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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橙道:「這位姑娘,你不宜再稱『小姐』,要道一聲『王妃』才是。」
紫藤連忙點頭:「聽聞小姐嫁給雍王已有幾年了,都怪紫藤沒有情分,從未上京探望過王妃,實在是……請王妃見諒。」紫藤說著又要欠身,白雲暖忙扶住她道:「我不是也沒有去看你嗎?快與我說說你這些年過得可好?」
紫藤羞澀道:「其實,奴婢入京已一年有餘,只是沒有大爺開口,不得去王府探望王妃罷了。」
這時,福裕樓掌柜走出來,道:「二位,如果不嫌棄,請到內廳坐下聊敘,可好?鄙人也好為二位準備樣式,供二位挑選。」
白雲暖和紫藤答應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波瀾又起
窗明几淨,錦帳文茵。屋內有幾張素椅,桌上有數種盒花。清閒螺徑,窄小蝸居。福裕樓掌柜提供的居所,白雲暖很是滿意。入內,坐定,掌柜的上了香茶,昔日主僕一邊品茗一邊敘聊。
問及章冕的境況,紫藤如數家珍,滔滔不絕,慈母的光輝溢於言表。而問及章乃春對她的態度,紫藤就神色一黯,三緘其口。白雲暖頓時瞭然,沉默了許久,道:「章乃春終究是改不了那惡性。」
紫藤的淚立即簌簌落了下來。她道:「其實說爺薄情寡性也不盡然,不過是紫藤無能,籠絡不了他的心罷了。他這些年招蜂引蝶,卻是只納妾不娶妻,原因便是對王妃你不能忘情……」
紫藤說出實情立即叫真娘惶恐地呵斥住了,「紫藤,你渾說些什麼呢?王妃如今是什麼身份,由得你如此口無遮攔?」
紫藤知道自己口不擇言,便默默垂了頭。
白雲暖便圓場道:「真娘,讓掌柜的把頭面樣式送進來吧,我和紫藤一起挑挑。」
真娘去了,紫藤覺得適才的話說得唐突了,便不免有些彌補的意味,沒話找話,忽而道:「王妃可知,爺他納的最後一個妾是誰?」
白雲暖看了紫藤一眼,她怎麼會知道章乃春的這些風流韻事。
紫藤道:「雨墨!」
白雲暖愣住。
與紫藤互留了家庭住址,便兩下里分別了。白雲暖回到雍王府便有些心神不寧,沒想到娜仁高娃是個蠢貨,自己將雨墨親送到她手上去,她卻仍舊叫她給逃脫了。差了錦屏去可園欲找娜仁高娃來問話,卻被告知娜仁高娃去宮裡探望賢妃娘娘尚未回來。白雲暖不禁有些鬱悶。
張易辰從外頭回來,問白雲暖關於讓白振軒去地方任郡守一事,白振軒是如何回復的,白雲暖告訴他哥哥同意了。張易辰見白雲暖神色鬱郁,只當他是捨不得兄長的緣故,便好言寬慰了一番。
話說娜仁高娃在海棠苑裡酒醒又逗留了一日,鍾離雪故意著美善提醒她道:「既然易容術成全不了你心頭所喜,不如讓它成全你心頭所惡,也不枉你苦學一場。」
娜仁高娃仍是有些懵懂,美善只好把話挑白道:「側王妃擁有一張王妃的臉都無法得到王爺的側目,那不如用這張臉去干點壞事,潑點髒水,讓王爺對王妃心生芥蒂,自然也就把心放到側王妃身上去了。」
娜仁高娃一時如醍醐灌頂,回到雍王府便和吉雅計議起來。
章乃春因為遭到拒絕,不得見到白雲暖的面正鬱鬱寡歡了幾日,忽而接到一封信,信上白雲暖約了他到白振軒家裡見面,說是白振軒即將去地方任郡守,離開上京,一家人一起吃個餞行宴,邀章乃春一起。
章乃春看著那邀請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完全不像是白雲暖的作風啊!
雨墨笑話他道:「爺也真是的,見不到時牽腸掛肚,人家約會你了,你又諸多疑慮,難道你還要白白錯失這樣的良機不成?」
章乃春氣餒道:「什麼良機啊!這信上說好了是餞行家宴,那雍王爺肯定也會同來的,我貿然前去……」雨墨一條帕子掩了嘴,囀鶯聲吐燕語笑道:「沒想到爺你竟然也有膽小如鼠的時候。你只是去見一見你的心上人,又沒有那歹心要與她巫山雲雨去,再說是她發的請柬請的你,所以你懼怕王爺做什麼?就算那雍王爺有三頭六臂,你是王妃請的座上賓,也不需怕他的。爺要是心虛,想避避嫌,雨墨倒有一個主意。」
章乃春當然是想去赴宴,忙不迭問雨墨道:「什麼法子?需得萬全的,方可。」
雨墨眼珠子一轉道:「你只要讓紫藤姐姐帶了冕哥兒同行,這不就冠冕堂皇了嗎?」
章乃春一拍大腿,妙啊!無論如何紫藤是當年白雲暖許給他的,帶了紫藤前去,可比帶雨墨前去要周正得多,更何況還有個聰明伶俐的冕哥兒。
到了請柬上約定的日期,章乃春備了禮物,帶上紫藤和冕哥兒直奔白振軒的宅邸。
而雨墨自是冷笑著目送他們離去。她恨不能此去,章乃春能鬧出什麼大亂子來才好呢!如若章乃春真的色膽包天調戲了白雲暖,那才有好戲看。不過依她對章乃春的了解,章乃春也不過是借赴宴之名看看白雲暖,秀色可餐,解解饞罷了。
雍王府內,白雲暖整裝已畢,等著張易辰一起出發。張易辰卻被小太監來報說是前院有客人來訪,便棄了白雲暖先去前院會見客人。到了前院並不見有什麼客人,便質問那傳話的小太監,傳話的小太監很是委屈,說明明有客人來訪的,怎麼一眨眼功夫又不見了呢?張易辰便懶得和他再費口舌回安品園尋白雲暖一同出發,剛走到安品園門口,便見白雲暖虛扶著錦橙錦屏的手笑吟吟從裡頭走了出來,如花似月,美冠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