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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思穎卻冷笑道:「這正是她白雲暖的高明之處,惡人她做了,好人她又做了。我這一輩子最看不上的就是白雲暖這種女人,傲慢,虛偽,一無是處,偏還有一堆男的圍著她轉,就連我這一向自視甚高的哥哥亦為了她多少年過去了,都不肯娶正室!」
章思穎說起白雲暖來真是又妒又恨,恨不能即刻就羞辱白雲暖一番。
「阿思,你到底想怎樣?」
章思穎冷哼一聲:「我要上京城,去雍王府找白雲暖理論,阿念是在她雍王府里死去的,那麼她就得給我個說法!」
章思穎的決定,章乃春是攔她不得。他道:「你不知道那上京城是天子腳下,雍王府是什麼地盤嗎?你這樣貿貿然去就不怕拿雞蛋碰石頭?」
章思穎笑道:「哥哥,那上京城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了?當初央你帶我去上京城,你不管,現在我自個兒去了,你又唧唧歪歪這麼多話,你若不放心,和我一起去就是。」
章乃春哪裡還肯去上京城?張易辰的手段他可是領教過的。
他只是道:「我章乃春已經死了一個妹妹了,不想再死一個妹妹,但是你執迷不悟,非要往火坑裡跳,我也不攔你,你一出這章府大門,我便當你死了,阿念的墓旁,我留一個碑給你。什麼時候死了,通知我去領屍便是。」
章乃春的話章思穎自是不愛聽,她道:「爹常說我虧在這個女兒之身上,我如果是個男孩,這章家的產業輪到你敗了?」
於是女扮男裝,收拾行裝上京。
第三百五十章 新科狀元戀奴
章乃春自在家處理章念穎的後事,章思穎自上京城尋白雲暖去。
雍王府送棺的小廝回到京城向白雲暖復命,白雲暖便覺此事就此完結了,哪裡會料到章思穎那個無賴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來,接下來夠她煩心一陣子的。
秋闈之後放榜,張易辰回王府興沖沖地告訴白雲暖:「你猜新科狀元是誰?」
白雲暖困惑道:「我足不出戶,哪裡知道新科狀元是誰?」
張易辰伸手颳了下白雲暖的鼻子,「合該楊家有福氣,竟出了兩任狀元。」
「楊家,兩任狀元?」白雲暖咀嚼著張易辰的話,不由心裡一喜:「戀奴!」
「正是你表弟。」
白雲暖是在幾日後的午後見到戀奴的,十八歲的戀奴已經是翩翩公子,宮花插帽、紅袍加身的狀元郎了。白雲暖有足足七八年沒有見到過他的面了,上一回見面他還是個垂髫小童呢!沒想到此刻眼前竟是這樣一個俊美少年。
「表弟!」白雲暖像慈母一樣呼喚著戀奴,戀奴白淨的臉上竟飛起了兩抹紅暈,越發襯得身上鮮紅的狀元袍赫赫奪目。
「表姐,多年不見,別來可好?」戀奴拱手作揖,十分靦腆客氣,完全不似小時候的鬼靈精怪的模樣,讓白雲暖還有些不適呢!
「好,一切都好。戀奴你呢?小姨和姨父也都好吧?」
「我已考中狀元,表姐你說他倆能不好嗎?」戀奴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這讓白雲暖感覺小時候那個可愛的戀奴又回來了。
「說的也是,聽說你哥哥已經派人去臨縣接小姨和姨父了?」
戀奴點頭:「屆時咱們親戚又可以歡聚一堂了。」
晚上,張易辰留戀奴在雍王府里用餐。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小表舅,孩子們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予哥兒和祥哥兒還仗著年齡小,撒嬌耍賴,戴了戀奴的狀元帽。凌哥兒則羨慕道:「我長大以後也要向小表舅一樣,學好功課,考上狀元。」
戀奴不無心酸地說:「你是護國公的孩子,是爵爺,你哪裡要考什麼狀元哪?十年寒窗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的。」
白雲暖聽戀奴話中酸楚,知他這些年潛心苦讀著實受累了,於是舉杯敬他,道:「表弟,無論如何都恭喜你,有志者事竟成,孩子們都理應向你看齊。」
張易辰也舉杯,孩子們也紛紛效仿,和安宇夢、溫鹿鳴一起都敬了戀奴酒。
蕙娘特別認真道:「表舅,你適才說哥哥是爵爺,不用考狀元,那我不是爵爺,我可以考狀元嗎?」
眾人嘴裡的酒菜齊齊噴了出來。
戀奴道:「公主,表舅吃你們王府一點酒菜,你不用這樣擠兌我吧?」
蕙娘睜著特無辜的眼睛,無助又歉然地看著戀奴和眾人。
家宴結束後,白雲暖和張易辰去送戀奴,戀奴要回楊沐飛府上睡覺去。
張易辰和白雲暖在王府門口與他揮手道別,戀奴上了轎子,轎簾一合上,他的心便酸楚了一下。或許是酒意上頭,或許是這麼多年的執念終於如願,總之他的眼睛一瞬就潮濕了。
掀開轎簾,看著張易辰搭著白雲暖的肩,二人並肩向王府內走去,戀奴的神色十分落寞。
表姐,你知道嗎?我這些年嚴寒酷暑都於書堆里刻苦奮戰,為的就是到上京城見你的一天。這樣的戀奴站在你面前才不至於太過自卑吧!可是那又怎樣呢?表姐,你終究已是別人的妻子了。戀奴只有把對你的這份念想深深埋藏在心底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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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書室內,蕙娘聽著隔壁哥哥、弟弟們琅琅的讀書聲,她問溫鹿鳴:「先生學富五車,為什麼不去考狀元呢?」
溫鹿鳴笑笑道:「考過的,只是沒考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