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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已經起身,娜仁高娃執拗道:「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
「王爺不喜歡騎馬的女子,騎馬的女子粗蠻。」白雲暖面上一抹輕描淡寫的笑容,自去了。
娜仁高娃不禁挫敗地彎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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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辰回到雍王府時,見整個王府除了廊下的燈籠,都已經熄燈,心想白雲暖大抵也已經睡了,便讓侯伯勇先下去,一邊在迴廊上走著,一邊思量著,是否要去白雲暖房裡看看。
正埋頭走著,猛一抬頭,見迴廊拐角處,站著個人,張易辰猛然嚇了一跳。
白雲暖也被嚇了一跳。
二人都拍著胸口,繼而相視一笑。
「夜這樣深,又這樣冷,你白日裡被馬驚嚇,怎麼不在床上歇著,還出來受冷風啊?」張易辰握住白雲暖有些冰涼的手,放在嘴前哈了一會子氣,便將她拉進了屋子。
屋子裡一燈瑩然。熏爐里透著百合香。几案上擺著杯盤,一旁的爐子上熱著點心。
「王爺,你餓了嗎?」白雲暖溫柔問。
「難道你這麼晚不睡就是為了等我吃點心?」張易辰拉著白雲暖在桌旁坐定,微笑著問。
白雲暖點頭。
張易辰愛憐地撫了撫白雲暖的髮鬢,道:「我倒是不餓,但是可以陪你小飲幾杯,橫豎酒菜點心都現成的,還熱著,咱們夫妻兩個就一起吃點吧!」
於是兩人自吃自飲起來。
「天寒地凍的,喝點熱酒暖身。」張易辰向白雲暖舉起了酒杯。於是白雲暖陪著張易辰喝了幾杯。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便打開了。
「王爺是不是背著阿暖在外頭招蜂引蝶了?」濃濃的醋味叫張易辰吃了一驚。
「你適才喝的是酒啊,本王怎麼聞到如此濃的醋味了?」張易辰有些哭笑不得。
曖/昧不明的燈光底下,白雲暖的確是一臉的小家子氣。
「不許岔開話題。」白雲暖拉住張易辰的手,使起了性子,「說,王爺是不是在外頭招蜂引蝶了?」
原以為自己能夠大度的,誰料想情敵當前,自己還是失態了。見白雲暖一臉較真,眼裡還有了淚意,張易辰正色道:「阿暖,你信不過我?」
「我是信不過我自己。」白雲暖說著,委屈的淚水便落了下來。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張易辰能擋得住一個晴歌,但未必擋得住十個晴歌。那娜仁高娃的來頭令她有些自慚形穢。於是此刻,借著酒精,白雲暖對自己的前程充滿了不確定。
第兩百五十九章 蒙古逼婚
張易辰忽而瞭然,定是娜仁高娃在白雲暖面前胡言亂語了,怪不得蒙古兩姐妹執意住到雍王府來,怪不得那日入宮戚雪要旁敲側擊地提醒他,原來這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
張易辰伸手拭去白雲暖眼角濕意,將她擁入懷中,道:「阿暖,請你相信我好嗎?不管何時何地,都請你相信本王,好嗎?本王願發誓,本王此生,除了你白雲暖,決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如違此誓……」
白雲暖忙伸手捂住了張易辰的嘴,「王爺怎能如此?阿暖自然是信你的。」
白雲暖伸手摟住了張易辰的脖子,心裡是五味雜陳。
次日,張易辰便去找娜仁高娃攤牌,娜仁高娃是個心高氣傲的,當然受不了這羞辱,她對薩仁高娃狠狠道:「他越是拒絕我,我就越要得到他,我倒要看看他對他妻子的愛情能忠貞到什麼程度。」
薩仁高娃一向只是娜仁高娃的應聲蟲,自然是她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
娜仁高娃說:「我要去找父王,讓他替我做主,讓他向皇上請道聖旨,將我嫁給雍王!」
薩仁高娃應和:「好!」
娜仁高娃又說:「有了皇上的聖旨,難道他還敢抗旨不成?」
薩仁高娃應:「就是!」
於是姐妹二人興沖衝去找蒙古王。
蒙古王住在蒙古駐京館驛里,聽了娜仁高娃的請求,他便道:「本王此番進京,本就是為了你們姐妹倆的婚事而來的,豈能無功而返?」
於是,入宮請旨去。
對於蒙古王的請求,皇帝有些為難,張易辰一向是個有主意,尤其在婚姻大事上,他這個做皇帝的父親也不敢違拗他,但是蒙古是本朝最強而有力的邦交,與蒙古的關係可友可敵,不能貿然拒絕。
皇帝好言安撫蒙古王道:「朕的皇子中,優秀者大有人在,王爺盡可選個還未婚娶的,娶了您的公主做正室,豈不美哉?只是雍王他已經有妻室了,娶了您的公主只能做個側室,朕擔心如此委屈了公主。」
蒙古王卻道:「婚姻大事,如人飲水。正室側室不過名分,最難得的是嫁個合意的人。娜仁高娃看中的是雍王爺,她不會介意做個側室的,本王只要女兒能得心頭所愛,幸福即可,並不在意名分。」
皇帝無言以對了,便說:「待朕與雍王通口氣先。」
「如此本王靜候皇上佳音。」蒙古王離了皇宮,皇帝便有些犯難了。
李泉道:「皇上不必犯難,不是還沒和雍王通口氣嗎?或許王爺贊成此事,也未可知,畢竟此樁婚姻非關兒女私情,實乃政治聯姻哪!」
皇帝卻並不樂觀。知子莫若父,否則當初自己也不會因為張易辰看上了白雲暖,而將白雲暖讓給自己的兒子了,要知道可是他先看上的白雲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