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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高娃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流出來。原來,她這一場痴戀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昔日摯友重逢蘭芷
娜仁高娃終究是答應了白雲暖的條件,回她的大蒙古去了。
關外,草原的風景是久違的,娜仁高娃看著那滿眼豐茂的綠色淚如泉湧。離開,是解脫,也是救贖,她從那她本不該去往的地方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家園,原來是如此從未有過的輕鬆與自在。
對張易辰的這一場痴戀,她終究是沒有堅持到底,便半途而廢了。
雨墨被府尹判了死刑,一杯毒酒結束了她充滿邪惡與悲劇的一生。
紫藤與章乃春攜著冕哥兒離開了上京,回到了他原本營生的小城。
白雲暖的人生終於有了一刻真正的寧靜。
相夫教子,平淡生活,這才是人生的真諦吧!
*
五年後。
溫鹿鳴和安宇夢在蘭芷安安靜靜地度過了許多年時光,終於接到了白雲暖從京中寄來的信。送信來的,竟然是白振軒。
昔日三兄弟,如今是各有境遇。
三人在溫家老宅的院子裡,圍桌把酒,沒有言歡,只敘聊別後情形。
「白世兄此次入京,是高升了呀!」溫鹿鳴真誠地祝賀。
白振軒在地方任太守六年,可謂歷練得夠久,的確是該回京做官了。
「原來禮部李尚書告老還鄉,我正好回京補了這空缺。」白振軒謙虛地笑,相比溫鹿鳴和安宇夢于田園中閒雲野鶴的生活,他覺得自己宦海沉浮,一身濁氣,竟很是惴惴不安,自慚形穢。
「禮部尚書乃正三品,掌天下禮儀、祭享、貢舉之政令,倒也很適合白世兄的性格。願兄此去步步高升,官運亨通。」溫鹿鳴和安宇夢都舉起了酒杯。
白振軒卻不忙著飲下那酒,看看溫鹿鳴,又看看安宇夢道:「此次入京,我要帶你們二人一同前往。」 」
溫鹿鳴和安宇夢愣住了,二人的酒杯緩緩放在了桌上。
溫鹿鳴道:「上京乃是我和宇夢傷心之地,我們並不想再回去了。」
安宇夢也道:「如今我醉心於寫文著說,蘭芷的山水更加怡情,上京並不適合我,所以我和鹿鳴一樣也不願回去了。」
「如果,讓你們回京,是阿暖的邀請呢?」白振軒從袖子裡取出了白雲暖的書信,遞給溫鹿鳴,溫鹿鳴接過拆閱,安宇夢也湊了過去,二人埋頭看了起來。
信上,白雲暖向二人問了好,匯報了自己近些年的景況,如今,她已是五個孩子的母親了,五個孩子中,翰哥兒並非親生,而其他四個親生的,除了蕙娘是女兒之外,凌哥兒、予哥兒、祥哥兒都是男孩。五個孩子皆到了求學的年齡,所以白雲暖邀請安宇夢和溫鹿鳴去雍王府做館授學。
「除了你們二人,阿暖信不過別人,」白振軒誠懇地看著溫鹿鳴和安宇夢,「為了阿暖,你們就重新出山吧!更何況宇夢在蘭芷寫了這麼多年文章,是該讓天下人都來品閱你的故事了。」
安宇夢此次入京,可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十年窗下無人曉,一舉成名天下知。
溫鹿鳴之所以願意入京,一來為白雲暖,一來便是為了安宇夢。
他知道如若他執意不肯進京,那麼安宇夢一定會留在蘭芷陪他。而對於一個寫文的人,揚名立萬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如果等到死了,再讓世人去認識他的文章,認識他的人,縱使名氣再大,亦是一份遺憾。
於是,在安宇夢猶疑之時,溫鹿鳴答應了白振軒入京。
蘭芷的郊野之間,樹立著白苹和溫詩任的墓碑。溫鹿鳴先給父親上了香,繼而又去祭拜白苹。
木製的墓碑之上,「白苹」二字被風吹日曬雨淋已經褪了顏色,溫鹿鳴輕輕撫摸著那個令他深深負疚的名字,嘆了口氣,他取出筆墨,重新給那 「白苹」二字描了墨。描好了,那個名字又簇新得散發出墨香來,他便跪在它面前,喃喃自語道:「我要入京了,可能此去上京,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再回來看你, 你在這裡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爹的氣。白苹,你知道阿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的託付,我不能辜負。」
「苹妹妹泉下有知也會支持你的,她那麼愛你,一定不希望你在蘭芷消沉一輩子。」白振軒從遠處走來,站在溫鹿鳴身後,輕輕說道。他給白苹奉了杯水酒,道:「你我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在我心裡,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所以希望你早日托生,早日重新為人,早日過上幸福的日子。」
山野的風徐徐而吹,吹在人的肌膚上,帶著陽光的暖意,帶著花草的馨香,令人熏然欲醉。
白振軒、溫鹿鳴和安宇夢入京,整個上京春意盎然,花木扶疏,一派生機勃勃。
親人從遠方歸來,整個雍王府喜氣洋洋。
接風宴上,說不盡的喜極而泣的氛圍。看著久違的兄長,久違的溫鹿鳴和安宇夢,白雲暖時不時便眼角濕潤。
「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嗎?」白雲暖淚光閃爍地問溫鹿鳴和安宇夢。
二人眼裡也包了眼淚,都道:「好,一切安好。」
溫鹿鳴和安宇夢重到雍王府,張易辰自然也是高興的。他這一生總是以白雲暖的樂為樂,憂為憂。
接風宴後,白雲暖安排人讓溫鹿鳴和安宇夢在雍王府中安頓好,而白振軒因為接任禮部尚書,有了自己的尚書府,自攜著小七和孩子們回了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