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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83年開始,顯微外科技術應用於輸精管復通術上,使復通率大為提高,這裡我們看一篇論文,是山東日照市某醫院在1994年的報告,裡面提到了「我們自1993年至今施行輸精管顯微吻合術14例」。
請想像一下,山東日照一個市的大醫院,在1993年,一年施行的這個手術是14例,那麼在本文的時代背景80年代初,又是鎮級衛生所(哪怕是文中的陵城,也沒有山東日照的行政級別大),對於這個手術的了解能有多少?
3)請看這句:行輸精管絕育術時間越長,附睪損傷越大,復通和復孕的效果越差。西爾伯報告,如絕育術後少於10年,精子重現率可超過90%,大於10年下降至59%,復孕率也僅為10%~15%。
哪怕是顯微鏡技術下,輸精管結紮時間長了比如超過10年,復孕率很低。
沈烈如果在80年代初做了結紮術,等到十年後顯微鏡技術應用於復通術,他復孕的希望也只能是專程跑到市里大醫院去搏一搏小概率了。
綜上,在八十年代,結紮復通應該只是少數大醫院有錢人的手術(可做,可成功,但是卻沒有廣泛推廣應用,以至於社會普遍認知是結紮就不能生),本文中,那個農村背景下,那個醫療資源下,冬麥以為「就不能生了」我覺得四捨五入下,沒大毛病,至於沈烈,要求他知道這個專業知識其實也有點為難他。
最後,附註讀者「南南」的話:
我舅媽就是醫生,她說過那個年代不論男女結紮了基本上就等於叛死刑了,很少有人復通了還能生的。那個年代醫療水平太差了,很多女性結紮時得了腸梗阻等各種後遺症。文中的小鎮就更別提了,醫療水平更可想而知!
第46章 陪著回家
沈烈聽到這話,神情略有些停頓。
冬麥意識到了,忙說:「那個,那個,不方便的話,你就別說了。」
她想起來,人家說,軍隊有些事不是隨便能打聽的。
沈烈卻笑了下,淡淡地說:「也沒什麼,不是機密,只不過平時懶得提。」
他雖然在笑,但是說起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笑意。
「我之前一直在中越邊境上,就在者陰山,之前那裡打過仗。」
冬麥覺得他的話太沉重,她也有些驚訝,她一直覺得打仗是很遙遠的事,沒想到原來國家還和人打過仗。
而沈烈竟然參與過。
沈烈:「其實挺慘烈的,一些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死了,我所在的那個支隊,活著的沒幾個。」
冬麥有些震動,也有些後悔,她想,她不該問沈烈這個。
沈烈:「我估摸著孫紅霞突然要離婚,可能和那六十塊錢補貼有關係,雖然我不知道她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但現在,我還是先和你說清楚。」
冬麥忙道:「你不用解釋這個,補貼,有就好,沒有也沒什麼,我覺得自己過日子,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
沈烈:「我能得一個月六十塊錢補貼,但是我拿著心裡有愧,因為經歷過那些事,我會覺得活著很幸運,我那麼多朋友都沒了,沒得那麼慘,六十塊錢補貼,我沒法接受,我把他們寄給戰友的親人了。那些人,或者成了寡婦自己養著幾個孩子,或者年紀一大把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都是我兄弟的親人,我別的做不到,但是那筆錢補貼給他們,是我該乾的。」
冬麥眼睛便有些濕潤了:「我都說了我不在意。」
沈烈:「嗯,我知道,可還是應該讓你也知道,那筆錢,國家會一直發,也許以後還會漲,但是那筆錢,不是我應該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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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家,這個時候已經不少人過來幫忙了,之前採購的那些食材已經卸車了,幾個幫忙的村人在幫著安置。
牛金柳看到冬麥,便笑,笑著打量她。
冬麥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嫂,你幹嘛?」
牛金柳更加忍不住了:「我真是沒想到,沒想到!不過想想,其實還挺般配的。」
冬麥便知道路奎豪把這事說給牛金柳了,臉紅,卻也不知道說什麼,便道:「嫂,咱們這菜,該打理的還是趕緊打理,不然明天來不及。」
牛金柳看她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知道她不好意思,也就不為難她了:「行,我叫了幾個村里打下手的,有啥事,你就和他們說,讓他們忙活就行了,你就負責指揮。」
冬麥便笑了:「聽得我都有些心虛了,我儘量辦好!」
農村酒席一般一桌是十二種菜,偶爾也有十五種菜的,路家闊氣,這次是十五種菜的規格,後廚需要忙的就多了,等食材都卸了車,分門別類放好了,冬麥先和那幾個打下手的廚子聊了聊。
那幾個廚子,自然是對冬麥有些不服氣,畢竟冬麥看著年輕,不像是有本事的人。
冬麥自然知道他們不服氣,不過好在,她昨晚上已經做過準備了,又把那本書裡面關於大鍋菜的內容都學習過,並向她爹請教了。
她便和大家講起來,這次的婚宴,要有精品菜,精品菜自然就是她準備的那五個,其它的就走大鍋菜,葷菜,喜慶一些適合席面的,這樣婚宴檔次上去了,同時也不至於太費力氣。
幾個人沒啥可說的,於是在冬麥的指派下,開始幹起來。
冬麥這裡正在打理雞,看了看那邊切菜的,便過去:「這些菜都切得再大塊一些吧,還有蔥姜蒜,都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