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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只要愛,不要名分也不行嗎?沒有名分的愛,註定是不被祝福、飽受詛咒的嗎?
她就那麼哭著,痛著,想著她家少爺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自己的身子猛然被人從地上撈起,放到了床上,她驚慌失措地睜開眼睛,便有個滿臉虬須的醉漢壓到了她身上,雙手胡亂地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裳。她又驚又恐,奮力掙扎喊叫,卻是剛喊了一聲救命就被那醉漢掩住了口鼻。
她在那醉漢的大掌下近乎窒息,而醉漢的手卻已撕扯開她身上的衣裳,在她身上亂摸一氣。
然後她的衣褲全被剝去,醉漢下/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直挺挺頂入了她的身子。
屋內,一燈如豆,悽然地照向她,她在那昏暗的燈光中,在下/身一片翻江倒海的疼痛中瞪大了雙眼。
她在昏暗的燈光中看見了少爺的面孔,少爺正沖她春風和煦地微笑著,少爺對她說:「心硯,不管何時何地,你都是自己的救世主!」
她好想發出一聲淒涼的笑,可是那罪惡的大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口鼻,她的笑從心底漫上嘴裡,卻怎麼也流不到唇邊去。她就那麼睜大眼睛,看著空中少爺春風和煦的笑臉,可是那笑臉轉眼間便破碎成灰。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死過去的,洞開的房門卷進來一股凜冽的夜風,帶著無盡的秋的肅殺與悲涼,吹在她的身上。
她掙扎著起了身,裹緊身上已經破碎不堪的衣裳,一步一步迎著那夜風走了出去。
少爺的笑臉就在跟前,她也隨他笑了起來,然後少爺向她伸出了他溫潤如玉,白皙修長的手……
豆大的淚從心硯的眼裡滾落下來,她感覺不到渾身上下的疼痛,只是隨著她的少爺,她親愛的少爺一步步向前走去……
※
白振軒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王麗楓也被他驚醒了。
點亮床頭的燈,王麗楓問道:「你怎麼了?做惡夢了?」
白振軒只覺心口一陣奇疼怪癢,他沒回答王麗楓的話,披衣下床,趿了鞋子便往門外跑去。
「振軒,大半夜的,你要去哪裡?」王麗楓又驚又氣,難道這半夜三更他還想著和心硯幽會嗎?於是王麗楓也披衣下床,追白振軒去。
白振軒出了廂房,但見盞盞燈籠懸於廊下。橘紅的燈光中,一個白色的身影飛速閃出去。
「心硯!」白振軒喊了一聲,便追上去。
心硯跌跌撞撞,暈頭轉向地跑著,秋月如水,她就在那月光中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跑著跑著,竟跑到了一片湖水旁。
月未央,夜闌珊,這一片死寂的湖水默默地佇立在王家的園子裡。
心硯的淚流完了,被夜風吹得乾涸在臉上,令整張臉都緊繃著。再綻不出笑容了。
湖水中又映現出少爺的笑臉,溫文爾雅,公子如玉,心硯看得目光痴痴的。一陣夜風吹來,吹皺了湖面,吹散了少爺的臉。心硯猛地一哆嗦,如夢初醒。少爺之於她,就是這水中的影子,一切甜蜜的愛情不過是風吹即散的水月鏡花罷了。
「心硯,不要做傻事!」身後傳來白振軒驚急的聲音,心硯卻只以為是幻聽。
她搖著頭,喃喃道:「少爺,心硯一直在做傻事,帶累少爺也陪著我做傻事。少爺,心硯錯了,心硯和少爺不是同類的人,不該有交集……」
心硯說著,猛地一頭扎入了湖底。
「心硯!」白振軒緊趕慢趕卻還是眼睜睜看著心硯白色的小小的身子落向湖水,他大喊一聲,便覺胸口一股燒灼化作心血噴湧出來。
他顧不得滿心滿胸的疼,踉蹌著腳步一直追到湖水旁,不假思索便跳向湖水……
不遠處,一直追趕著二人的王麗楓看呆了,她雙腳癱軟了一下,便跌坐在地上。
第一百章 殉愛
接下來的時間,王家白家兩家都人仰馬翻。
王麗楓夜半的呼救聲驚醒了王家人,於是王家出動所有善水的院子、家人下水救人。
心硯和白振軒被救上來的時候,心硯已經斷氣,而白振軒一息尚存。
王家一邊忙著請郎中救治白振軒,一邊差人去白家報信。
白家人踏著晨曦,慌不擇路地趕到王家,終於見到了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振軒。
白玉書見日子如此情景,凝眉不語。白姜氏卻少不得趴在白振軒床前嚎啕一場,見白振軒面如死灰,只一息尚存,幾乎痛斷了肝腸。真娘勸了她一會兒,她又哭著去抓一旁的王麗楓,又搖又問:「這是怎麼了?我好好的兒子活蹦亂跳地到你們王家來,為什麼現在卻直挺挺躺在那裡,任我怎麼叫他他都不應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王祥康面色沉重道:「親家母,姑爺他是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白姜氏更加不能理解,「這大半夜的,振軒他為什麼會失足落水?」
王麗楓已經哭得頭腦昏脹,被白姜氏一頓搖更是眼冒金星。允姑上前架在少夫人和夫人之間,道:「夫人,少爺為什麼會落水,還是和心硯那丫頭一起落水的,你等少爺醒了自己問他!我們少夫人已經夠可憐地了,夫人你就不要為難她了!」
白姜氏經允姑這一提醒馬上就要去找心硯問個清楚,「心硯,心硯呢!趕緊把她叫來,我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