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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她第一次見到他,便覺得他長得好看。那是在祖父的壽宴上,少年張易辰和少年瑤卿同時來給她的祖父,他們的外祖父賀壽,她的目光便緊緊被張易辰鎖住,因為瑤卿的膚色比張易辰略黑些,而她喜歡張易辰的白淨。所以瑤卿給她送好吃好玩的,在祖父的壽宴上討好她,她的目光卻始終圍著張易辰轉。可是瑤卿是一團火,張易辰卻是一塊冰。
可是這塊冰無論站在哪裡都是一道風景。
祖父的壽宴結束了,兩位王爺表哥也都離開了,她一個人哭了好久好久。
娘走進來問她為什麼哭,她說她長大以後想嫁給張易辰為妻,娘唉聲嘆氣,娘只是父親的妾,她只是庶出的女兒,可張易辰是王爺,是不能娶一個庶女為妻的。娘說,晴歌,你放心,娘一定要滿足你的心愿。後來有一天,德妃姑姑回家省親,園子裡的一架鞦韆就突然倒了。當時,德妃姑姑正立在鞦韆架下,那鞦韆架子是用粗重的鋼鐵做成的,娘推開了德妃姑姑,自己壓在了鞦韆架下。
這一次意外驚動了宮裡,幸而德妃姑姑毫髮無傷,而娘卻傷得很重,躺了幾日就撒手去了。
娘在彌留之際,握住她的手對她說:「女兒,娘是個妾,你只是庶出,娘已經拼盡全力去滿足你的心愿了。娘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娘去了,帶走了一個只有娘和她才知道的秘密。那個鞦韆架是個局。
娘在去世前給德妃姑姑留了一封信,於是在她十四歲的時候進了雍王府。她是嫁了她一心要嫁的人,只是只能做妾,不能成為妻。娘說,她只能幫她到這裡了。
今夜,德妃姑姑說,她也只能幫她到這裡了。
站在床前,看著床上隱隱開始翻身躁動的張易辰,晴歌重重咬住了唇。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要得到張易辰的心,始終是她一個人的功課,這門課好難,她爭取了三年,始終不能撼動張易辰的心半分。不但沒有絲毫收穫,還迎來了他娶了正室的晴天霹靂。
那夜在靈堂,她見了那個女人第一眼就有深深的挫敗感。那個女人那樣美,美到令她都心驚動魄。
娘生前說過,一個女人要打敗另一個女人,爭取丈夫的心,第一的武器便是色。色,她完敗。
娘還說維繫男女關係的紐帶是孩子。父親之所以能讓娘長期待在身邊,便是因為娘生了一個討父親歡喜的她。父親喜歡她這個女兒,所以父親喜歡娘。
她拼不過白雲暖的美貌,便還可以拼一個孩子。
白雲暖尚有一年母孝在身,也就是說她還有一年的機會,與張易辰生一個孩子,可是張易辰寧可夜夜宿在安品園的書房,也不願去樂淑園的寢室。
所以她是黔驢技窮,才哭求德妃姑姑幫她一把。
德妃幫了,卻只能幫到這裡,接下來就要靠她自己,靠天意。她在心裡一遍遍乞求上蒼一定要賜給她一個她和張易辰的孩子。
床上,張易辰被自己身體的一陣陣奧熱逼得甦醒了過來。而晴歌已經除去身上的綢衣,魚一樣滑進了被窩裡。
第二百二十四章 覲見皇祖母
張易辰迷迷糊糊中便覺有一團火燃燒著自己,那火燒得他幾乎要爆裂開來,正饑渴難耐著,懷中便有一個軟香溫玉滾了進來。男性的本能促使他一下就抱住了那團柔軟。
晴歌在張易辰滾燙的懷裡也瞬間被燃燒了。
她一邊將自己的香唇湊上去,胡亂地吻著張易辰,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衣帶。起初張易辰還回應著她,驀地,張易辰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嘴裡喘著粗氣道:「阿暖,你有母孝在身,快離開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阿暖,你快起來,快離開我!」
晴歌心裡的酸水嘔得如地底溫泉。聽著張易辰在藥物迷惑的情況下還心心念念掛牽著白雲暖,她充滿了妒忌與不忿。她就那麼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張易辰。
張易辰也睜開了眼睛,他吃驚地推開了晴歌,嘴裡驚呼道:「晴歌?」
「不錯,是我,晴歌,所以王爺不用擔心阿暖的母孝了,讓晴歌來伺候王爺吧!」
晴歌又將自己赤/裸的身子靠了過來,綿軟的唇湊了上來。這軟香溫玉就像一滴火油讓張易辰滿懷被藥物慫恿得蠢蠢欲動的火蹭一下就躥了上來。
心裡有個聲音說,這是晴歌,不是阿暖,張易辰,你現在心裡有了阿暖了,你若碰了晴歌便是對不起阿暖。
可是身子上又有個聲音說,我要燃燒,我要爆裂,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亟需要粉碎和融化掉什麼才能自救,而晴歌,懷裡的晴歌,她像最乾的柴投向最雄壯的烈火。
張易辰一個翻身便將晴歌壓在了身子底下。這光滑的肌膚,這充滿誘惑的胴/體,點點都在燒碎他被藥物蠱惑得所剩無幾的理智。
她的手不停地扒落他身上的衣物,她的唇在他的肌膚上游移著,她的舌頭像小蛇一樣在他身上滑過。
不不不,他已經認準了一條小蛇,這條小蛇不是他的小蛇。
張易辰驚呼了一聲,推開晴歌,便讓自己重重滾到地上去。
他衣裳凌亂,目光血紅,頭痛欲裂,滿身狼狽。
地上燒著火龍,放著熏籠,暖融融的,令他身上的欲/火更加躁動。晴歌也已經追了下來,她在地上抱住他,親他吻他,像藤蔓一樣纏住他,像火焰一樣燃燒著他。他越來越招架無力,越來越想和身邊這團火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