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劉瑾回京
蕭敬領著劉文泰走進府邸,看見嚴恪松在院中練劍。
咱本來還想提醒一下,可你這光明正大在院中練劍,讓咱還怎麼幫你?
他嘟囔著牢騷一句。
「文官果然都是騙人的……」
與大多數大夫不同,劉文泰本身就是庸醫,號脈從來就沒有準過,今天專程挑他同行,也算是對嚴成錦仁至義盡了。
「嚴大人的身體確有不適。」
劉文泰一邊號脈一邊撫摸鬍鬚,搖了搖頭道。
蕭敬瞪大眼睛,真號出病來了?他就知道帶著劉文泰來會有驚喜。
若是汪神醫號脈,他必然深信不疑,可是劉文泰號脈,恐怕和牽一隻狗來號脈沒有區別。
「行,那咱回宮復命了,劉御醫給嚴大人抓幾副藥吧,算了,算了,還是別抓了。」
蕭敬咧嘴笑笑,眉飛色舞的吩咐著,從來沒有這般高興。
來時,他還害怕得罪了嚴成錦,但劉文泰號完脈後,心頭一切壓力都煙消雲散了。
回到奉天殿,大步走進殿宇中。
太上皇和諸公本身就對嚴成錦有些懷疑,此子定是不想自己的父親離京,才說患病,推辭出海的旨意。
「太上皇,嚴左侍郎真病了。」
「???」嚴成錦。
聲音如浩蕩洪鐘,傳入大殿中的角角落落,嚴成錦幾乎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
「誰號的脈?」
太上皇弘治微微蹙著眉頭,臉上已經流露出些許擔憂之色。
可那日,嚴卿家入宮繳旨,也未見他身上負傷。
「是…是劉御醫。」
蕭敬也沒有猶豫,直接將劉文泰說了出來。
周太后信任劉文泰御醫,以他對太上皇的了解,太上皇也會信任劉文泰御醫。
此乃,愛屋及烏也。
劉文泰?
嚴成錦心下微動。
「如此一來,臣舉薦兵部尚書張敷華。」
他連忙拱手,朝廷定會派一位命官指揮艦隊。
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最有可能被指派去尋找黃金州。
諸公面面相覷,蕭敬和劉文泰總不會騙他們。
或許,是在九邊時留下的舊疾。
……
張府,
張敷華苦笑一聲:「這次,本官真的要離開京城了。」
朝廷督造六百艘大船,隨行小船無數,朝廷需派遣信任的大臣督軍。
嚴恪松有疾,不能出海。
兵部只剩他能堪當大任。
「嗯,這次嚴成錦不舉薦,太上皇和新皇大抵也會派公實兄出海,只是,此子怕會舉薦其父,為兵部尚書。」
蔣冕正目看著張敷華,再看向一邊正在走來的下人,淡淡開口道。
言外之意,等你回京城,兵部尚書也就換人來坐了。
下人快步走過來,「老爺,嚴大人來了。」
張敷華皺著眉頭許久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好一會兒,然後抬眸看向蔣冕,又轉頭看著那道走進來的兩道人影。
雖然是被迫無奈出海。
可嚴成錦舉薦他後,總有一絲被害的感覺。
很是不爽。
張敷華和蔣冕對朱厚照見禮之後,恭敬的站在一旁。
「嚴大人,來我府上做什麼?」
張敷華的聲音平淡,言語中很客氣,卻能從音調中聽出缺少一絲熱情,不是熱情好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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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錦沉吟片刻,看著有些生悶氣的張敷華。
朱厚照嘴唇蠕動,樂道:「張師傅不著急離京,還有一人,這兩日應當快到京城了。」
張敷華和蔣冕立即會意相視一眼,轉過頭愣愣的看著朱厚照。
「敢問新皇,是誰?」
「朕的神勇太監,劉大伴。」
朱厚照一字一句,話說起來極為有面子,雖然在一般人聽起來很平靜,但聽在嚴成錦的耳朵里,是極為裝逼了。
張敷華還以為新皇換個一大臣去,
原來是個太監。
最終還是長嘆一聲,他這次出海是非去不可了。
看見張敷華眼中似乎有失落之色,嚴成錦補充道:「壽寧侯和建昌伯也會同行。」
你他娘的盡給我找些廢物。
張敷華對嚴成錦很是不滿,礙於新皇在這裡,他也不好說什麼。
「張大人莫要看不起此人。」
張敷華眉頭一緊,卻也並非愚蠢之人,「他有什麼本事不成?」
「命硬,可保張大人一路平安到黃金島。」
「……」張敷華。
「……」朱厚照。
……
京城,長安街。
「新皇時常提起劉公公,說您是座下第一神勇太監,說不準,今後還要執掌司禮監呢。」
劉瑾瞪了錢寧一眼。
「奴婢說錯了?」
錢寧身上背著大包小包,一路伺候劉瑾回京城,可算沒被他毒死。
劉瑾站在長安西街上,猶豫著先入宮還是去嚴府。
咱上次回京城,第一面沒去嚴府問候,才被嚴大人又攆出京城了啊。
這次,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眨眼間,劉瑾很快就到了西區,那座破舊的院落前,轉頭吩咐。
「你在這兒等咱!」
錢寧愣神地打量這座破舊的府邸,牆漆脫落,裸露出青石,瓦片上有個碗口大窟窿,也無人修補。
便隨意開口道。
「劉公公,這府邸也太破了!」
「是又破了點……」
劉瑾嘀咕一句,心中沉重的敲了敲房門。
此時,書房中。
嚴成錦伏案正在塗塗畫畫什麼,他依稀記得美洲的金礦和銀礦分布,在輿圖上大致畫了方位,黃色為金礦,銀色為銀礦。
「少爺,劉公公回來了。」
何能與劉瑾是老熟人了,聲音中帶著些許興奮。
「帶他來新府的正堂,本少爺一會兒就出來,算了,還是在舊府的正堂吧,不用給他上茶,本少爺怕他下毒。」
何能臉上的笑意僵硬,撇撇嘴後,很快就去照辦了。
嚴成錦落下幾筆,如果畫的不對,反而會誤導張敷華等人。
收起大宣紙,在火盆上烤了烤,墨跡逐漸收干。
這才將宣紙捲起來,大步走去舊院的正堂。
「奴婢劉瑾,見過嚴大人。」
劉瑾話音停頓一下,然後微微抬眸。
看見嚴成錦站在他五步之外,還戴上了人籠嘴。
「你這狗奴才,也不知道給本官來一封信,本官都快把你忘了。」
求求你,快忘了我吧……
劉瑾面色鐵青,此刻竟有些後悔來嚴府了。
說不定,嚴大人真的就把他忘了。
「嘻嘻,嚴大人還記得咱,那是咱天大的榮幸,不知道嚴大人拿著這張大紙,可是要給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