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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要將誰掃地出門哪!」囀鶯聲,吐燕語,雨墨裊裊婷婷地從後面走上前來,真是步步生蓮花,不由人不動火。
章乃春轉而捏住雨墨的下巴,道:「除了你那個不識時務的二姐姐,還有誰?」
雨墨心裡幸災樂禍,面上卻佯裝擔心,道:「爺,二姐她脾氣如此,爺看在我家小姐和冕哥兒的份上也要擔待她幾分。」
章乃春點頭道:「本少爺憑的就是這兩點,自然還要憑你三天兩頭在我面前替她求情的份上。」
雨墨躬身行禮,裊裊娜娜道:「多謝爺抬舉!」說著媚眼一拋,立刻勾得章乃春狂盪起來。
雨墨越發得意,施展身段,唱起了戲文,取悅章乃春:「名花誰是主?漂泊任春風。但得東君惜,芳心自可期……」
眉來眼去,扯手扯腳,章乃春再也把持不住,抱了她便往房裡走。
這一回,章乃春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賣力,雨墨心裡覺得詫異,她不知道其實此刻看在章乃春眼裡,她不是她,而是白雲暖。
章乃春眼前出現了幻象,直把雨墨當作白雲暖,日前於街上遇到的白雲暖,一顰一笑,此刻盡在眼前重現。
章乃春一邊想著白雲暖,一邊將雨墨抱到屋內,竟等不得上/床去,搿到一隻醉翁椅上,扯脫褲兒,就舞將進去,此時快樂何異登仙。但見:獨弦琴一翕一張,無孔蕭統上統下。紅爐中撥開邪火,玄關內走動真鉛。舌攪華池,滿口馨香嘗玉液;精穿牝屋,渾身酥快吸瓊漿。
雲雨已畢,章乃春滿足地趴在雨墨身上,喃喃嘟噥著:「阿暖……」
雨墨一凜,立時睜開了眼睛。
怪不得這一回如此盡興,原來是將她當作了白雲暖的替身。心裡冷笑,面上卻溫柔解人道:「爺如此想念小姐,為什麼不去找她呢?雖然她現在貴為雍王妃,可是爺到底是她的老鄉不是嗎?她對爺不至於絕情到連面都不見的。」
章乃春喜悅地起身,一邊整著衣裳,一邊道:「九兒,你不知道,我昨日裡在街上遇到她了。」
「誰?」
「你家小姐呀!雍王妃!」章乃春樂顛顛地強調。
雨墨心裡吃驚:白雲暖身為雍王府,沒事怎麼可能到街上拋頭露臉呢?
她起身整好衣裳,給章乃春送了一杯茶,假意高興道:「爺快說說與我家小姐見面的情景,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我家小姐了,甚是想念呢!」
章乃春便詳細地將與娜仁高娃見面的情景一一細說給雨墨聽,尤其是茶座之內,白雲暖是如何關心他的,回味起來,無不甜蜜幸福。
雨墨心裡不爽,但還是道:「看來爺與雍王妃的緣分真是斷不了了。此番重遇,定是緣分重新開始了。而且依爺的話說來,我家小姐對爺似乎舊情難忘,爺何不尋個機會登門拜見呢?」
章乃春聽雨墨慫恿,立時動了心。
第三百一十九章 拜訪遭拒
娜仁高娃一直病了小半月,才算徹底康復,但整個人蔫蔫的,精神不振。張易辰對白雲暖的態度,徹底打擊到她。
鍾離雪又派人來皆她進宮,她本不願意去,吉雅極力慫恿:「側王妃也該出門走動走動,再不去曬曬太陽,恐怕人都要發霉了。你病了,賢妃娘娘可擔心你了,現在你病好了,也該進宮去謝謝人家。無論如何,在這上京城,只有賢妃娘娘還記掛著咱們了。」
一句話說得娜仁高娃又眼裡潮濕。
吉雅見她垂頭不語,便當她是默許了,於是給她張羅著簪髻更衣。吉雅拿了一套粉紅衣裳出來,娜仁高娃搖搖頭道:「今天不穿這漢人的衣服,你給我找出咱們蒙古的服飾出來。」
其實娜仁高娃是不想穿那代表著側室的粉紅色。那顏色提醒她,在雍王府內,她堂堂蒙古公主亦是低白雲暖一頭。
吉雅怕娜仁高娃生氣,便依她言找了蒙古裙子給她穿上,然後陪著她隨海棠苑的太監入宮去。
入宮的馬車行至大門口,微風徐來,撩起了馬車車簾,娜仁高娃不經意抬頭,竟從車窗外看見了章乃春的身影。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對章乃春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那張臉化成灰她都認得。
章乃春正從馬車上下來,指揮安童和養娘從車上往下搬運著箱箱籠籠。
吉雅道:「這是誰啊!好像要上咱們雍王府的樣子。」
娜仁高娃冷冷道:「你問我我問誰?」
吉雅只好不說話了,馬車徑直向宮中而去。
這邊廂,章乃春將馬車上準備的箱箱籠籠命人搬到雍王府的台階上,一邊讓四兒去門房上遞了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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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品園內,白雲暖正圍著三個孩子轉。翰哥兒將新學的一篇論語被給她聽:「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白雲暖頷首微笑,贊道:「翰哥兒真棒。」
「那娘親能讓翰哥兒去尚書府找婉婉表妹玩麼?」翰哥兒歪著頭,天真無邪地忽閃著他的大眼睛。
真娘抱著凌哥兒,笑道:「王妃,你看看,咱們的翰哥兒一天到晚就念著他的婉婉表妹。」
「兄妹親近,這是好事啊!」白雲暖笑吟吟的。
流蘇附和:「就是,翰哥兒喜歡婉婉,婉婉也喜歡我們翰哥兒,長大以後要是他們兩個做了一對,那就親上加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