得快呢!」
晴歌一手撐腰一手撫著肚子,淺笑吟吟道:「許是胃口太好了的緣故。」
「你現在是一張嘴養兩個人,當然要多吃點。」
白雲暖剛說完,晴歌便巴巴地看著白玉桌子上的無籽西瓜,可憐兮兮地咽了咽口水……
第二百三十三章 西瓜之禍
「天好熱,我好渴啊!」晴歌盯著那飄著清香的西瓜不停地咽著口水。
白雲暖對真娘道:「給晴姨娘拿塊西瓜嘗嘗。」
真娘還猶疑著,永娘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