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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自己應該分三萬六,不過他給胡滿倉還有其他幾個人各一千,那幾個自然高興得很,一千塊錢呢,這才多一會,直接得一千,印錢都沒這麼快啊!
沈烈得了三萬,滿打滿算,他手裡現在大概有三十萬了,挺大一筆了,明年開春,又是一個新氣象,他琢磨著,可以做一件大事了。
對於這一筆,冬麥自然是笑得夠嗆,想著沈烈這事確實做得夠狠,估計等林榮棠醒悟過來,能活生生氣死了,他那裡拼命地緊趕慢趕,最後錢被自己掙了。
沈烈卻一本正經地道:「他就是被嚇破了膽,心急,其實他如果能挺一挺,年後說不定有好行情。」
不過也只是猜著罷了,畢竟自己能穩住,林榮棠不行,他沒經驗,進貨的渠道和銷路都靠別人,梳絨機也是別人的,就連錢都是貸款的,要還利息,這麼大的壓力下,他是戰戰兢兢不敢走錯一步路,根本放不開手腳。
冬麥還是忍不住笑:「他活該,誰讓他不干好事!心思歹毒,活該掙不到錢!」
沈烈也笑了:「這些天我也注意著,他竟然沒什麼動靜了,也不惱也不怒的,就那麼悶著,有一次我在后街看到他,他竟然像沒事一樣,也是怪了。」
冬麥蹙眉:「這不一定憋什麼壞水呢,還是得提防著。」
如果他在那裡暴跳如雷,倒也算了,說明人還正常,可現在沒事人一樣,只怕是要憋一個大的,畢竟他那種人,可不是能吃這種悶虧的。
沈烈點頭:「是,我們也得防備著,防備著他狗急跳牆,眼看要過年了,我再去看看老宅那邊的情況,回頭停了機器,我們把老宅的貨給封死了。」
冬麥看看外頭,竟然下雪了,便道:「那你過去看看吧,我怕下雪回頭雪花漏到西屋裡,如果有要補的,你好歹先補補。」
沈烈答應著,披上了一件厚外套,戴上帽子就出門了。
冬麥收拾了院子,把雞窩給蓋上,又把兔子窩裡多放了一些草,之後便進屋,坐在爐子前烤火做鞋子,其實沈烈已經給孩子買了鞋子,不過她還是想親手做兩個,覺得自己做得更舒服。
外面的雪輕盈地落下,沒什麼聲響,只有麻雀偶爾蹦躂的聲音,細碎輕微,爐子上的紅薯被烤熟,外皮焦脆裂開,裡面流淌出粘稠的汁液來,一看就甜膩膩的。
冬麥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鞋子,擦了擦手,拿起來紅薯,揭去外面的皮,就看到了軟糯的紅薯瓤,正想咬一口,她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第一聲響起來的時候,她並沒在意,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聽到第二聲,她才知道沒聽錯,只好放下紅薯,小心地過去大門。
大門是緊閉著的,門閂沒上,外面站著一個人,從門縫裡看,是個女人。
冬麥:「誰啊?」
一半特別熟的,就直接推門進來了,不至於敲門。
外面卻響起了一個壓低的聲音:「冬麥,是我。」
冬麥一聽便蹙眉了,她現在大著肚子,孫紅霞嫁給林榮棠後,自從流產了,一直沒動靜,王秀菊看著她的肚子估計都要氣死了,沈烈才坑了林榮棠,這個時候孫紅霞來找自己,她心裡有些擔心。
特別是想到最近幾天,孫紅霞好像怪怪的,就連劉金燕都說,孫紅霞性子變了不少,不像之前那麼張揚了,整個人就像鵪鶉一樣縮著,做事蔫蔫的,像是死了半截,又像是病了。
這樣的孫紅霞,更讓人擔心,她可是不想讓自己有任何閃失,畢竟前面有謝紅妮,還有個不知道真假的孫紅霞,這都是大月份流產的。
所以她一聽到孫紅霞的聲音,便不著痕跡地將門閂給上了。
農村的門閂就是一根粗長的四方形木棍子,上了門閂,除非對方把大門卸下來,不然別想進來了。
上了門閂後,冬麥才心安了,之後道:「你來做什麼?是有什麼事嗎?」
門外,孫紅霞無奈地道:「我有個事想問你,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
冬麥聽著,越發蹙眉:「你說。」
孫紅霞:「你和林榮棠,到底怎麼回事?」
冬麥:「你什麼意思?」
孫紅霞:「你和林榮棠,是真夫妻嗎?」
冬麥一聽,便問道:「怎麼,你和他是假夫妻?」
孫紅霞無奈,她發現了,冬麥對自己防備很大,油鹽不進,根本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這人平時看著善良,是個軟性子,結果怎麼把人想得那麼壞,看到自己來,就趕緊上門閂!
她冷笑一聲:「是,我和他是假夫妻,他根本就不行,根本就不行!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不行?他當初是怎麼和你睡的?」
冬麥默了一會,才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他怎麼就不行了?」
孫紅霞:「你到底見過他的沒?」
冬麥:「你見過?」
孫紅霞:「他比人家五歲小孩大不了多少!比小拇指還小,我呸,這算什麼男人!」
提起這個,孫紅霞就恨得咬牙切齒!
自己本來是黃花大閨女,嫁給沈烈和沈烈離婚,還保持著身子乾淨,結果嫁給他林榮棠,明明是個假男人,卻就這麼把自己身子給破了。
她冤死了,冤死了!
冬麥聽著,恍然,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之前只知道他不行,卻不知道怎麼不行,敢情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