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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乃春將字條上的內容反反覆覆讀了幾遍,的確不是紫藤的自己,的確也像極白雲暖的口吻,一時之間竟然又驚又喜,手足無措。當夜就給白雲暖回信,同意她的約定。
當章家的信鴿又飛入白家的園子,紫藤看到章乃春的回信時,喜極而泣,對白雲暖連磕了幾個響頭。
白雲暖連忙扶起她道:「莫傷了額頭,屆時,做新娘子可不好看。」
紫藤含淚點了頭,當夜喜不自勝,差點失眠。
而白雲暖躺在床上,卻是徹底失眠。
心硯,我對紫藤的籌謀與安排,算不算彌補了對你的遺憾。同是丫頭,你的愛情曇花一現,慘澹凋零,但願紫藤能夠開花結果,有個好結局。
蘭庭之內,白玉書和白姜氏還不知道白雲暖與章乃春之間已經達成了協議,為著章瑞梅的半月通牒,亦是輾轉難眠。他們當然不可能答應章家的提親,不可能將他們的寶貝女兒嫁給章乃春那樣的紈絝子弟,可是又有什麼方法可以化去這困境呢?(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擇婿
「老爺,你當真要答應章家的提親麼?」
帷帳之中,白姜氏枕著丈夫的臂彎,心裡擔憂。
白玉書搖頭,「當然不答應。」
「可是得想個法子才行啊!章家糾纏不休的,如果不及早斷了他們的非分之想,不知日後還會如何使壞呢!」
「夫人言之有理。」
於是夫妻兩個苦思冥想。
末了,白姜氏道:「那章家大少爺之所以對阿暖鍥而不捨,不過因為阿暖如今尚待字閨中,名花無主,也就由得他追求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原也無可厚非,只是他為人下/流,所用手段都是令人不齒的,這就不應該了。如若阿暖而今已許配婆家,或許能斷了章家大少爺的念想。所以,為今之計,應及早替阿暖許配個好人家才是,無需大富大貴,至少身家清白方可。」
「夫人所言極是。」
於是夫妻二人又開始苦思冥想,直至天明,已將未來可能的女婿人選都想了個遍,雖都不甚滿意,卻都覺比章乃春強。
白姜氏覺得她二哥姜素成家的兩個兒子姜湖、姜海,她妹妹姜女家的大兒子楊沐飛,都是合適的人選。白玉書卻鍾意溫鹿鳴和安宇夢。
白姜氏當然不願意,她道:「鹿鳴雖然人才出眾,可家境實在是差了些。安公子之前出身梨園,現在雖然過繼給了養父母,可到底也是小門小戶,這樣的人家如何能配得咱白家?」
白玉書道:「英雄莫問出處,那兩個孩子只怕並非瓮中之物,平步青雲、魚躍龍門指日可待。」
白姜氏不以為然,「老爺何以對他二人如此自信?」
見白姜氏不高興了,白玉書遂賠笑道:「既如此,不如明日請大舅哥過來白府一趟,振軒的親事是他保的媒,阿暖的親事橫豎也交由他便是。」
白姜氏便不再有意見,二人這才睡了。
※
次日,薑桂禮一接到白家捎去的消息,就乘著馬車來了白家。白姜氏和白玉書在蘭庭與他會面。三人嘰嘰咕咕商量了半日。
薑桂禮道:「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三妹和三妹夫可不要草率,要從長計議才是。」
「橫豎只有半月時光,哪裡有時間容咱們從長計議喲!」白姜氏慨嘆,遂將章家逼婚一事說了。
薑桂禮怒道:「真真豈有此理,兩家結親當遵循你情我願原則,豈能如此強買強賣?」
白玉書道:「他章家耍橫有他耍橫的資本,洛縣百姓大到紅白喜事小到吃喝拉撒,哪一樣民生離得了他章家的生意?」
薑桂禮道:「那也容不得他胡作非為!富不過三代,看章家大少爺在洛縣的所作所為,就是個敗家的胚子,阿暖決計不能嫁與他。三妹和三妹夫放心,這事就包在為兄身上。」
薑桂禮回到姜家,就去找二房商量。
二舅自然無不歡喜,說:「姜湖和姜海二人之間挑一個便是,姜湖對阿暖一向有心,如若替他應承了這姻緣,他一定會倍加珍惜的。」
二舅母卻不依了,她道:「姜湖和姜海的親事,我可都已經應承了我娘家的侄女和外甥女,雖然沒有正式訂婚,可已經口頭定約,如今要讓姜湖另娶阿暖,這不是讓我做個無信之人嗎?日後還讓我如何在娘家親戚們面前做人?」
二舅母說著就哭哭啼啼起來。
二舅道:「兒子的親事,我身為父親豈能無權作主?你一個婦道人家不經過我同意怎麼就擅作主張了?」
二舅母啐道:「你這個做父親的如果真心替兒子著想,又怎麼會放著熱乎乎的親事不提,去貼人家白家的冷屁股?你忘了,振軒成親的時候,我們去白家做客,你的好外甥女是如何羞辱咱姜湖的?什麼襄王有夢,神女無心,什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十月懷胎辛苦養育的兒子,豈能容他人如此羞辱和作踐?反正,白家的親事,除非我死了,否則絕不答應,姜湖不行,姜海也不行!」
二舅被二舅母一番激將,早已氣到不行。
大舅薑桂禮道:「人家好端端的一門親事,由得你們這樣聒噪?真是晦氣!」
說著,拂袖而去。
備了馬車,帶了小廝,直奔臨縣的四妹姜女家。
姜女和楊勤封聽說了薑桂禮的來意,十分歡喜。當即喚了楊沐飛到跟前,楊沐飛聽說長輩們要作主讓阿暖嫁與他,早已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偏生,戀奴聽說了消息,在家裡鬧嚷個不休,說大舅說話不算話,曾經答應過要將暖表姐保與他作妻子的,為什麼又要保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