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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雪仰頭狂笑,笑罷,目光一狠,道:「別和我提先皇那個老傢伙,一提起他,哀家就想吐。這些年,哀家為了今日,在他身邊含污忍垢,張 易辰,你知道哀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他老得可以做我的父親,可是我卻必須每夜取悅於他,做被他玩弄的工具!一想起這些,哀家就恨不能挖出他的棺木,鞭他的 屍體!」
張易辰太震驚了,匪夷所思道:「可是當年你說過,你愛父皇,你要成為他的女人,所以阿暖為了成全你的愛情,乞求我送你入宮……」
「那樣的鬼話只有白雲暖那樣弱智而單純的女人才會相信!」
張易辰向後退了幾步,與鍾離雪保持了一段距離,方才問道:「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得到這江山,還有,為了得到你,」鍾離雪的唇邊綻著一抹詭譎的笑容,她張開雙臂在大殿內轉著圓圈,「只有得到了這江山,方才可能得到你!」
鍾離雪伸手直指著張易辰,「時至今日,張易辰,你無路可逃!做哀家的男寵,哀家保你性命無憂,保你一家平安富貴,如若不然,哀家就找人姦污你的妻女,殘殺你的兒子,哀家倒要看看,你將如何抉擇,哀家倒要看看,你還如何保護你的家人!」
張易辰的手握成了拳頭,牙關緊咬著,額上青筋一根根暴起,胸腔里已有一團火焰噴薄欲出。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夫妻分離
「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張易辰隱忍地看著鍾離雪。
「哀家是誰,並不重要。」
張易辰點了點頭,道:「如若本王不答應你的條件,你又如何?」
鍾離雪自信滿滿地笑:「張易辰,你沒有同哀家討價還價的餘地,除非,你不想要你的妻女活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比起出賣自己的丈夫,阿暖更願意傲然死去,除非,太后娘娘口口聲聲想要得到本王不過是隨口說說,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欲望。」
「你可知哀家在先皇身邊多年,得到你就是平生最大夙願,和統治這江山是一樣一樣的。」鍾離雪的目光里藏著變態的渴望。
「既然如此,太后應該與本王另行談判條件了。」
鍾離雪一凜。
張易辰不慌不忙道:「要本王做太后的男寵,並不難,只要太后放我全家老小平安離京,那麼本王自然逃不出太后的手掌心,拜倒在太后的石榴裙下。」
鍾離雪大笑起來,「張易辰,你打得一手如意算盤,你覺得哀家有那麼蠢嗎?放走白雲暖和你的孩子們,哀家拿什麼要挾你?」
張易辰道:「本王倒可以要挾太后一二,如若太后不答應,本王即刻死在這長樂宮內!」
「就算哀家答應你,放白雲暖和你的孩子離京,你又豈能順服地呆在哀家身邊?等他們一出京,你便尋死,哀家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太后聰明一世,機關算盡,竟也有如此糊塗的時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逃不過太后的魔掌,他們雖然離京,太后照樣可以用他們的性命要挾本王啊!」
鍾離雪不語了。
*
一道懿旨從長樂宮向雍王府而去。
鍾離雪應允了張易辰見白雲暖最後一面。
從前伺候皇帝的李泉因和鍾離雪素有來往,皇帝一死,便伺候了鍾離雪,繼續當著後宮的太監總管一職。他陪著張易辰回了雍王府,並親自宣讀了太后懿旨。
「雍王爺,你與雍王妃長話短說,老奴還等著和您一起回宮復命呢!」
張易辰不理他,逕自從地上扶起驚魂甫定的白雲暖,道:「阿暖,現在不是傷悲的時候,我有話和你說。」說著,便拉著白雲暖要走到一旁。李泉攔住他道:「王爺,這可不行。」
張易辰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夫妻分別在即,還不許我們話別幾句嗎?」
李泉見張易辰盛怒,怕逼急了他會做出偏激的事情,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不好向太后交代,只好忍氣吞聲默許了。
張易辰拉著白雲暖進了一旁偏廳,道:「阿暖,你聽我說,如今我必須在長樂宮裡做人質,才能保你和孩子們平安離開京城。我不在你身邊,請你保護好我們的兒女,拜託了。」張易辰知道,唯有如此說,白雲暖才沒有輕生的念頭。「萬事,讓宇夢和鹿鳴替你分擔些。」
白雲暖萬千悲傷,卻不能哭出來,她振作道:「王爺,我知道,你不用為阿暖和孩子們擔心,我們能照顧好自己,只是王爺你一定要為我們保重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妻等著和王爺相聚的那一天。」
夫妻二人眼裡都蘊滿了淚水,卻沒有流下來。
張易辰走到門口,見李泉並沒有跟過來聽牆根,便壓低聲音對白雲暖道:「如若可以,將孩子們託付給岳父一家,你務必找到戚傑,揭露太后的真實身份。本王懷疑新皇他壓根兒不是父皇的骨肉,父皇的死,新皇的登基,太后的垂簾聽政,全是一場陰謀,這是一場復仇的政變……」
白雲暖撼然得一塌糊塗。
李泉已在外頭催促:「王爺,太后還在長樂宮中等您回去復命呢!請王爺即刻跟隨奴才回宮吧!」
夫妻二人尚有千言萬語卻不得言說,安宇夢和溫鹿鳴站在廳外頭,見張易辰紅著眼睛走了出來,全都凝眉肅穆。張易辰走到他二人跟前,說了句:「阿暖和孩子們就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