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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雲暖——」章思穎拿手指著白雲暖,目眥盡裂,「我哥怎麼還不來?」
「阿思,哥來了!是誰要娶我的阿暖?」章乃春的聲音乍然出現在白府大門口,一眨眼功夫,章乃春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他身後跟著四兒和一大隊跟班。
見章乃春氣勢洶洶趕來,往章思穎身邊一站,白雲暖幾乎阿平絕倒,這二人絕逼是兄妹,親兄妹!
章乃春質問道:「阿暖,你答應過我的,給我一年時間。現在一年時間還未到,你怎麼就要嫁給溫鹿鳴了?」
章乃春的目光比章思穎還要血紅,那凶蠻的口氣幾乎像一隻野獸要把能吞的都吞了。白玉書回頭不解地看著白雲暖道:「阿暖,什麼一年之約?」
白雲暖不好回答父親,只能緘默。
見白雲暖沉默,章乃春就質問溫鹿鳴道:「阿暖,我知道一定是溫鹿鳴逼迫你的。對不對?溫鹿鳴。你覺得自己做了京官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小小正七品,芝麻官一個,根本不是什麼實職。也敢回來和我搶老婆?我用錢砸死你!」說著就招手讓小廝抬上一個大箱子,打開了,黃燦燦的一箱黃金晃瞎人的眼。
白家人和溫家人都嫌惡地蹙起了眉頭,聞銅臭味如同聞茅廁的味道。
白玉書耿直道:「章大少爺。章大小姐,任你章家財大氣粗。也斷不可如此倚財仗勢,我們白家和溫家聯姻聯定了!」
溫詩任道:「不錯,承蒙白老爺不棄,我們家鹿鳴這一輩子只做白家的女婿!」
話說及此。再無退路,章乃春幾乎狗急跳牆,他指著溫詩任和白玉書道:「既然如此。咱們一拍兩散,如果你們敢讓溫鹿鳴娶阿暖。我就放火燒了你們的強金閣!」
白玉書和溫詩任都愣住,而再看章乃春時他不像是開玩笑的,已經讓小廝點起了火把。
「簡直豈有此理!」
「簡直不可理喻!」
溫詩任和白玉書拂袖怒極。
溫鹿鳴道:「章大少爺,光天化日,法網恢恢,難道由得你胡作非為不成?」
章乃春野蠻道:「老子管你,燒了強金閣先再說,到時候你們搬出皇帝老子來罰我也無用,強金閣已經燒了,即便皇帝老子判我個絞刑也已經來不及,你們白家守了幾百年的藏書樓已經付之一炬,說什麼都無用了,這是你們逼我的!」
章思穎一旁附和道:「對,哥哥,燒了他們藏書樓,讓他們再不和咱們章家結親不?」
章乃春一聲令下,章家的小廝已經做好架勢,要衝破白家家院的人牆,白雲暖眼見及此,細思量章乃春的話不無道理,知道章乃春逼急了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她忙大聲喝道:「等等!」
章乃春一喜道:「阿暖,你改變主意了?」
白雲暖道:「我們之間有一年之約,理應遵守約定行事,現在一年之約未到,你急什麼?」
章乃春鬱悶道:「可是你都要嫁給溫鹿鳴了,這一年之約還如何守得?」
白雲暖道:「我父親和溫先生是說過溫白兩家聯姻,可是我白家又不只有我一個女兒!」
白雲暖說著拉過了白苹的手,白苹吃驚得一塌糊塗,整個人又驚又喜,當白雲暖把她的手放入溫鹿鳴手裡,她竟然有些懵了。溫鹿鳴蹙起了眉頭,只聽白雲暖用哀懇的眼神看著他,道:「溫白兩家這樣聯姻,可好?」
溫鹿鳴語塞,胸腔里五味雜陳,而章思穎早就叫囂起來:「哥,不能讓溫鹿鳴取江怡茹!」
白雲暖不慌不忙地回身看著章乃春,笑道:「溫大哥娶的不是江怡茹,是白苹。」
章乃春也愣住,一時不知如何表態了。
白雲暖眼見章思穎不依不饒,便繼續對章乃春道:「難道章大少爺希望溫白兩家聯姻,溫大哥娶的是阿暖?」
章乃春忙搖頭:「不,不是……」
「白苹的親生父母早亡,疼她的祖母又逝世了,永定州的叔叔嬸嬸靠不住,她曾投奔過你章家,所以章大少爺雖只是她的表兄,請看在長兄如父的份上為白苹做主。」白雲暖哀懇地看著章乃春。
白苹終於鼓起勇氣,對章乃春道:「請表兄為白苹做主。」
「溫白繼續聯姻,你我一年之約也依然有效。」白雲暖鄭重說道。
章乃春終於緩過神來,他欣喜地命令章家的小廝們道:「打道回府,給我怡茹表妹,不,白苹表妹製備嫁妝去。」
「哥,你怎麼能不替我做主呢?」章思穎跺腳。
章乃春命令道:「將大小姐拉回府!」說著喜氣洋洋揚長而去。
一撥兒人終於亂紛紛、鬧嚷嚷退去了,喜伯關上了白府的大門,白家陷入寧靜。
溫鹿鳴低頭看著白苹放在自己掌心的小手,白皙如玉,柔弱無骨。心緒就如一同亂麻。
白玉書和溫詩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白雲暖沖他二人道:「女兒給父親和溫先生道喜了。」說著向著二人福下身去。
白玉書知道白雲暖對溫鹿鳴的確是沒有兒女之情,自己也不好強迫,而章乃春又咄咄逼人,自己強行將白雲暖許配給溫鹿鳴,後果的確不堪設想,但他心裡覺得以義女聯姻。又有些對不住溫詩任。沒想到溫詩任卻大度道:「白苹小姐溫婉可人,的確是個良人,多謝白老爺成全。」
既然如此。白玉書便也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