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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鳳卻長長嘆了口氣:「我之前不明白,你大哥和你大嫂到底咋啦,因為什麼鬧彆扭,現在我才想明白。」
敢情這件事,一直沒過去啊。
也可能當時沒當回事,後來就成了刺,也可能是懷著身子胡思亂想,就這麼成了病,誰知道呢。
也怪不得怎麼逼問春耕,他也不說,他媳婦總是疑心這種事,他也不好和自己老娘提啊!
馮金月想起剛才謝紅妮說的,也是無奈:「誰想到呢,大嫂就是耳根子太軟,不知道聽了說了什麼就當真!她說這話,不說別的,就說沈烈,人家欠了她啊!」
胡金鳳:「懷著身孕,可能就容易鑽牛角尖,再說你大嫂本來就是容易瞎想的人,這也是沒辦法。」
不過心裡卻想著,回頭怎麼著也得和老二說說,讓他可千萬別和媳婦鬧彆扭,她家真是再沒法出事了。
馮金月不知道說啥了,嘆了口氣。
胡金鳳:「你大嫂怎麼說的,你可千萬別往外傳,我聽冬麥的意思,其實人家沈烈還說幫扶著你哥,讓你哥跟著一起做生意,這都是好心,你說你大嫂這麼疑心別人,讓這親戚怎麼處,這買賣怎麼做?傳出去,沒有的事,也白白生了尷尬。」
馮金月趕緊點頭:「娘,這事肯定不能往外說,這哪能說呢,我心裡明白!」
胡金鳳這才放心,就說讓馮金月先回家,她回去繼續照顧謝紅妮,可誰知道,這個時候謝紅妮的娘家人來了。
其實之前已經讓人送信去了,可誰知道娘家一直沒見人,今天來了。
來了後,是謝紅妮她娘,一個兄弟,族裡兩個堂兄弟,還有村里估計能主事的兩個媳婦。
謝紅妮她娘看到胡金鳳,首先就沒好氣了:「我閨女呢,人呢?」
胡金鳳趕緊和人打招呼:「在屋裡呢。」
謝紅妮她娘挖苦說:「你們在這裡說閒話,讓我閨女一個人在屋裡?這叫什麼人家!」
說著就帶了人,浩浩蕩蕩地進屋去了。
胡金鳳見了,也趕緊跟進去,跟進去後,謝紅妮她娘便抱著閨女掉眼淚了,之後開始說落胡金鳳,這個那個的,說落了半天,嫌棄閨女吃的飯不好,嫌棄閨女這床鋪得不夠軟和,最後又說你家沒好好伺候,我閨女大著肚子,孩子就這麼沒了。
反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胡金鳳能怎麼著,少不得給人家賠著小心。
謝紅妮她娘見這個,話里話外更是不把胡金鳳當回事了,就差把胡金鳳當孫子說落,最後又心疼自己閨女,覺得自己閨女可憐,沒好命,沒嫁好人家。
「怎麼攤上這麼一戶人家!」
胡金鳳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到底是忍著。
人家閨女遭了大罪,她心裡明白,只要別提那些不該說的話,怎麼著她都行,這個時候能受不能受,她都受著。
可誰知道,到了下午,眼看著要辦出院的時候,謝紅妮她娘卻說:「這就要出院?我閨女遇到這種大事,怎麼也得多住幾天吧?讓人家醫生好好給她治治!」
冬麥這個時候也過來幫忙了,聽到這話,也是無奈,便找來大夫給謝紅妮她娘說,大夫勸了半天,意思是差不多回家養著就行了,我們也幹不成啥,謝紅妮她娘才算完。
「不過回家後,你們可得好好給我閨女養著,可別落下什麼大毛病,這可不是小事!」
胡金鳳自然應著,哪敢說不呢,畢竟媳婦遭了罪。
可誰知道,這個時候江春耕也過來,幫著抬謝紅妮,謝紅妮看到他後,馬上就別過臉去,讓他滾。
江春耕低著頭,沒吭聲,還要抬。
旁邊謝紅妮的幾個兄弟就圍上來了,有的直接用腳踢:「我妹妹的話,你沒聽到啊!」
江春耕現在就跟死了半截一樣,哪裡肯躲,就這麼生生挨打,冬麥看著自己哥哥挨了這麼一下子,連忙過去要護住,卻被推了一把,胡金鳳見這個,就去護冬麥,幾個男人撕扯間,胡金鳳被碰倒在地上,也是趕巧了,額頭磕牆上,當場就流血了。
這麼一來,謝紅妮娘家都是被鎮住了,江春耕冬麥趕緊叫來大夫,給胡金鳳包紮。
好在只是外傷,胡金鳳有些犯噁心,但不是太嚴重,大夫讓回家觀察觀察。
到了傍晚時候,謝紅妮家人跟著過去了江家,江家人招待了吃喝,又說了許多好話,聽了許多挑剔,最後終於把人送走了。
冬麥忙到了很晚,身心俱疲,又心疼自己娘,這個時候沈烈騎著車子過來接,聽說了這事,也是皺眉,問了胡金鳳的情況,好在胡金鳳沒噴吐,估計有些腦震盪,但問題不大,休息休息沒大事。
沈烈本來打算接冬麥回去,這下子也沒法接了,乾脆他也住在冬麥家裡,晚上兩個人住在冬麥以前住的房間裡,並不大的房間,窗戶也小,對著廚房,所以光線也不太好。
炕自然也不大,躺在上面有些侷促。
沈烈摟著冬麥,安撫:「別瞎想了,睡吧。」
經歷了這麼多事,冬麥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的,安靜不下來。
她靠在沈烈懷裡,忍不住問:「你說,你說我哥和我嫂,這早晚怎麼著?」
她總覺得,她哥這次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半會,估計做生意是沒那心氣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緩過來。
她嫂也不可能再懷了吧,懷孩子太傷心,也不會要老二了,不過這倒是沒要緊,關鍵是兩個人之間,怕不是以後存了大間隙,夫妻怎麼都不能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