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頁
章思穎也曾偷偷跑去窺探過白雲暖幾次。數年不見,白雲暖竟姿色絲毫不減當年,甚至還多了份為人妻母的風韻,把個章思穎懊喪得藥吐血。
趁人不注意時,章思穎會跑去偷一件白雲暖的貼身衣物,回到自己的屋子用剪刀死命地剪,又用針線縫成個布偶人,上面寫了白雲暖的生辰八字,夜深人靜之時便拿出來詛咒一番,並用針死戳布偶人的心窩子。
白雲暖的生辰八字還是從前章乃春欲追求白雲暖時打聽來的。
章思穎用針戳那布偶時,眼前總會出現幻覺,仿佛那針戳的不是布偶的心窩子,而是白雲暖的心窩子。白雲暖被她戳得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那時候她的唇邊就會現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可是次日,她再在暗處偷窺白雲暖時白雲暖依然好好的,毫髮無傷。
章思穎不禁慨嘆,自己畢竟只是凡人,不會妖術,她唯一能打擊白雲暖的也只有傷其丈夫孩子這一條了。那幾個爵爺和柔善公主無論白日還是黑夜身邊都是僕從成群,她哪有下手的機會?思來想去,還是誘惑張易辰這一條還有一絲可行性。
一日,忽見侯伯勇不知何事經過了後院,章思穎忙從柴房裡跑出去,熱情地和侯伯勇打招呼。
「侯大爺——」
章思穎猛然竄到侯伯勇跟前,侯伯勇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只覺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卻又想不起是哪兒見過的。
章思穎臉上拼命堆著笑容,點頭哈腰道:「侯大爺不記得奴婢了嗎?奴婢是穎如啊,侯大爺和王爺救過奴婢的命。那一日王爺的馬車從宮裡回王府,碰見奴婢的少夫人要將奴婢去填海……」
侯伯勇這才想起來,他笑著道:「你在王府住得可還習慣?幾日不見,你清瘦了不少。」
章思穎在心裡翻白眼,吃的是粗茶淡飯,乾的是粗使之活,能不見瘦嗎?
「習慣習慣,我住得習慣。」章思穎面上卻是笑容可掬的。
「哦,那就好。」侯伯勇說著就要走,章思穎忙往他跟前一跪。
侯伯勇道:「穎如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章思穎假意哭道:「侯大爺,奴婢有天大的冤屈要向王爺申訴,還請侯大爺帶奴婢去見王爺。」
侯伯勇犯難道:「天大的冤屈?」
章思穎點頭:「是關於奴婢身世的,奴婢要替奴婢無辜死去的父母兄長申冤!」
侯伯勇蹙了眉,卻對章思穎的話不帶任何懷疑的色彩。
「既有冤屈,找王爺替你作主是自然的,只是王爺現在在安品園陪王妃……」
章思穎忙道:「奴婢曾經說過安品園奴婢是斷不會去的,而且王爺和侯大爺將奴婢帶回王府,王妃並不知情,所以為了不給王爺和侯大爺增添麻煩,還是請侯大爺將奴婢的話轉告王爺,讓王爺得便之時到柴房找奴婢。奴婢真的有天大的冤枉要王爺替奴婢作主。」
侯伯勇沉吟了一番,道:「好吧!」
兩日後,張易辰果真到柴房找章思穎。章思穎正在柴房劈柴,張易辰進去時只覺空氣中有一種異香甚是好聞,多聞了幾口之後,人便有些燥熱。
張易辰不知道此香是薰衣草的香,章思穎將薰衣草磨出汁水滴在柴堆上,用扇子扇開,飄散到空氣中。薰衣草的香氣有催情的作用,張易辰聞了幾口當然便感覺身子燥熱了。
章思穎見張易辰來了,急忙上前,張易辰卻沖她擺擺手道:「穎如姑娘,本王今天人有些不舒服,改日再來聽你的冤屈。」
張易辰說著,慌不擇路地離開了柴房。
看著張易辰急速離去的背影,章思穎不免跺腳。到嘴的肥肉竟就這樣給飛了?讓她如何甘心?
張易辰回到安品園,白雲暖正在園子裡給一株芙蓉澆水,張易辰疾步上前拽了她的手便往屋裡去。白雲暖一嚇,水瓢落在了水桶里,濺起了些許水花。
「王爺,你怎麼了?」白雲暖被張易辰拽著進了裡間,見他面頰灼紅,目光也是血紅的,嘴唇更是紅得滴血,不由吃了一驚。
張易辰卻不容她問,一低頭,唇便覆上了她的唇,將她整個兒壓到了床上……
張易辰縱/欲過後沉沉睡了過去,看著他恬靜如孩童的面容,白雲暖有些哭笑不得。今日的張易辰總覺得哪裡有些異樣,竟覺如狼似虎一般。
*
這夜,章思穎在床上輾轉難眠,又坐起身,就著蠟燭將那隻布偶從床底下拽了出來,用針將它刺了個面目全非。仍然不解氣,又拿出剪刀來,將那布偶的手腳腦袋全都剪了下來,再用剪刀戳了戳,戳了個稀巴爛。
章思穎將那些七零八碎的破布條一股腦扔到了地上去,可是想大喊一聲發泄一下,又怕別人聽到,只能做出吶喊的姿勢卻是無聲無息的。
折騰累了,她一頭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著天花板,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再對比白雲暖的,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平衡。
「白雲暖,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章思穎恨恨地念叨。可是張易辰不肯上鉤,她色誘不成又該如何是好呢?
次日,章思穎又在柴房裡劈柴,張易辰再次來了。
「穎如姑娘,昨日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本王重新來了,你有何冤屈就說吧!」張易辰和藹的,好心地微笑著。
章思穎先是拿了把椅子給他坐,又端了碗茶給張易辰喝,道:「王爺辛苦了,這天熱,柴房密不透風的,王爺先喝口茶,奴婢再向王爺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