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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已經看向王彩雲身上。
大家自然聽明白這意思了,就有人看著王彩雲打趣:「人家都碰你哪裡了,你自己指指唄!」
也有人就哈哈笑起來。
王彩雲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她感到自己被羞辱了,特別是冬麥一來,冬麥那種不涼不淡的態度,更讓她覺得,人家是正室,大房,而她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
人家根本沒把她看眼裡。
周圍一群嘲笑聲,冬麥淡漠地看著王彩雲,人首先應該自尊自愛,別人才能敬重,之前她想過給王彩雲找個別的去處,還不是顧忌著萬一就這麼讓她走,怕她沒面子想不開,誰知道恰好趕上羊絨行業整體行情不好,後來她生孩子,這件事也就耽誤下來了。
之後她也讓劉金燕敲打過,讓她好好干,以後還能給她漲工資,可誰知道,這心思竟然還沒停歇。
所以,送上門讓人家羞辱,怪誰呢。
冬麥當下繼續道:「這年頭正在嚴打,男的隨便干點啥都是流氓罪,就是不知道女的有沒有流氓罪?」
女流氓罪?大家一聽,都忍不住笑起來,還真沒聽說過女流氓罪。
王彩雲氣得手指尖顫,她盯著冬麥,嘶聲喊道:「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就是沈烈欺負我,就是沈烈欺負我!你男人欺負我,你還不當回事!你們兩口子一夥的!」
她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必須咬牙賴住了。
沈烈聽了,無奈地笑望向冬麥。
其實他根本沒把這件事看在眼裡,派出所的來了,隨便一查就知道了,這都是有手印的,所以他現在也懶得說什麼,不過冬麥來了,冬麥還這麼毫不猶豫地相信他。
他便上去,道:「大傢伙可以看我的手,我剛才在改造梳棉機,我手上有機油,大家可以仔細看這個痕跡,這明顯不是剛剛沾上去的。」
大家看著這個,果然是的。
於是有明白人,突然理解了,理解後,就哈哈笑起來:「王彩雲,你說人家抱你了,那你得說清楚,抱你哪兒了,沈烈手上的機油可不是剛才沾上去的,就他那手,碰你哪兒了,都得留下痕跡!」
更多人明白了,都紛紛盯著王彩雲打量:「她就是手腕和胳膊肘上有,那是沈烈把她過肩摔留下的,別的地方沒有手印!」
人們哈哈笑起來,有人嘲笑,有人不屑:「沈烈正在屋裡修理機器,她跑過來想賴人家,卻沒想到這一出!也不知道這腦子咋想的!」
王彩雲父母看這個,也意識到了,臉色就難看了,你瞧我,我瞧你,最後王彩雲爹開始罵王彩云:「你個賤丫頭,你做的這叫啥事,好好的活兒你不干,你幹嘛這麼賴人家,你要臉不要臉!」
王彩雲被所有人這麼罵,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她茫茫然地抬頭,起身,往外沖。
冬麥早就提防著她這一招。
一個年輕姑娘,已經說好了婆家,婆家條件也不差,她非要死乞白賴勾搭人家結婚的男人,破壞人家家庭,回頭人家拆穿她,笑話她,她卻臉皮又薄了,開始尋死覓活了。
果然,王彩雲跑過去就要往牆上撞,冬麥忙讓幾個梳絨女工將她拽住,死死地按在那裡,這個時候都不用冬麥說,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大家倒是不說難聽的話了,但是都勸她:「你在人家這裡幹了這麼久,人家待你不差,你好歹有點良心行不行?要死出去死去,在這裡撞死,你爹娘還得找人家沈烈賠呢,人家招誰惹誰了!」
這些話,把一個王彩雲羞辱的,簡直是恨不得暈死過去得了。
冬麥見此,就讓人將「賊」先帶到旁邊東屋,讓劉金燕帶著兩個媳婦一起看守著,免得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人們看這情況,就要陸續散了,誰知道沈烈卻突然道:「剛才王彩雲叫了聲,怎麼就有好幾個人拿著棍子衝進我家裡?沒經過我們家允許,就拿著棍子往裡面沖,這算怎麼回事,誰知道這是不是裡應外合來偷東西的?」
沈烈這麼一說,王秀菊嚇到了,也有些慌了:「你啥意思?我們就是聽到有人叫喚,想著趕緊進來看看,誰知道這是咋回事!」
沈烈挑眉:「你什麼時候守在外面的,手裡的棍子哪裡來的?聽到叫聲就喊著說捉姦,誰告訴你要捉姦的?」
王秀菊被問得頓時啞口無言,大傢伙一聽,心想也對,幾個梳絨女工紛紛表示:「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她們已經拿著棍子衝進來說要捉姦了!」
劉金燕明白了,氣得直接給王彩雲臉上呸了一口:「這是吃裡扒外,竟然勾搭著外人來誣陷人,你以為你自己是啥玩意兒,不要臉的東西!」
其它幾個梳絨女工也很生氣,氣得要命。
要知道大家都是姑娘和年輕媳婦,都是來沈烈冬麥這裡干,因為沈烈人品好,所以大家不覺得什麼,但是有王彩雲起這麼一個頭,以後大家難免多想了,做事就得格外注意,免得落人家口風。
所以這就是一粒老鼠屎把好好的活兒給攪和了!
有的人甚至恨不得想上去給王彩雲一巴掌。
這麼鬧騰著,派出所的人已經到了,沈烈將情況和人家說明白,人家當即查了現場,當然也查了王彩雲身上的印記還有沈烈的線索。
這都不用什麼專業分析,耍流氓的事肯定是不可能,反倒是王彩雲偷人家東西或者污衊人家,這個需要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