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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思穎不屑道:「我就是要撓花她的臉,看她以後還敢勾引我的男人不?」
章江氏見女兒如此沒羞沒臊,口無遮攔的,不禁為之氣結。而章思穎就是頭自以為是的牛,誰也拉她不回。章江氏只好暫時不理會她,逕自尋藥膏給江怡茹擦臉。
白雲暖知道這一場官司時,已是晚間。章家的信鴿飛進了白府,她看到了紫藤寫來的字條,得知章乃春去了永定州,得知紫藤有了身孕,得知江怡茹因為溫鹿鳴的事情被章思穎羞辱。
她一個人坐在裡間床上,看著手中的字條發怔。驀地,她突然悟到,前世,章思穎為何那般痛恨於她,原來竟還有這一層原因在。她在前世一定和今世一樣機緣巧合戀上了溫鹿鳴,而溫鹿鳴又鍾情於自己,她才會那般痛恨自己。相比前世章思穎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今日她對江怡茹使的壞便是小巫見大巫,至少這壞是明面上的,而章思穎對自己的報復卻是摻雜了太多陰謀與算計。
心裡突然豁然開朗,白雲暖對江怡茹便更加擔心。章思穎之所以如此針對江怡茹,不過是為著溫鹿鳴手頭的帕子,而那帕子明明是自己送的,江怡茹不過替自己擔了罪名,也擔了章思穎的報復。真不知道,如果章思穎知道那帕子的主人其實是她白雲暖,不知她又會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想人妖那樣陰毒的計策都幹得出來,章思穎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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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鹿鳴、安宇夢並著楊沐飛都在書香堂中讀書,忽見白雲暖站在窗外看著他們。安宇夢和楊沐飛都笑著和白雲暖打招呼,溫鹿鳴則很落寞。他拿眼偷偷打量了一眼安宇夢,見他回應白雲暖的笑容分外明媚燦爛,心裡便打翻了醋罈子,酸溜溜的。
正低頭鬱郁想著心事,卻被安宇夢推了推肩膀,他抬頭狐疑地看了安宇夢一眼,安宇夢向著窗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窗外。他好奇地把臉轉向窗外,見白雲暖正在那裡朝他揮手。
怎麼不是叫安宇夢出去,而是叫他出去?
溫鹿鳴有一瞬地恍惚。
楊沐飛道:「阿暖找你,你怎麼還不去?你要再不出去,我就出去了。」楊沐飛的眼神里全是羨慕之意。
溫鹿鳴這才起身,向溫詩任請了辭,走向門外。
白雲暖一襲白衣,外罩了淡綠色的披風,有如初春嫩柳分外亭亭玉立。溫鹿鳴見她憔悴清瘦了不少,知其是擔心白姜氏的病體,不由在心裡心疼,卻想起那夜在聽雨軒的西角門邊撞見她與安宇夢飲酒遣愁的一幕,又覺自己沒有心疼她的資格。她心中的那個人不是自己,是安宇夢。
想及此,溫鹿鳴就垂了眼帘,黯然道:「阿暖尋我何事?」
「想請你幫一個忙,不知溫大哥肯與不肯。」白雲暖淺淺笑著,若風中雨荷,很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模樣。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毒計
楊沐飛抬頭看窗外,只一轉眼功夫,白雲暖和溫鹿鳴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蹙起了眉頭,問安宇夢道:「宇夢,阿暖和鹿鳴……」說著欲言又止。
見楊沐飛吞吞吐吐,安宇夢笑道:「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楊沐飛復又低下頭看他的書去了。
安宇夢笑著搖了搖頭,也低頭看自己的書。
陽光透過窗子斜射在書桌之上,春的氣息已經暈染了屋內每一個角落。溫詩任坐在另一張書案前看書,他抬頭看孜孜不倦的二人,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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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和溫鹿鳴走到園子的假山旁,溫鹿鳴問道:「阿暖到底何事?」
白雲暖遂將江怡茹因為帕子之故受章思穎欺凌的事講了一遍,溫鹿鳴氣憤道:「章家大小姐到底想怎樣?」
「想招你為婿呀!」白雲暖似笑非笑道。
溫鹿鳴愣住,繼而赧然道:「阿暖妹妹何以取笑為兄?」
見溫鹿鳴不自在,白雲暖斂容收色道:「哪裡敢取笑你?不是正找你想辦法替江小姐擺脫困境麼?」
溫鹿鳴凝眉道:「那章家大小姐也真是刁蠻!」
「豈止刁蠻?還陰險而惡毒!」白雲暖補充。
「可是江小姐身在章家,咱們又如何救得她?」溫鹿鳴苦惱。
「溫大哥,我且問你,你可有心救他?」白雲暖乞求地看著溫鹿鳴。
溫鹿鳴一顫,道:「那帕子原是你的,江小姐替你認了,才惹惱了章大小姐,為著你,我也得幫她呀!只是如何幫,我卻不知。」
白雲暖便道:「我且告訴你。」
說著,附耳對溫鹿鳴嘀咕了幾句,溫鹿鳴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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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思穎正在屋內生悶氣,為著章江氏對自己的訓斥,忽見章念穎走了來。章念穎一進門,章思穎就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掃落一地。章念穎便在門邊踟躕著,進退兩難。章思穎冷笑道:「去和娘通風報信的時候,你腿腳可利索,膽兒也夠肥,全不似此刻這般畏畏縮縮,既然怕我,你出現在我面前找死嗎?」
章思穎說到激動處又鬼吼鬼叫起來。
章念穎瑟縮了一下,蹲身將手裡的一瓶藥擱到了地上,怯怯道:「娘說,請你把這瓶藥拿去給怡茹表姐擦臉,讓你們冰釋前嫌。」章念穎說著,便逃之夭夭,生怕盛怒之中的章思穎會順手扔過什麼兇器來,屆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自己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