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實施計劃
阮詩詩不敢讓杜越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一直等到他離開,才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告知喻以默。
喻以默聽完這些,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心裡不免著急,「我知道你在意安安和宋夜安之間的關係,但我不能坐視不管啊。」
「我沒有說不幫。」他冷眼掃過她,「事情比我想的嚴峻。」
宋家資歷家世雖然比不上喻家,但也是江州城有頭有臉的顯赫人家,安保方面自然不會太差。
想從宋家偷偷運出宋韻安,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為了阮詩詩也好,為了杜越也罷,他都必須插手去管宋韻安的事情。
「你確定要幫宋韻安嗎?」喻以默晦暗不明的雙眸落在她身上,冷聲提醒道:「一旦這樣做,你就等於正式向宋夜安宣戰,你們以後……」
「宣戰就宣戰!」阮詩詩語氣異常堅定,「他早就不是我認識的宋夜安了,我只念及安安的情誼,與他無關。」
曾經過往浮現在腦海中,宋夜安做過太多讓她無法原諒的事情,她欠宋夜安的會用其他辦法還清,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以德報怨。
喻以默陰冷了一整天的神情這一刻終於有所緩和。
他緩步靠近阮詩詩,低聲道:「看來你並沒有被蒙蔽雙眼。」
蒙蔽?
阮詩詩一怔,目光狐疑的望著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話中含義,不由得露出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
「老婆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現在我們都在你的身邊,你居然還不放心。」
喻以默沒有回應她,清了清嗓子以後正準備撥通杜越的電話,卻突然被阮詩詩攔住。
「我只是想向你借兩個人用用,新語會跟我裡應外合,你和杜越插手這件事情只會激化宋夜安,我怕事情敗露他會惱羞成怒傷及安安。」
喻以默明白她的顧慮,也不再與她爭論,沉聲回應道:「你帶小蒙和龍哥過去,他們新培養了兩個身手不錯的人,生面孔更方便接應你。」
這一夜,她和周新語幾乎沒有合眼,兩個人一遍遍通過信息推演著明天的計劃,這期間她也與宋韻安聯繫過一次,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周新語悄悄溜進宋韻安的房間。
宋韻安也沒有休息,此刻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雙臂緊緊環抱著雙腿,雙目無神望著窗外即將消失的星星。
「你怎麼來了?」她一動未動,只是在聽到開門聲以後輕聲開口。
「你果然還沒睡……」
周新語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狀態,像往常一樣坐在她的身邊,與她做出同樣的姿勢,「我剛與詩詩敲定過計劃,我們都睡不著,我想你應該也不會休息。」
「你們這麼幫我,我很感謝。」宋韻安的聲音有些嘶啞,很明顯是長期沒有開口出聲導致的。
周新語神色擔心的望了她一眼,心裡泛起一股酸澀和疼惜,伸出手臂將她攬在自己的腿上躺好。
「你只需要感謝詩詩,我並不是真心實意幫你。」周新語坦然解釋道。
宋韻安臉上揚起一抹嘲弄,「你應該幫他牽制住我,這樣才能討他的歡心,你現在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討厭你,你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我早就不奢望能和他在一起了」她苦澀開口,「我只是不想讓夜安一錯再錯,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宋韻安沒有回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緩緩合上眼帘,呼吸也開始逐漸平穩。
「明天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還會看到一個活潑開朗的安安,對不對?」周新語悄聲呢喃。
直到宋韻安徹底進入深度睡眠,她才小心翼翼拿出手機聯繫阮詩詩,「為安安準備一個心理諮詢師吧,她狀態非常不好。」
天光大亮以後宋夜安來探望過妹妹一次。
見兩個女人依偎在一起淺睡,他眼底的擔心逐漸褪去,對季姐吩咐道:「今天帶著小姐到院子裡面走走,平時不用看管的那麼嚴,看住她不要亂跑,不要與外界聯繫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不算太大,但還是將淺眠的周新語吵醒,這些話也一字不落的鑽進她的耳朵里。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她立刻起身給阮詩詩發消息,「計劃有變,安安可以自主走到計劃位置。」
她們原本的計劃是由周新語負責吸引傭人的注意力,小蒙等人佯裝成保鏢,伺機翻過宋家後牆混進別墅。
周新語再以交接班的理由將門口的看守保鏢替換成小蒙,最後將宋韻安從窗口運到後牆位置,然後一同離開。
現在宋韻安可以自己走到後牆,他們會節省很多時間,同時也可以降低被發現的風險,等宋夜安發現妹妹逃走的時候,宋韻安已經順利到達安全的地方。
阮詩詩立刻將消息發給小蒙,隨後幾個人匆匆趕往宋家那處最為低矮的後牆處等待。
很快,周新語的聲音在牆的另一側響起,「季姐,你去給安安準備一杯薑汁,她長期呆在房間裡,突然吹風容易感染風寒。」
「這……」季姐有些猶豫,「少夫人,不如帶著小姐回房休息吧,等陽光好一些……」
周新語的語氣徒然陰沉下來,「你是在監視安安,還是在監視我?這裡四面圍牆,我能帶著她逃跑嗎?」
季姐無言以對,也不敢多做爭辯,急忙按照她的吩咐回去準備薑汁。
阮詩詩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聽到手機嗡嗡震動兩聲的暗號以後,她立刻示意小蒙翻過圍牆,幾個男人合力將宋韻安和周新語推過圍牆,隨後麵包車快速駛離宋家。
車內,宋韻安臉色蒼白,皮包骨一樣的身體不住顫抖著,緊緊與阮詩詩依偎在一起。
「安安別怕,以後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
她伸出手臂擁上宋韻安,不料宋韻安突然皺緊眉頭痛苦的嚶嚀了一聲,她目光掃過剛剛觸碰的位置,隨後小心翼翼掀開宋韻安的衣袖。
宋韻安纖瘦的手臂上滿是刺目的紅色,猙獰血腥的傷疤有新有舊,錯綜交疊在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
「這是……」宋夜安做的?!
周新語輕聲嘆息,「安安三番五次與夜安發生爭執,夜安又經常像看管犯人一樣將她關在房間裡,時間久了安安情緒越來越偏激,常常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