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打你怎麼了
喻以默指尖力道猛然一松,余飛鸞立刻跌坐在地毯上。
她不斷撫摸著干痛的喉嚨,雙眸泛紅痴痴望著他,帶著哭腔呢喃質問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們小時候在景園學到的第一課就是永不背叛。」
看著她滿臉痛苦卻依然在掙扎著解釋的模樣,喻以默眸底閃過一抹暗光,曾幾何時他在她年幼稚嫩的臉上見到過相同的表情。
後來她一步步走向與他背道而馳的路……
余飛鸞發現他久久沒有回應,突然覺得事情可能還有轉機,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撲上前抓緊他的手腕。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景園培育精良的能力,我一直在盡力彌補當初對詩詩的傷害,不然又怎麼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查這些事情呢。」
喻以默就靜靜的冷眼看著她,直到她將自己摘的清清白白,才一字一頓提醒道:「我只信她。」
余飛鸞低低哭泣聲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楠楠問道:「難道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裡都一文不值?」
他沒有回應她的話,唇角的冷笑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余飛鸞指尖微微收緊,纖長尖銳的指甲恨不得深深插進他手腕的血肉中,她低聲苦笑著,眼裡卻閃過與聲音完全不符的猙獰。
她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恨不得立刻將阮詩詩千刀萬剮,那個賤人現在擁有的一切,本來都應該是她的!
幸好她還留了一手,幸好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幫阮詩詩,不然這一仗她輸的該有多慘,那個賤人甚至不用動一兵一卒,就可以徹徹底底的把她踩進塵埃里。
喻以默的耐心已經被徹底消耗一空,見事情發展再沒有新意,神色厭惡甩開她的手。
余飛鸞隨著動作驚叫一聲,腳下一歪,撲向喻以默的胸膛上,她的細高跟涼鞋不偏不倚正踩在他的腳背上,還不等他起身推開,香艷的身體已經將他撲倒在軟床上。
牆上的鐘盤上秒針輕跳,三根錶針合攏,停留在整點位置上。
滴——
房間大門猛然被推開,阮詩詩和陸弘琛的身影同時出現在門口,此刻她目光中滿是錯愕,怔怔望著床上的兩個人。
房間中充斥的曖昧香氣,喻以默懷中衣著暴露的女人,兩個人無法言說的姿勢,每一樣都在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余飛鸞下意識從喻以默身上爬起來,故作慌張整理著短到大腿根部的衣裙,口中慌亂說道:「詩詩,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正說著,她目光落在一旁的陸弘琛身上,「陸先生,難道您……」
余飛鸞打量著門口的兩個人,又回身震驚的望了喻以默良久,忍不住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你們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出現?」
「這話應高是我問你吧,余小姐?」
阮詩詩似笑非笑的聲音在房間中緩緩響起,目光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喻以默,最終停下腳步站在他面前,「二位在這裡做什麼?」
「詩詩,我和以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但沒想到你和陸先生也過來開房,這本身就是一個誤會。」
啪——
余飛鸞話音不等落下,阮詩詩的巴掌已經迎面而來,不偏不倚正甩在她精心勾畫的側臉上。
她的側臉立刻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只能通過餘光依稀辨別出側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腫起來。
「阮詩詩,你敢打我?!」她怒不可遏驚叫一聲。
應聲落下的,是甩在她臉上的第二個巴掌。
阮詩詩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隨手抽出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目光這才與余飛鸞即將噴火的雙眸交織在一起。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嘲的笑容,咄咄反問道:「打你怎麼了?打你之前還要吃點雄心豹子?」
余飛鸞看著她的轉變,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她一直以為阮詩詩就是一個仗著喻以默,在外面狐假虎威的廢物而已,怎麼也想不到她在這樣的情境下會出現這麼巨大的爆發力。
失神之間,阮詩詩兩步上前,居高臨下望著她,聲音中透著從未有過的傲然和凜冽。
「第一巴掌是打你勾引有婦之夫,畢竟你是被堵在床上的小三,而我是推門捉姦的正室。
第二巴掌是打你信口雌黃,故意構陷我與人開房不軌,這房間開戶的身份證就算不是你的,也很容易查出這張身份證背後的主人是誰。」
余飛鸞眉心下意識皺在一起。
再度側眸的時候眼眶已經迅速泛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望著喻以默哽咽說道:「以默,我們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心知肚明,你就眼睜睜看著詩詩這麼污衊我?」
眼前這一幕讓阮詩詩心尖揪得更緊,她寧願喻以默起身向她解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仿佛無理取鬧的人是她一般。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放低聲音問道:「事情商議完了?」
「嗯。」他微微抬眸,望著她的時候,眼裡帶著同樣的審視。
她聞聲勉強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朝著他伸出掌心,「那我們回家吧……」
喻以默優雅起身的同時,緩緩錯開她懸在半空的手,率先一步走出房間,她眼底的決然愈發濃重,跟上他腳步的同時,給宋韻安發了一條消息。
兩個人乘坐同一輛私家車回到別院,一路上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中間徘徊的氣場讓人覺得唇齒發寒。
直至書房大門打開又關緊,阮詩詩的顫音才緩緩響起,「你不打算解釋什麼嗎?」
「不需要。」他漠然回應道:「兩個人在一起的前提是相互信任。」
有很多事情,現在還不是拆穿的時候,只要她足夠聰明,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踩進別人的圈套里。
他要調查的事情真相,遠遠不止陸弘琛這條線而已,還有……
喻以默眼底悄然掠過一抹嗜血。
「互相信任?」
阮詩詩怒極反笑,望著他緩聲質問道:「我親眼所見你和余飛鸞同床共枕,你居然會大言不慚說相互信任,喻以默,你不覺得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很可笑嗎?」
她一面說著,一面用力捶打著他的胸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抒發憋悶在心裡的情緒。
喻以默眸子猛然一暗,立刻扼住她的手腕,冷聲提醒道:「不要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