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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了這張臉,她就能得到張易辰的人和心了。
娜仁高娃興奮地轉過臉,一把拉住了美善,抖聲道:「教我易容術吧!」
美善徵求地看著鍾離雪,鍾離雪輕輕點了點頭。娜仁高娃簡直太幸福了,站起身一下撲入了鍾離雪的懷抱,道:「阿雪,無論你是戚美人,還是賢妃娘娘,你都是我的阿雪,是我的好姐妹。謝謝你,阿雪!」
娜仁高娃開始向美善學習易容術,易容術絕非可以速成之術,於是,娜仁高娃每日都從雍王府乘馬車進宮,藉口陪伴賢妃娘娘,實際上是向美善學習易容術。
白雲暖正在坐月子,雍王府里沒有人會在意娜仁高娃的動向,張易辰更是不關心。只要娜仁高娃不來糾纏他,她要怎樣的自由,他都會給。而白雲暖出了月子,更是圍著她的一雙兒子和一個女兒轉,更加不會將注意力放在娜仁高娃身上,就連張易辰也要抱怨,孩子們分去了白雲暖的熱情,以至他受了些許冷落。
秋天的時候,白振軒和小七從洛縣回京,白玉書替他們在京城購置了房產,一家三口,帶著幾個僕從,過著簡簡單單的日子。白振軒白日裡在翰林院處理公務,小七有時會帶著兒子豪哥兒到雍王府里串門,夜晚便基本足不出戶。
哥哥終於能過上安生的日子,這對白雲暖來說,無疑是最安心的事情了。
洛縣那棟「強金閣」,父親大抵是要寄厚望於白靈了。白振軒已然踏足仕途,到了京城,便不可能再做一個安貧守道的藏書人。
又到了桂花遍地開的八月,白雲暖照例帶著丫鬟們開始做桂花糕,釀桂花酒。
她也會將做好的桂花糕差丫鬟送一份到樂淑園去,也送一份到可園去。
可園的廂房裡,門窗緊閉,連吉雅都進不去。
大白天卻是昏暗無比,娜仁高娃在桌上點燃了一盞燈,曖/昧的燈光映現出鏡子中那一張絕美的容顏。她笑,那鏡中的人也笑,無論怎麼笑,都是優雅的。她伸手拿起桌上小碟里的桂花糕,鏡中的人也拿起了桂花糕,她咬了一口,那鏡中的人也極盡優雅地咬了一口。
經過數月的魔鬼訓練,她終於不需要美善的搭手,自己便能成功將自己易容成白雲暖的模樣了。
此刻,看著鏡中的容顏,吃著那香甜的桂花糕,她不禁產生了幻覺:她便是白雲暖,她已經擁有雍王滿滿的愛了。
她起身走過去推開了門,許多天光涌了進來,她用手擋在眼睛上,許久才睜開眼睛看外頭的青天白雲,花草樹木。風裡,陽光里,全是桂花的香味兒,濃郁而熏然,令人沉醉。
廊下的吉雅看見了她,一時睜大了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跪在她面前,向她道喜:「恭喜公主,大功告成!」
娜仁高娃將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
吉雅立即會意,大聲道:「奴婢恭送王妃!多送王妃送來的桂花糕!」
娜仁高娃心滿意足地笑著,大搖大擺地出了可園。一路上都有丫鬟婆子見到她跪身行禮,都一口氣地說道:「恭送王妃!」
娜仁高娃一路走了出去,裊裊娜娜地扭動著腰肢。丫鬟婆子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狐疑,交頭接耳道:「王妃是什麼時候來可園的?」
「不知道啊!沒見她進門呀!」
「可能是她進來的時候咱沒看到吧!」
出了可園,這樣的疑惑便沒有了。一路上,無論是丫鬟,還是太監都不假思索地向娜仁高娃行禮,喊她「王妃」。娜仁高娃的唇邊始終綻著幸福的笑容。屬於白雲暖的幸福感原來是這樣強。
迎面,張易辰走了過來,他披著披風,裡頭穿著騎馬裝,英姿颯爽,又一臉文秀。
娜仁高娃起初還有些慌,但張易辰走近了,卻是逕自攬住她的身子,笑道:「我以為你去哪裡了,原來是在園子裡閒逛啊!太子派人來,約我和你哥哥騎馬去,我先去了,你等我晚上回來一起用膳。」
娜仁高娃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若太子留飯,你就不必急著趕回來了。」
張易辰莞爾一笑,摸了摸她的面頰,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逕自去了。
娜仁高娃有些虛脫地晃了晃身子,他真的沒有看出破綻。她的聲音是在鍾離雪的指導下,反覆練習過的。鍾離雪閉著眼睛要她一遍遍練習白雲暖的聲音,反覆傾聽,反覆提意見,讓她改變發聲方法,今日她竟然成功了。在張易辰眼中,她不再是娜仁高娃,她是白雲暖,她感受到他對她濃濃的愛意了。
娜仁高娃伸手不可置信地觸摸著自己的面頰和額頭,那裡曾被他溫柔地撫摸過,輕輕地吻過……娜仁高娃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前方的微風裡還存留著張易辰的氣息,她無比陶醉地吸著那帶著馨香的微風。
忽的,她睜開了眼睛。張易辰說他被太子約去郊外騎馬,她為什麼不跟去呢?她現在是白雲暖呀!他心愛的女子,她無論提出什麼要求,張易辰都會答應的。
於是,娜仁高娃忙追張易辰而去,可是一直追到大門外,張易辰早就失去了影蹤。
一個小廝拉著一頭馬,正從大門外往偏門去,見到她,立即躬身行禮,道:「小的見過王妃。」
娜仁高娃問:「你這馬是怎麼回事?」
小廝道:「王爺原來的汗血寶馬病了,他今兒又要帶馬兒去京郊與太子他們賽馬,侯大人就命小的多備幾匹馬給王爺挑,奴才剛才帶了三匹馬過來,王爺和候大人各挑走一匹,這匹剩下的,奴才現在要送回馬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