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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辰和白雲暖同時醒了過來,張易辰起身提刀,喊了侯伯勇便出去了。
白雲暖睡不著,去察看了孩子們的情況,孩子們都安睡著,沒有被吵醒,官兵把守著,安全得很。她便又懸心張易辰的安危,所幸張易辰去了沒多久,便和侯伯勇一起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從歹徒手裡救回來的章念穎母子三人。
如畫、如風給白雲暖更了衣,又扶著她去了館驛廳里。廳內,張易辰坐在中間的位置上,身後站著侯伯勇,地上站著章念穎母子三人,三人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全都披頭散髮,鞋子也掉了,一臉的淚痕交錯。
白雲暖不由扭起了眉頭。
張易辰道:「阿暖,你怎麼起來了?這三人就是白日裡我們救下的那母子三人,不知何故又溜走,今夜幸虧又遇著咱們,否則只怕做了那一夥歹徒的刀下冤魂。
「那群歹徒便是奴家丈夫的債主。」章念穎說著便跪在白雲暖跟前,拉著白雲暖的衣裳涕淚俱下,乞求道:「白小姐,請你看在洛縣同鄉的份上,救救我們母子三人吧!出了這館驛,我們母子只有死路一條了。」
張易辰聽了,奇怪地問白雲暖:「怎麼,你們是同鄉,還認識?」
章念穎已經迫不及待答張易辰道:「是啊是啊,王爺,我和王妃是同鄉,同住洛縣,我們兩家還頗有些淵源呢!」
「什麼淵源?」白雲暖不悅地打斷了章念穎的話,逕自走到張易辰身邊,道:「王爺可曾記得那章乃春?」
張易辰這一輩子忘記誰也不能忘記章乃春這個名字啊!這個人差點害他和阿暖之間生出嫌隙來。
白雲暖道:「這個婦人便是那章乃春的二妹。章乃春的德行,想必王爺已經見識過了吧?王爺定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張易辰道:「那人就是個敗類。」
「豈止如此,他還有個大妹,心思險惡,最是下三濫之人,這個章念穎有著這樣一個哥哥和這樣一個姐姐,她又能是什麼好貨?」
白雲暖言語中逐客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章念穎再三思量,這館驛的門,他們母子三人是絕不能這樣踏出去的,需得找個靠山才是。所以不管白雲暖多討厭自己,她還是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乞求道:「王爺王妃,阿念知道從前哥哥與姐姐待虧了王妃,可是阿念從來沒有傷害過王妃你啊!」
白雲暖在心裡冷嗤:這一世你是沒有,上一世呢?你這個牆頭草可沒少當章思穎的走狗!在章思穎跟前就是個窩囊廢,沒用的東西,可是欺負起病榻上的嫂子來,卻有著說也說不完的各種奚落酸溜溜的話。
章念穎已經拉著兩個孩子一起磕頭,兩個孩子經過這屢番的驚嚇實在是嚇破了膽,此刻配合著他們娘拼命磕頭,嘴裡喃喃念著:「救救我們,救救我們!」三個人直把額頭磕出了血。
終究是無用的婦孺,張易辰揮揮手,不忍道:「夠了。」繼而對白雲暖道:「阿暖,你拿主意吧!」
白雲暖已為人母,將心比心自然看不得兩個小孩子受這樣的折磨。
她想要救人,心裡卻又不甘心,但理智和道義都告訴她此時此刻必須收留這母子三人。
她沒好氣道:「章念穎,你聽好了,我可以暫時收留你,但是是看在兩個無辜孩子的份上。到了上京城,你們擺脫了仇家,就立即從我面前消失。」
白雲暖已經大發慈悲,章念穎立即拉著兩個孩子磕頭謝恩。
這一夜,被章念穎這麼一鬧騰,白雲暖睡意全無。
張易辰見她輾轉難眠,便索性也不睡了陪她說話。
帷帳之內,張易辰將自己的手伸給白雲暖做枕頭,並問白雲暖:「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白雲暖知道張易辰在逗她開心,心情便略略好了些。
這一夜,二人回顧了前塵往事,不甚唏噓,又展望了美好的未來,一直攀談到天亮。次日重新出發,倒是在馬車上睡得香香的。
蕙娘見父親母親安睡著,便對真娘輕輕噓了一聲,繼而讓真娘帶她去找溫鹿鳴:「真娘,我想和溫先生同一輛馬車。」
真娘想了想,道:「好吧,王爺王妃睡著了,省得你在這裡打攪他們兩個。」
溫鹿鳴和安宇夢正在馬車上談論著,忽然馬車顛簸了一下便停了下來,安宇夢道:「出了什麼事?馬車怎麼突然停了?」
馬車簾一挑,蕙娘小小的腦袋探了進來,一臉的陽光燦爛,讓整個馬車車廂都亮了起來:「溫先生,安先生,我來和你們兩個作伴,好不好?」
溫鹿鳴和安宇夢還未回答,真娘的臉也探了進來:「宇夢、鹿鳴,王爺王妃睡了,怕郡主在那邊吵他們安歇,所以就帶到你們這裡來了,蕙娘一向聽鹿鳴的話,到你們這邊來,我才放心。」
溫鹿鳴和安宇夢能說什麼,自然是歡迎的。
溫鹿鳴起身,向小蕙娘伸出手去。小蕙娘對著溫鹿鳴伸過來的大手小臉笑開了花,她將自己的小手毫不猶豫地放在了那隻大手裡……
第三百四十七章 章二姐懸樑
「溫先生,我可以做個謎語給你猜嗎?」蕙娘到了馬車上,便挨著溫鹿鳴坐著。
宇夢道:「蕙娘,你的謎語安先生也要猜,不然我要吃醋了。」
蕙娘道:「那就要看安先生能不能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