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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得意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快把偷了人家的毛給交出來!」
王秀菊看到這個,臉上也是慘白慘白的,她喃喃地說:「我,我哪知道,這雙鞋也不是我穿的。」
沈烈卻道:「二嬸,你是把這雙鞋套在你的小腳外面是吧?這樣子穿挺難受的,也怪不得你偷我們羊毛的時候,走路都不太利索。」
他這句話,簡直仿佛親眼看看到一樣,只聽得王秀菊整個身子都軟了。
事情到了這裡,林榮棠也無奈了,他扶住了王秀菊,嘆了口氣:「娘,你真得去人家家拿東西了?」
王秀菊嘴唇哆嗦,站都要站不住,兒子這麼一扶她,她突然委屈起來:「我是去了,可,可我沒偷他家東西啊,我哪知道他家怎麼丟了羊毛,我根本沒偷!」
旁邊的林寶黨一直陰著臉,聽到這個,突然厲聲呵斥道:「你去了,你真得去了?人家家裡的腳印就是你的?」
王秀菊又委屈又憋屈,跺腳:「是,我去了,我去了,我想偷,可我真得沒偷成!」
沈烈輕笑了聲:「二嬸,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既然你承認去了,那就是你偷的了,不然還能有誰,所有的證據都證明是你偷的。」
村支書一步上前:「你趕緊承認,你不承認,我現在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讓人家來審你!到時候你留下案底,你兒子,你男人,全都跟著倒霉!」
林寶黨更是怒吼:「你還不承認!」
王秀菊嚇得一怔怔:「可,可我沒偷成啊,我拽著他們家羊絨袋子跑,結果跑不動,我只好放下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誰信她呢?
她謊話連篇,各種蹩腳謊言都出來了,誰還能信她,就連林寶黨也根本不信,指著她的鼻子讓她交出來人家的羊毛。
林寶黨:「你還狡辯,你趕緊承認了!不然把我們一家子都連累了!」
村支書看這情景:「別的先不提了,反正你現在先簽字畫押,承認錯誤,不然的話,咱馬上就去派出所,你直接就被關起來了!」
王秀菊這個時候也是嚇傻了,腦子裡是漿糊:「行,我,我畫押,我按手印,我不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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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菊簽字畫押,承認她偷了沈烈家的東西,於是村支書就開始問了,你偷人家東西,那東西呢,你得還人家,王秀菊說不知道啊,村支書說,行,那去派出所吧,王秀菊又趕緊說是她偷的,她得想想。
回頭再問,她還是不知道。
如此幾次後,村支書怒了,王秀菊也徹底沒轍了,她開始裝傻,她開始喊冤,她開始裝瘋賣傻。
最後還是沈烈說:「算了,我認栽了,不能和她計較,不過她竟然跑來偷我們家東西,這是大事,總不能就這麼過去,好歹得給我一個結果。」
沈烈要結果,村支書能怎麼著,便叫來了林家的人商量,最後商量了一番,是無論怎麼著都不能去派出所,聽說現在開始嚴打了,有人隨便偷個饅頭都可能被關起來,王秀菊這個問題大了,還不知道怎麼著。
於是大家商量著賠錢,可是村支書問了問沈烈,人家不但要錢,人家還想看壞人得到報應。
村支書:「沈烈原話,叫以儆效尤,說你們不做出一個表率,以後說不定誰都敢偷他家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誰不明白沈烈的意思呢,林榮棠冷笑一聲,明白了,一家子商量了一番,林寶黨退了會計的職務,林榮棠以後也不接任了,他們家鐵飯碗徹底黃了。
成了平頭百姓了,也不怕啥了,寫檢查上報什麼的,也不怕了。
至於錢,東挪西湊,終於湊了一百塊錢賠給了沈烈,算是了結了這事,可把王秀菊心疼得不行,捧著那一百塊,心肝都在顫。
「咱的錢,好好地就賠給他了,沈烈這個人心太黑了!這是欺負人哪!」
「我沒偷,我沒偷,我真沒偷啊!」
她這輩子是幹過一些不好的事,可這次是真冤。
但好像所有的人都不信她,沒有人相信她。
她恨不得跳進黃河裡喊冤,但她不敢嚷嚷,她怕事情傳出去,她被扭送到派出所,現在有人偷饅頭被判了不少年,她是真怕自己被關了出不來!
所以只能認栽,只能把冤屈咽下去,只能賠錢。
不賠又怎麼樣,人家這是給她設下的局,她就是這麼栽坑裡了。
孫紅霞聽說林榮棠會計的位子徹底沒希望了,氣得要命:「沈烈這個人太陰了,太陰了,他就是故意的吧!」
林榮棠冷笑:「他根本沒丟羊絨,他就是想污衊咱娘!可真行,順水推舟,使得一手好計!」
孫紅霞一愣,之後明白了,咬牙切齒:「他簡直不是人!根本沒偷成,他竟然誣衊娘偷成了!反手一招,可真毒,他也是這麼害咱們的,害得咱們幫他幹活!」
林榮棠;「他這個人,心性惡毒,我以前真是錯看了他。」
孫紅霞也是覺得後背發涼,不過想想林榮棠會計的工作徹底沒戲了,便忍不住灰心喪氣,又覺沮喪:「那以後我們該怎麼辦,這日子怎麼過?」
她當時想嫁給林榮棠,不就是貪圖那個會計的職務,結果現在竟然這樣了,
林榮棠自然看出她的心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我當然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