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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調皮地拿手摸了摸駱雪音的肚子,道:「白靈白清,你們倆可都聽到了,將來出生一定要給暖姐姐作證,暖姐姐沒有騙娘,的確是龍鳳胎的。」
駱雪音自是幸福甜蜜地笑將起來。
白雲暖這才正色道:「娘,我此番回來,還帶了個病人回來,嚴格來說不是病人,是個中毒的人,希望娘能出手救她一命。」
白雲暖說出正事,駱雪音便急忙道:「現在人在何處,快帶我去看看!」
於是白雲暖扶了駱雪音,向梅香塢而去,一路上又將鍾離雪的狀況詳細說了一下。
駱雪音到了梅香塢,見到了一臉烏黑,且黑色素已經蔓延到身上的鐘離雪,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寧彥也已來到梅香塢,眾人都屏息等駱雪音出診斷結果。
駱雪音沉重道:「我並無把握……」
傑將軍和美善立即跪在了駱雪音跟前,哀求道:「請夫人無論如何都救我家小姐一命!」
「當真要我施針嗎?很可能當場斃命,連半月的活命都沒有了,成功的可能只有一成。」
傑將軍和美善面面相覷,額上立時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美善又衝動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揪住駱雪音的衣領,發狠道:「我告訴你,救活也得救活,救不活也得救活,否則我讓你陪葬!」
駱雪音連連後退,跌坐到了床上。
白雲暖和傑將軍都上前拉開美善,傑將軍呵斥道:「美善你到底幹什麼呀?」
「你們是霸王還是怎地?求人救命,每一次卻都跟土匪似的。」寧彥一旁冷嗤笑。
傑將軍向駱雪音賠禮道歉:「還請夫人念在美善救主心切,原諒她魯莽,無論如何都請夫人救一救我家小姐。」
駱雪音坐著床沿上半晌沒有吭聲,傑將軍只當她惱了,待要再賠禮,卻發現駱雪音一臉煞白,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娘,你怎麼了?」白雲暖扶住駱雪音問。
駱雪音難受道:「肚子有些不舒服,隱隱有些疼!」
「一定是適才被美善這麼一衝撞動了胎氣了。」寧彥一旁說著風涼話。
白雲暖立即喚過南湘寶蝶扶起駱雪音道:「娘,我們送你回蘭庭歇息先,阿暖這就讓人去請大夫給娘看一看。」
白雲暖一行離開了梅香塢,屋內,寧彥看著一旁懊惱的美善,冷笑道:「得,這會子,人家即便要替你家小姐施針也是心有餘力不足了。衝動是魔鬼啊!」
美善看著床上臉如黑墨,昏睡不醒的駱雪音更加懊惱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施針
將駱雪音送回蘭庭,白雲暖急忙對南湘、寶蝶道:「你們兩個一個去請老爺,一個去請郎中,快!」
南湘寶蝶正要轉身出去,卻見寧彥扶著小七的手走了進來。
「家裡有現成的京都名醫不用,竟還要去請那名不見經傳的庸醫,誰說白家二小姐天資聰穎,冰雪聰明了?簡直就是個笑話!」
寧彥身著一件黃底綃花的衫子,綠色百褶裙,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枝珠花簪子,上面垂著流蘇,說話時,流蘇搖曳著,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卻有一雙略嫌刻薄的眼睛。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著,帶著一抹清高、不屑的笑意。
白雲暖見駱雪音一臉煞白,滿額細汗,便同寧彥道:「寧醫娘既然如此說,是願意替我娘診脈開方嗎?」
「勉為其難一試吧!」寧彥翻了翻白眼。
白雲暖不自覺露出一絲笑意。
寧彥身旁的小七偷眼看了寧彥一眼,唇邊也綻了一抹笑意。她扶著寧彥走到床邊去,南湘早已搬了一把圓椅上來給寧彥就座。
於是,診脈,開方,抓藥,熬煎,餵服。
駱雪音在蘭庭躺了一日。
白玉書很有些嗔怪白雲暖,「怎麼你一回來就讓你母親累到胎象不穩?這小半年來,她一直好好的。」
白雲暖看著父親,幾月不見,父親似乎年輕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氣勃勃的意味。
白雲暖撅了嘴道:「父親,按寧醫娘開的方子抓了藥,娘吃了後不是沒事了嗎?父親你這樣子叫女兒好心寒,敢情父親有了夫人,就不要女兒了?害我還巴巴地從京城趕回來看望您老人家呢!」
白玉書見白雲暖說得可憐兮兮的,不由一笑,伸手戳了下女兒額頭道:「調皮!你回京難道是為了看我?你帶回來的那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老實實與我說來。」
於是白雲暖便簡要向白玉書匯報了鍾離雪的情況,「那個中毒的女子叫戚雪,另外年長的一男一女是她的僕人,男的叫戚傑,女的叫美善。是寧醫娘建議女兒帶戚雪回來求助娘的。」
白雲暖撒嬌地看著白玉書,白玉書搖搖頭,嘆道:「你越來越愛管閒事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戚雪就剩十幾天的活頭了,娘再不幫她,就來不及了。」
「但一定不能讓你母親累著。」白玉書道。
「是!等娘恢復好身子,再讓她給戚雪施針。」
聊完了鍾離雪的話題,白玉書又問起了白振軒,「你哥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滯留京都小半年也不肯回洛縣?其實,他擅自休妻,做父親的當然生氣,那畢竟是白家受了百年的祖訓,怎能被他說破就破了?但是事過境遷,我哪裡就能怪他一輩子呢?等將來你們也為人父母了,就能理解你父親我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