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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騰地站起了身子,衣兜里的石榴紛紛滾落到舟上。
「是溫鹿鳴!」白雲暖趕緊求助舟人,「老艄公,有人落水了,趕緊過去救人哪!」
洛七騅也大聲呼救:「來人哪,有人落水了!快來人救命啊!」
「救命啊!來人哪!救命啊!」白雲暖也大聲喊了起來,緊張得恨不能自己跳下水去。
舟人趕緊撐篙,向溫鹿鳴落水的地方划去。
那邊廂,章乃春等人已經登上了吟秋水榭,安宇夢和琴官等人也發現了溫鹿鳴落水,正忙著尋舟人去解救,舟人們紛紛將船划走,卻並不往溫鹿鳴落水的地方劃,而是往湖面的另一邊划去。
「喂!你們怎麼這樣?快去救人哪!」安宇夢急迫,奈何自己不諳水性,下不得水。
琴官和洛七尾也急不可耐,只有章乃春唇邊綻了一絲陰險的冷笑。
第一百零七章 暗殺
白雲暖和洛七騅緊緊握著對方的手,心臟緊張得都要爆裂了,奈何舟人卻將船劃得極慢,半晌也靠近不了溫鹿鳴落水的地方。白雲暖急得都要哭了。驀地,水面上露出了溫鹿鳴的腦袋,白雲暖喜極而泣,溫鹿鳴揮動雙臂快速向白雲暖的船游過來。
「老艄公,快!快!」白雲暖和洛七騅催促舟人。
舟人將竹篙伸向溫鹿鳴,溫鹿鳴拉住竹篙,終於被眾人拉上了小舟。
吟秋水榭里眾人都舒了一口氣,唯有章乃春鬱悶不已,還以為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可是千算萬算算不到溫鹿鳴會游水呀!他不是個書生嗎?怎麼會游水?章乃春咬緊了牙關。
溫鹿鳴躺倒在白雲暖的船上,渾身都濕透了,驚魂甫定地抹了抹臉。
白雲暖拿帕子給他擦臉,問道:「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翻船了?」
「我也不知道。」溫鹿鳴說著便打了個噴嚏。
白雲暖道:「我們趕緊回府換衣服去吧!秋涼,小心生病了。」
於是讓舟人將他們送到岸上,白雲暖和溫鹿鳴自乘馬車回白府,而洛七騅則又被舟人送到吟秋水榭與眾人一起遊覽小赤城。
馬車上,溫鹿鳴凍得直哆嗦,白雲暖道:「把濕衣服脫了吧,萬一水寒侵體可就糟糕了。」
溫鹿鳴哪裡敢當著白雲暖的面脫衣服,侷促得一邊跺腳揉手,一邊推辭道:「不用不用。」
「哪那麼多繁文縟節?」白雲暖說著,解下披風扔給溫鹿鳴,自己則背過身子看馬車車窗外。
溫鹿鳴終於熬不住,解了上半身濕衣裳,將白雲暖的披風裹在了身上。
他抬眼看著白雲暖的背影,心裡湧起一絲暖意。唇邊也綻了一抹溫馨笑容。
※
當洛家姐妹和琴官表兄弟游小赤城時,溫鹿鳴隨白雲暖回了白家。他原本就會水性,只是小船突然翻沒。有些措手不及,幸而有驚無險。
馬車到了白府門口,卻見一隊官兵把手在白府門前,白雲暖和溫鹿鳴都吃了一驚,不知家裡出了什麼事。
忙進了府門,溫鹿鳴自去換乾淨衣裳。白雲暖立即跑到書香堂找白玉書。到了書香堂。只見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正坐在堂上和父親交談。
白玉書見到白雲暖在門口探頭探腦,便讓白雲暖進去,道:「阿暖。你回來了,那琴官和兩位洛小姐可曾一起回來?相爺特派林將軍前來接他們三人回京。」
林將軍燕頷虎鬚,昂藏七尺,頭盔胄甲,好不威武。他放下手中茶盞,接了白玉書的話,沖白雲暖道:「相爺吩咐。接到琴官相公和小姐之後,即刻回京,不得耽誤。」
白雲暖心想,七騅和七尾姐妹尾隨琴官來洛縣白家,原是瞞了相爺的,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又想。相爺何等人物。豈會被兩個豆蔻玩弄欺瞞?便道:「他們三人還在小赤城觀光,大抵一兩個時辰之後便能回府。」
「那就請將軍稍待。在下略備酒席,請將軍一邊入席,一邊等候二位小姐。」
白玉書拱手相邀,林將軍卻是冷麵做派。他手一揮,道:「不必了,等小姐和琴官相公回來,本將軍還要護送他們三人回京,連夜趕路,不宜飲酒,恐誤了事。」
白玉書只好道:「那在下就備一些飯菜讓將軍和外頭的軍爺們享用,趕夜路,恐腹中飢了,無處覓食。」
林將軍這才點頭。
白玉書忙拉了白雲暖出來,讓她去尋真娘吩咐廚房準備飯菜,自己則打發鬆塔去小赤城報信,讓琴官等人提前回來。
白雲暖向真娘傳好話,便在夾道子裡遇見了換好衣裳的溫鹿鳴,溫鹿鳴詢問家裡突然多出了那麼多官兵所謂何事,白雲暖便告知相爺派人來接琴官等人回京的事情,溫鹿鳴唏噓道:「看來,相爺不但疼惜兩個女兒,對琴官也甚是看重呢!」
白雲暖當然知道相爺對琴官的看重緣何而起,對琴官更生了愧疚之心,便也不能正面接溫鹿鳴的話。
二人一逕到白府大門口,等候琴官等人歸來。
那邊廂,松塔駕馬車進小赤城,尋到了琴官等人,告知相爺派人來接之事,眾人好不掃興。辭了章乃春,立即便往白府趕。
那章乃春原因為陷害溫鹿鳴一事未能得逞,心裡不爽,早沒了遊園興致,強撐著面子陪的,見眾人即刻返程,正求之不得。等眾人一走,他便立即坐馬車去尋顏俊和錢隨往表兄弟倆倒苦水,少不得又是一番借酒澆愁,鬱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