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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困惑道:「奴婢記得這件事,只是這其間有什麼貓膩?」
靜依恨恨道:「我到今日才想明白,戀奴為什麼要將黑鍋往自己身上背!那章思穎原是污衊肚子裡的孩子是雍王叔的,戀奴是為了替雍王妃解憂才認了這黑鍋,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而我也終於想明白,為什麼所有人苦勸,戀奴都不肯改口供,而雍王妃一勸,他就改了口供,說自己是冤枉清白的!他對雍王妃真是大愛!」
如意一頭霧水,「奴婢還是不明白!」
靜依目光血紅,憤然道:「你還不明白嗎?駙馬爺這些年莫說孩子的事,他基本不踏足這公主樓,甚至不正眼看我,我進他退,永遠與我保持距離,他的確是有病,而且是天大的心病!他心裡藏著其他人,又怎麼會對我側目?」
如意這才有些頭緒道:「公主的意思是,駙馬爺他心裡一直喜歡著雍王妃?」
靜依很不情願,但不得不點了頭。
如意立即搖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也太扯了!駙馬爺比雍王妃小了那麼多歲,他……這怎麼可能?」
「你沒聽過姐弟戀嗎?你沒聽過戀母情結的說法嗎?」靜依鬱悶不平。
如意道:「公主,這是聽誰說的?此事事關重大,可不好胡說。」
「婉婉說的能有假?」
「少夫人她喝醉了,信口胡謅也未可知,依奴婢所見,還是調查清楚先,否則事關聲譽,茲事體大啊!」
靜依轉念一想,白雲暖畢竟是雍王的妻子,此事的確茲事體大。於是她道:「無風不起浪,婉婉所言一定非虛,我們只要試探一下戀奴便知道此事真假了。」
如意點頭,沉吟了一下附耳對靜依一陣耳語,獻上了試探的計策,靜依一臉陰霾,沉重地點了頭。她不能衝動,的確是要搞清楚真相先,但是如果白雲暖真的是戀奴的心上人,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她這些年不幸的婚姻總要有人賠償的。
婉婉回到雍王府,心事重重,越想越後怕,最後卻一咬牙一跺腳,對自己道: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而且自己的確是想要白雲暖和蕙娘付出奪愛的代價的。就是不知道靜依公主接下來會採取什麼舉動。
第三百七十四章 靜依使詐
蕙娘抱著溫鹿鳴的信獨坐窗前,默默淌淚。
白雲暖走進來,丫鬟看見了要通傳,白雲暖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示意她噤聲,丫鬟福了福身子便退出去了。白雲暖悄悄走到蕙娘身後,伸手輕輕摸了摸蕙娘的頭,柔聲道:「溫先生,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他。」
蕙娘回頭見是白雲暖,委屈的淚更加落得恣意。
「娘親真的沒有騙我嗎?溫先生患了傷寒,又離開了王府缺醫少藥,怎麼可能……」
「蕙娘,溫先生之所以離開王府,是因為安先生送他回洛縣找你外婆就醫去了,你外婆的針灸術可以治好溫先生的病,你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太過自責,安心養胎才是。」
「那溫先生還回來嗎?」
白雲暖點頭:「病好了一定會回來的。」
白雲暖說著,回頭對杵在門邊的張翰點了點頭,張翰便猶疑著走了進去。白雲暖便將屋子留給了他們小夫妻。
蕙娘見張翰進來,臉色一沉,依舊將臉調向窗外,窗外彩霞滿天,金黃一片。張翰討好地將一道平安符遞到蕙娘面前,道:「我特意去城隍廟裡求的,保佑你們母子平安。」
蕙娘瞧也不瞧那平安符一眼,張翰沒趣道:「還生我氣呢?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原諒我啊?娘都說溫先生沒事了,你怎麼還不肯原諒我啊?」
「你逼走溫先生的時候,何曾稀罕過我的原諒?」蕙娘冷聲道。
張翰自知理虧,「噗通」往蕙娘跟前一跪。
蕙娘驚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爺何必如此?」
「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就長跪不起。」
「無賴!」蕙娘從窗前起身。沒好氣地白了張翰一眼,逕自走到床邊去坐下。這時丫鬟送了安胎藥進來,見張翰正被罰跪,不由尷尬地杵著,不知該進該出,蕙娘不想張翰沒面子,便咳了一聲。丫鬟會意。連忙將安胎藥放到桌上。慌裡慌張地退了出去。
張翰跪在地上委屈地看著蕙娘,蕙娘道:「我要喝藥了,藥放那麼遠我也拿不到啊!」
張翰心裡一喜。急忙起身去桌上端了藥過來,一口一口地餵蕙娘喝了。張翰一邊餵藥,一邊拿眼偷瞧蕙娘,樣子十分滑稽。蕙娘終是忍不住撲哧一笑。
張翰頓時也眉開眼笑起來,他問蕙娘道:「你笑了。是不是你原諒我了?」
蕙娘不語,張翰便放下藥,將手放在蕙娘的肚子上,說:「兒子。你娘原諒我了!」
蕙娘一拍他的手道:「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兒子好啊,兒子就可以和我一起保護你了。」
「你哪裡保護我?你只會惹我生氣。」
張翰立即指天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了,如若我再惹蕙娘你傷心生氣。就讓天打……」
蕙娘立刻伸手捂了他的嘴,道:「呸呸呸。盡胡說八道。」
張翰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拉過蕙娘的手捧在掌心裡,眉頭舒展地笑起來。蕙娘白了他一眼,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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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一直站在門外,看著門內的一對小兒女終於雨過天晴,她不由長長呼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