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臨城出事
喻以默聽到她的調侃,臉色瞬間一沉,借著昏暗燈光瞥見她滿是晶亮的眼眸,眼底不知不覺間浮出淺淺的溫柔。
他的聲音語氣依舊漠然,冷著聲音問道:「你哪裡來的自信?」
阮詩詩心裡暗暗吐槽他一句,這才跟他一起退出客臥,離開之前喻以默隨手將客臥的門鎖死,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他隨口解釋道:「這個房間以後用不到了。」
阮詩詩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裡面的意思,他已經轉身推開主臥的房門。
整個主臥全部重新翻修過,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冷香味道。
之前衣櫃的位置被重新整理出來,與隔壁房間打通做成了衣帽間,裡面塞滿了當季最新款的衣服和禮服,每一件都是阮詩詩的尺碼。
房間的裝飾已經從冷色轉變為暖色調,在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看起來鬆軟無比的KingSize大床。
「以後這裡才是你的房間。」
阮詩詩目光落在惹眼的大床上,腦袋裡不由自主腦補出一堆少兒不宜的場景,臉頰潮紅立刻蔓延到耳根。
她生怕喻以默會看穿她的想法,又怕喻以默跟她想到一起去,現場把她腦補的場景演繹出來,所以忙不迭溜出臥室。
再往下是喻以默分別為森森和莎莎準備的兒童房。
兩個房間一個是溫柔的粉紅色系,一個是明亮的淺灰色系,這正符合兩個孩子的審美標準,甚至連家居擺設都是按著小傢伙的喜好選的。
最主要的是兩個房間都打造了一個可以觀測星象的小型天文台。
阮詩詩心裡沒少犯嘀咕,有錢真的可以為所以為,喻以默靠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極其輕易就俘獲了自己的小寶貝。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到達走廊的盡頭,最後這個房間曾經是別院的禁地——喻以默的書房。
還不等阮詩詩說話,喻以默已經將一把分量十足的鑰匙塞到她的手裡,「這是書房的鑰匙,以後歸你管。」
他簡單一句話輕易觸碰到阮詩詩心底最敏感的位置,她重重點了點頭,緊緊將鑰匙握在手心,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化。
自從兩個人回到別院以後,阮詩詩沒有一天逃得過腰酸腿疼,她明明跟喻以默說好要單純的清理他的傷口,可到最後總是莫名其妙滾到一起。
她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下樓,還不等走到餐廳已經聞到熟悉的飯菜香,森森和莎莎乖巧在一旁吃飯,喻以默依舊保持著最初的那種疏離和優雅,輕啜著手邊的咖啡。
「你今天要去公司?」
「嗯。」喻以默輕聲回應她,隨後語氣漠然補充道:「你在家養好身體,晚上還要繼續辛苦你。」
「咳咳……」阮詩詩猛地嗆了一口粥,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心裡暗暗咬牙。
能把葷話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辛苦你幫我上藥。」他繼續補充道。
阮詩詩氣惱情緒翻湧的更加厲害,但是她說又說不過他,打又不敢打他,只能憤憤扒著碗裡的粥,以此表達內心的不滿。
桌邊的手機嗡嗡震動兩聲,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姓名,喻以默眉心稍稍擰起,「什麼事?」
電話裡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喻以默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掛斷後立刻撥通杜越的電話,「推掉今天的行程,改去臨城。」
臨城?!
阮詩詩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緊張問道:「臨城那邊怎麼了?」
之前他們為了防範喻顧北,特意將阮家夫妻、奶奶還有患阿爾茲海默症的喻青山都轉移到臨城的莊園,現在喻以默突然提及臨城,一定是哪位老人出事了。
「是……」喻以默語氣一頓,繼續說道:「吳叔說父親犯病了。」
「我跟你一起去。」阮詩詩顧不上吃飯,急忙跑回房間換了一套簡單大方的衣裙,
她再次下樓的時候,森森莎莎也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發,理由是他們很久沒有見到太奶奶和外公外婆。
車子一路到達臨城的莊園,一家四口才剛剛走到庭院,就發現地上散落著幾支鎮靜劑。
不遠處,吳叔手裡緊緊抓著鎮靜劑,似乎在找准機會下手,而喻青山正拽著吳叔的衣領,憤怒吼道:「婉萍在哪裡,你把婉萍藏到哪兒去了!」
聽到這個名字,喻以默指尖微微收緊。
阮詩詩察覺到他的變化,立刻明白過來,這個叫做婉萍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喻以默的親生母親。
她心底沁出一絲心疼,哪怕知道他不需要安慰,還是攥了一下他的指尖,隨後拉著他一同上前。
聽到腳步聲,喻青山立刻回頭,他像是發狂的豹子一樣,怒氣沖沖朝著兩個人的方向走過來。
喻以默下意識抬手,將阮詩詩和兩個孩子護在身後,不料喻青山卻突然停住腳步。
他怔怔望向躲在後面的森森,臉上的戾氣逐漸消散,隨後揚起一抹慈愛的笑容,望著森森問道:「以默,你告訴爸爸,媽媽去哪兒了?」
喻以默聞聲,深邃雙眸越發晦暗不明,他目光與森森對視,朝著森森點了點頭。
森森會意,壯著膽子拉住喻青山枯瘦的手指,奶聲奶氣說道:「你要乖乖打針,我才能告訴你。」
「好,好……」喻青山連連同意,任由吳叔將鎮靜劑推進身體裡,隨後歪倒在一旁的躺椅上。
吳叔輕輕嘆了一口氣,為老爺子蓋好薄毯,這才畢恭畢敬解釋道:「老爺忘記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最近總是吵鬧著要找您和夫人,現在他的記憶里只剩下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光了。」
阮詩詩聽到這裡,偏頭看向喻以默,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望著她沉聲道:「你很久沒有看到老師和師母了,走吧。」
阮詩詩明白,他的記憶里有一段童年時期的心結,僅僅憑藉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解開的,想要讓他徹底放下這段過去,也只有喻青山可以做到。
而如今躺在搖椅上的喻青山已經骨瘦如柴,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再也不復當年的威風凜凜。
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她抬眼看向吳叔,輕聲叮囑,「喻先生醒來以後記得通知我們。」
「不需要。」喻以默說完徑直拉著她的手離開庭院。
阮詩詩急忙投給吳叔一個堅定的眼神,這才隨著他緊促的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