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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慌極了，不斷地重複這幾個字，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雲佳月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反握著他的手，笑著說：「遠陽，我愛你。」
聲音落下時，雲佳月再也沒了生息。
齊遠陽的哭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他垂著猩紅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懷中的女人，瞳仁中透著茫然之意，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又像是不明白她的身體為什麼在一點點變冷。
「佳月！佳月你怎麼樣了！」不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剛從公司匆忙趕來的林帆衡連爬帶滾的衝過來。
「佳月！」當看到雲佳月悄無聲息的被齊遠陽抱在懷裡後，他整個人眼前頓時陣陣發黑，幾乎已經能猜到了。
撲通一聲！
他直接摔在地上，半跪在她面前，一邊流淚，一邊崩潰的大喊：「佳月，你醒醒，你醒醒！」
他不停的呼喚著她，哪怕他早已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在流失。
「佳月，我好後悔，我現在真的好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放手，為什麼要把你交給這個混蛋！」
「啊！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他快哭成了淚人，絕紅的眼睛幾乎要滴出鮮血，每一聲都是撕心裂肺的，好似五臟六腑全已破碎。
他這輩子最愛的人，死掉了。
死掉了。
而間接害死她的人，偏偏還活的好好的
林帆衡心中像是有無數的烈火在焚燒，他猛的抬起拳頭，砸到了齊遠陽的臉上：「齊遠陽，既然她死了，那麼你也別想活，給我下去陪葬吧！」
他打的極凶，一拳接著一拳，眼中皆是瘋狂，看起來真的要將齊遠陽給活活打死。
齊遠陽沒有躲也沒有閃，就這麼被他按在地上狂捶。
每打一下，他就吐出一口鮮血。
可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雲佳月的方向，好似這麼盯著她就會重新活過來一樣。
至於身上的疼，他好像感覺不到了。
因為再多的痛，也比不上心中的痛。
就這麼打死他吧。
讓他去給佳月陪葬，免得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林總，冷靜些！再這樣真的要出人命了！」林帆衡的秘書匆匆趕來時，看著奄奄一息的齊遠陽，差點沒被嚇死。
第627章 過往的真相4
「還不趕緊把林總拉住。」他一邊衝上去，一邊吩咐身後的保鏢們。
林帆衡掙扎著：「你們放開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
他眼睛愈發血紅，像渴望鮮血的野獸，恨不得將齊遠陽四分五裂，千刀萬剮。
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他，佳月就不會死！
不會死！
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
雲佳月是徹底救不回來了，林帆衡則因為蓄意毆打人，被當場抓走。
「齊遠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林帆衡被帶走那一刻，還不忘丟下狠話。
他的面目猙獰，充斥著嗜血的恨意，絕非是在嚇唬他。
他會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的！
…
雲佳月的離開，成了齊遠陽心中永遠也抹不去的痛。
至於毆打他的林帆衡，他不打算追究，所以被關了幾天後他就被放了。
這頓時間裡，他將害他的人繩之以法後，就終日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買醉。
因為只有醉了，他的心和腦子才會麻痹。
又或者是這樣就能出現幻覺了，便可以同她說說話。
「遠陽，你別這樣……」門外，齊母快哭成了淚人，淚水不斷地順著眼角滑落。
她聲音哽咽地一塌糊塗：「佳月的離去，我們都很遺憾，可是你想想，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變成這副樣子。」
「而且你們還有孩子呢，那可是你們愛情的結晶，我和你爸，以及佳月的父母都很希望能看到孩子的出生。」
「尤其是親家，他們就這一個獨女，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已經崩潰了好多次，救護車也去了好幾趟，他們得有個盼望，現在孩子就是他們的盼望。」
「所以遠陽，你要振作起來，讓孩子來到這個世界。」
齊母聲聲淚泣，哭到最後直接坐在了門邊。
雖說她只是個婆婆，但從來都是把佳月當成是親女兒疼的，那般好的兒媳婦就這麼沒了，而且又是為了救自家兒子，她心中的痛和內疚，其實一點也不比任何人少。
「為什麼當時坐在遠陽身邊的人不是我，這樣我就可以保護我的兒子了，佳月就不會死掉了。」
她總是忍不住這般埋怨自己，恨不得替雲佳月去死。
「媽……」門，終於被打開。
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衣服邋遢，鬍子拉碴，眼圈發黑，唇角乾裂的冒著血絲，好似已經有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
看著多日未見的兒子，齊母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遠陽，遠陽……」她拍起來抱住他，哭的一塌糊塗。
「媽求你了，振作一點，振作一點好不好？」
「媽求你了，求你了……」
她哭的快沒力氣了，沙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又尖又粗糙，每一聲都帶著絕望和崩潰，以及濃濃的心痛。
「媽，別哭了。」齊遠陽瀰漫著猩紅的眸子湧上濕意，一邊替她擦著眼淚，一邊堅定的說：「我不會再這麼禿廢下去了，我會帶著我和佳月的孩子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