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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娜仁高娃餵薩仁高娃吃了藥,看著妹妹消瘦的容顏,不免心疼,咬牙切齒道:「可恨我不知道肅王到底是勾搭上了哪個女人,否則我一定要叫那女人好看,把肅王加諸在妹妹身上的,全都要讓她也嘗一嘗!」
娜仁高娃心裡鬱悶不平,繼而便有丫鬟來報說:「雍王妃來看望肅王妃了。」
娜仁高娃一凜,一時之間心緒複雜。
白雲暖來了,素服素顏,十分低調,卻自有一股清流之美。娜仁高娃冷冷地見過了,白雲暖也不以為意,好心地安慰了薩仁高娃幾句,便拉了娜仁高娃的手,那玉白的手腕上尚有一道褐色的疤痕。沒想到,當日為王爺割脈,傷疤還沒有化乾淨。於是讓真娘拿了一支藥膏。遞給娜仁高娃道:「這藥膏對公主的疤痕或許有些好處,公主如果不介意,就收了吧!」
白雲暖不是討好,是誠心的。
而女孩子大抵都是愛美的,娜仁高娃竟沒有清高地拒絕,而是接受了。
白雲暖心想,肌膚上的疤痕尚有藥可治。心裡的疤痕就未必了。不知這娜仁高娃對雍王是否還是存了心思。
娜仁高娃面對白雲暖總是還有幾分彆扭在的。白雲暖也不願與她久處,便道:「我今日到肅王府,一來探望肅王妃的病情。二來嘛,我要送公主一樣禮物。」
娜仁高娃揚了揚手裡的藥膏:「是這藥膏嗎?娜娜在此謝過雍王妃的心意了。」
白雲暖風清雲淡,笑道:「這算什麼禮物,本王妃要送的禮物一定是要讓公主稱心滿意的。」說著。讓人將雨墨帶了進來。
雨墨一見一屋子的女人,不禁頭皮發麻。看來白雲暖說帶她來見肅王爺是騙她的了。她這是要將她交給肅王妃處置的呀!
雨墨著急地想要向外逃,卻剛跑沒幾步,又被人拉了回來。一個婆子對著她的腿部狠狠一腳,她便跪在了地上。又有人上來架住她的膀子。她屈辱喊道:「你們到底要怎樣?」
白雲暖不理她,而是對娜仁高娃道:「你到上京這數日,尋而未果的人。我替你找來了,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吧!」
娜仁高娃盯著地上一身風塵之氣的雨墨,早已怒雲頓起,而雨墨已經隱隱覺得不妙。她乞求地看著真娘道:「真娘,看在往日我們的交情上,救我!」
真娘哪裡肯理會她?扶著白雲暖逕自離去了。
雨墨絕望地看著真娘和白雲暖離去的背影,一扭頭便對上了娜仁高娃噴火的眼神,她硬生生打了個寒戰,立即戰抖抖說道:「我是冤枉的,她們胡說,她們和我有仇,她們故意報復我,我不認識肅王爺,真的!」
雨墨此時只想自救,娜仁高娃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冤枉的,等你見過了肅王爺,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雨墨被拖了下去,暫時關了起來。
薩仁高娃一直看著適才的一幕,等雨墨被人帶下去,她便懵懂地問娜仁高娃:「姐姐,她是誰?」
娜仁高娃走到床邊坐下,抱住她道:「一個壞女人,不過有姐姐在,一定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薩仁高娃瑟縮在娜仁高娃懷裡,喃喃道:「姐姐,一定要打死壞人!」
娜仁高娃抱緊了妹妹,重重點了點頭。賤人當然要死,而且要不得好死,不過不是現在。無論如何,薩仁高娃是因為她才嫁肅王的,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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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離開肅王府時,在肅王府大門口遇到了瑤卿。瑤卿身著華美的袍子,卻是心神不安。今日,他趁著娜仁高娃不備,偷偷去了荷香坊,荷香坊的老/鴇疑惑地對他說道:「王爺不是將行娘接到王府去了嗎?怎麼又到荷香坊來找人呢?」
瑤卿的心「咯噔」了一下,行娘到底是被誰接走的?老鴇說的雍王府的人,到底是九哥派去的,還是娜仁高娃派去的,不得而知。他又不敢貿然闖到雍王府去,只能先回肅王府。一到肅王府大門口,便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來,為首的一襲白衣,姿態聘婷,竟是白雲暖。
白雲暖也看見了他,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十三弟!」笑容得體,很有嫂子的風範。
瑤卿不得不拱手見過:「九嫂,是什麼風將您吹到肅王府來了?」
白雲暖打量著瑤卿人模人樣一表人才的姿態,想起他卻用張易辰的名字去妓/院嫖/宿,心裡便老大不樂意,但面上依舊不顯山露水,道:「都怪九嫂平時足不出戶,連弟妹病了這許久都不知道,今兒個聽你九哥說起,便趕緊過來探視了。弟妹的氣色很不好,看起來十分憔悴,十三弟許是太擔心弟妹的緣故,怎麼人看起來也如此怏怏不振?」
常言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白雲暖好言好語,一時叫瑤卿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順著她的話,道:「讓九嫂操心了。」
孰料。白雲暖卻話鋒一轉,笑容也詭異了起來,道:「弟妹的病尚且有太醫,只是十三弟若有心病,怕是太醫也看不好吧?」
瑤卿面色一凜:「九嫂,此話怎講?」
白雲暖邊扶了真娘的手,邊向府前大道上停著的轎子走去。邊走。邊故意和真娘道:「誒。真娘,這都要入秋了,天氣還是這般熱。荷香坊的風吹著,興許能涼快些。」
真娘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白雲暖已上了轎,一行人遠去了。瑤卿的笑容僵住,徹底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