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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她正愁自己嫁不出去,求你大舅保媒呢!」二舅母找著機會狠狠報復了一下白雲暖適才的玩笑。
不料,戀奴竟拉了白雲暖的手直走到薑桂禮跟前去,奶聲奶氣道:「大舅大舅,你可以把暖表姐保給我嗎?我要娶她!」
眾人又哄一聲笑得東倒西歪。
大舅母揉著笑疼了的太陽穴,打趣戀奴道:「沒想到,你比你暖表姐還心急,但是你和你大表哥二表哥一樣,和你的暖表姐都是有緣無分的。」
沒料到大舅母隨意一句話卻勾惹了戀奴的眼淚。
他站在地上,嘴巴一撇,眼淚就吧嗒吧嗒落下來,唬地眾人哭笑不得。
白雲暖定睛看著五歲大的戀奴,傲頭傲腦,十分可愛,頓時聯想到自己那苦命的翰哥兒。
翰哥兒也才五歲,卻葬身碧波潭做了水中冤魂。
對翰哥兒的思念令白雲暖看戀奴的目光柔到化出水來。
見戀奴握著自己的手不放開,孩子氣地撇嘴哭著,卻只是乾落淚,並不出聲,很是倔強和執拗,白雲暖沒法只好好言安撫道:「戀奴,你是不是要吃糖,表姐去拿糖給戀奴吃,戀奴不哭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娶你做老婆!」
戀奴任性地鬧嚷,大人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恐笑聲刺激了他,只好掩嘴葫蘆。
白雲暖卻有些傻眼,任由他拽著自己的手,完全不知該如何應付。
從前,翰哥兒乖巧懂事,是從未有如此任性的時候。
小姨一邊揉著笑疼了的肚子,一邊朝戀奴伸出手去:「來,戀奴,到母親這裡來,別讓你的眼淚鼻涕嚇著你暖表姐。」
戀奴哪裡肯聽,繼續抓著白雲暖的手不放。
還是大舅解了圍:「戀奴,你暖表姐要嫁的夫婿須是大英雄,絕不是愛哭鼻子的鼻涕蟲,你現在還小,大舅可不能幫你保媒。」
「那大舅什麼時候才能幫戀奴保媒?」戀奴抽抽噎噎問道,神情十分認真。
大舅靈機一動:「等你不哭鼻子的時候。」
戀奴立即收了眼淚,憋著不肯啜泣,煞有介事道:「那戀奴現在就不哭鼻子。」
小姨終於是站起了身,從白雲暖手裡拉過戀奴,柔聲道:「戀奴,要等你長大以後,你大舅才能替你保媒娶媳婦。」
戀奴不甘心,眼睛直盯著白雲暖,問姜女道:「母親,那戀奴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很久很久以後。」
「很久很久以後是什麼時候?」
「就是很久很久以後。」
「那那時候暖表姐會不會等不及嫁給別的英雄了?」
姜女怕一言不慎,又惹哭了戀奴,忙拿話哄他:「不會不會,只要戀奴乖乖的,不哭鼻子,母親一定和三姨說,讓她把暖表姐嫁給你,好不好?」
「真的?」
「真的。」
「拉鉤鉤!」
「拉鉤鉤!」
「金鉤銀鉤,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
「騙人是小狗!」
小姨被戀奴糾纏得沒法,只好和他拉鉤鉤。
戀奴這才心滿意足地依偎在他母親懷裡,對房內眾人道:「大舅二舅,大舅母二舅母,從今往後,暖表姐就是我老婆了。」
眾人哭笑不得,連聲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都給你作證。」
這才了結了這一場官司。
經過這一場鬧,白雲暖覺得好生羞赧,急著脫身,便問道:「也不知表哥表姐他們在何處玩耍?我還是尋他們去。」
戀奴忙離開姜女懷裡,跑去拉白雲暖的手,「我知道他們在哪裡,暖表姐,我帶你去找他們。」
眾人又笑起來。
二舅母打趣道:「你們小兩口慢走。」
白雲暖羞得面紅耳赤,戀奴卻只管拉著她小跑著出了廂房。
身後長輩們笑聲一團。
姜家幾位少爺小姐少奶奶正在別院另一處廂房內不分男女大小,圍著釣蟹。
親戚們難得歡聚一堂,因此都玩得盡興。
戀奴領著白雲暖進了屋子,戀奴興高采烈道:「大表哥二表哥,我也有媳婦了!」
眾人都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白雲暖和戀奴。
白雲暖窘得面紅耳赤,忙捂了戀奴的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戀奴,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做你媳婦了。」
「我沒有胡說八道。」戀奴較真。
白雲暖只好發狠道:「你這樣張揚,小心三表哥四表哥和你搶媳婦。」
戀奴忙自己捂了嘴,驚恐地睜著眼睛,樣子十分滑稽。
白雲暖忍不住撲哧一笑。
由於白雲暖及時制止,眾人對戀奴的話聽得不十分真切。
大表哥沖白雲暖招手道:「暖表妹,快來,一起玩一把吧!」
接著大家都招呼白雲暖過去。
白雲暖不懂釣蟹的玩法,也生了好奇,於是隨著表哥表姐們玩了許久。
對於賭牌來說,通常是菜鳥的手氣好到逆天,白雲暖贏錢贏到手軟,自覺不好意思,又見戀奴不停打著哈欠,便辭了眾人,送了戀奴到小姨處。
而薑桂禮那邊見天色已晚,也傳了話過來讓大家早些散了。於是眾人這才收了賭局,紛紛洗漱歇下。
白雲暖離了別院,去找父親母親。恰巧,白振軒剛聽畢父親母親關於次日迎親事宜的訓示,兄妹二人攜手各回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