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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這才拿手指戳了下紅玉額頭,道:「瞧你下回還敢胡說八道不?」
紅玉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綠蘿在一旁道:「瞧紫藤跟了小姐也不長時間,小姐這個戳人額頭的習慣她倒是學得惟妙惟肖。」
「所以人家才也能當上主子呀!」紅玉笑道。
「得了得了,也說了這半日了,口渴不渴了你們兩個?敢情,不給你們點見面禮,是不放我進去看小姐呢!」紫藤笑著讓丫鬟捧了首飾盒子過來,道:「喏喏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二位姑娘笑納。」
綠蘿紅玉笑著受了,綠蘿道:「你總算不忘本。」
這才放紫藤和江怡茹進去了。
白雲暖坐在屋內的花梨小桌旁,早將屋外一干對話聽在耳里,此刻見了眾人進來,便對紫藤道:「下回不可再被綠蘿、紅玉這兩個小蹄子敲詐了,她兩個的心肝豈會滿足的?不過就是個無底洞,填也填不滿。」
眾人笑起來,綠蘿、紅玉立時叫嚷起來:「小姐——」尾音揚得跟波浪似的。
白雲暖道:「趕緊給紫藤姑娘和怡茹小姐上茶,上完茶就快滾,別在這兒礙眼。」
綠蘿紅玉引著紫藤和江怡茹也到花梨小桌旁坐了,又給二人上了茶,便帶著紫藤的丫鬟下去玩耍。
屋內,白雲暖、紫藤和江怡茹三人這才相視一笑。
「二位都好嗎?」白雲暖問。
紫藤道:「托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江怡茹道:「自從表哥娶了彭姨娘之後。真正是改了性子,歸了心思,除了跟姑父做生意時會出章府去,平日裡可是足不出戶,既不吃酒,也不去看戲,平日裡那些蠅營狗苟、狐朋狗友也全都不得上門了。看來男子之所以行為放蕩。皆因屋裡頭缺了個管束的人而已。姑姑姑父看著表哥改邪歸正,不知有多高興呢。」
「這樣便好,你總是個有福的人。」白雲暖拍拍紫藤放在暖手銀爐上的手。
紫藤落寞地笑了笑。話中有話道:「小姐知道的,這一切不過是托小姐的福。」
白雲暖自然知道章乃春能有此好表現,皆因為一年之約的緣故,不過這只是個開頭。能不能堅持上一年,還真不好說。但是她仍然對紫藤道:「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趁此美麗時光,及早懷上章家子嗣,日後母憑子貴,你的後半生便有指靠了。」
「懷上孩子。若再好一點,是個兒子,也是個庶出的。」紫藤黯然。旋即又笑道:「紫藤有點太貪心了哈!想紫藤一個奴婢的出身,能有如今的身份。已經是上天格外眷顧了,當然紫藤不會忘這一切都託了小姐的福。」
紫藤對白雲暖感激地笑著。
白雲暖搖頭:「說什麼誰托誰的福?不過是你個人的造化,日後能不能就這樣長久地幸福下去,還要紫藤你好好把握,好好經營才是,其實章少爺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身上痞氣重了點。」
江怡茹道:「彭姨娘的幸福其實也不全寄托在表哥身上,彭姨娘到底只是個姨娘,還要看日後表哥娶到什麼樣的正妻,是否寬宏大度能夠容得下彭姨娘和彭姨娘的孩子們。」
紫藤則熱切地看著白雲暖,道:「我想以爺如今的表現,若能持之以恆下去,一定能心想事成,娶到個最端方得體賢良淑德的好女子為妻的。」
白雲暖不由斂容收色起來,不再看紫藤,轉而看江怡茹,岔開話題道:「怡茹最近好嗎?」
「除了阿思要刁難我之外,倒也一切都好。」江怡茹自嘲地笑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紫藤道:「那大小姐也的確是囂張跋扈,表小姐這樣好的人竟要受她排擠,真是怪可憐的。」
白雲暖亦心事沉重,想前世章思穎除了日常言語上總給江怡茹添堵之外,每逢章江氏要替江怡茹張羅親事,她便從中破壞,因為自己只嫁了個窮姑爺,她便見不得江怡茹好。害得江怡茹在自己去世時還尋不到婆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整個洛縣的人取笑。
白雲暖握住江怡茹的手,柔聲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怡茹,相信好人有好報,你一定會幸福的。」
見白雲暖突然言語感性,江怡茹有些想哭。相比章思穎對自己的種種羞辱,白雲暖實在是世上最好的人,她眼裡浮了淚水,哽咽道:「阿暖,謝謝你,你真好。」
「我們小姐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心善的好人。」紫藤一旁笑道。
白雲暖回頭給了紫藤一個笑容。
江怡茹掏出那條白雲暖借她擦淚的帕子,道:「這條帕子,上回被我的眼淚弄髒了,我已經洗乾淨了,今天帶來還你。」
白雲暖站起身,指著自己腰間的香囊,笑道:「你上回送我香囊,我還沒有回禮呢!你要不嫌棄,這帕子就送你吧!」
江怡茹歡喜道:「敢情好啊,只是這帕子上若能得阿暖一些筆墨,就更有意義了。」
紫藤立即附和:「我們小姐的書法和畫兒都是極為精湛的,表小姐真是討對了。」
當即讓綠蘿紅玉捧了筆墨進來,紫藤滴露研珠,像從前那樣給白雲暖打下手。江怡茹將那雪白帕子鋪展在桌上,下面墊了氈子,白雲暖提筆蘸墨,沉思了一下,落筆寫道:蓮花並蒂開,梧枝連理載。神仙何足慕,桃花運自來。
江怡茹當即就紅了臉,嗔道:「阿暖,你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