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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知道並不好辦:「媽,我也不知道這個不好辦,主要是現在人家香港的客商都確定想要了,如果因為沒有出口指標而賣不出去,太可惜了,這件事對沈烈,對陵城都很重要,我才和你開口,你儘量辦,如果辦不成也沒什麼,本來就挺難的……」
蘇彥均聽女兒這麼說了,笑了:「冬麥,我也知道陵城羊絨業現在遇到的問題,如果能出口,對整個行業都是一件大好事,有機會能幫到你們,幫到陵城的話,我肯定也很高興,這件事我盡力而為,也不是什麼為難事,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就是隨口說說的事。」
冬麥聽了,倒是有些不要意思地笑了:「謝謝你,媽媽!」
掛了電話後,冬麥心裡還是覺得暖暖的,她可以感覺到蘇彥均對自己的愛,那種急切地想補償自己,什麼都可以為自己努力做的心情。
她知道這次沈烈開口讓自己找蘇彥均其實也是沒辦法了,而她開這個口,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蘇彥均說的話,撫平了她所有的忐忑和難為情。
傻想了片刻後,她抽空過去看了看門面。
這條街上有一整排的門面,靠近縣委大院,就在工商局旁邊,而現在要出售的這家,處於中間位置,挺大的一個店面,連在一起大概有四五間,門面後面有院子,還有一排平房,真適合開糕點店的布局。
關鍵是這處店面就在蘇彥均那套房子和工廠之間,距離兩邊騎自行車大概各自七八分鐘,對冬麥來說很方便了。
冬麥很是喜歡,問了下門店的情況,知道這是前兩年工商局建的,這家子當時要開店就買下來了,不過這種工商局建的房子,土地證是在工商局的總證上,不能自己辦。
冬麥聽了後,略有些猶豫,她還是希望像公社裡那套房子那樣,自己辦土地證,拿在手裡踏實,在人家工商局的總證上,多少有些不放心。
不過這房子實在是喜歡,她忍不住再次看了看房子,還有後面的院落,修建得實在齊整,就連後院的平房都是前出廈的,可以想見當年修建時的用心,冬麥看著這房子,甚至可以想像到時候在哪裡當庫房,在哪裡當工作間,或許還有兩間房子可以當工人的宿舍,不大不小的門面房,也是五臟俱全了。
人家那主家看她猶豫,便道:「你也可以再看看,畢竟這是大事,不是讓你馬上做決定。」
冬麥感激地點頭,笑著說:「工商局總證的事,我打聽下,如果沒問題,我就考慮要,到時候咱們再細談。」
主家連忙點頭:「好嘞!那到時候咱再談。」
誰知道冬麥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陸靖安和孟雪柔,陸靖安牽著孟雪柔的手,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正往這邊走。
兩個人看到冬麥,也是意外,不過雙方彼此關係一般,見了面就算不說話也都是火藥味,現在微微點頭,算是就這麼過去了。
當下冬麥過去工廠,想著和沈烈商量商量,誰知道沈烈並不在,一問才知道,原來沈烈過去商業局了。
她知道估計是為了進出口代理的事,應該是想讓陵城想辦法,往上提報告打申請,畢竟這件事並不好辦,多方面努力爭取會稍微穩妥一些。
她想了想,還是過去找了蘇聞州,到了蘇聞州辦公室,蘇聞州去開會了,她等了一會,蘇聞州才過來。
蘇聞州看到她,也有些意外,笑著說:「怎麼突然有時間過來我這裡?」
蘇聞州對於這個表妹倒是頗為疼愛,他自己三十多歲了不打算結婚,也沒小孩,家裡沒小孩的人,對冬麥生的兩個孩子就頗為親近喜歡,偶爾會過去看看孩子,出手大方,時常給孩子買這個那個的。
冬麥便把自己看中一處店面的事說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土地證的事有沒有影響,說是工商局的大證,我怕將來萬一有啥事不方便。」
冬麥從小在農村長大,對土地有著天然的情感,而自己的父親江樹理以前曾經擁有過一些房產,雖然後來那些都上繳了,但是她下意識里,對於擁有自己的土地或者房產還是有一種渴望,沒有單獨的土地證,寫在工商局大證上,這讓人沒安全感。
蘇聞州聽了後,開始認真給她分析,分析當下國家的土地政策,以及將來的形勢,最後總結說:「將來國家怎麼改革,走什麼方向,我們普通人沒辦法預測,但是從目前來看,即使沒有土地使用證,只要政府那裡有台帳記載或者交過稅,那就被國家認可,將來有什麼事,就可以去國土資源局申請確權,這個按理說和自己的土地證是一樣的。」
冬麥聽了,又詳細地問了具體情況,知道這種轉讓雖然沒肉眼可以看到的土地證讓人踏實,但是到時候會去工商局的土地總證那裡去更改台帳記錄,這樣的話,也不怕對方反悔起什麼壞心。
蘇聞州這麼一分析,冬麥心裡也就踏實了,打算乾脆把那塊店面給買下來,蘇聞州見此,自然是支持:「雖然沈烈現在事業做得挺好,但是你既然喜歡,有自己的愛好和事業,這個比在家照顧孩子強,女性還是應該獨立。」
說話間,提起來那個香港客商徐先生的事,蘇聞州有些無奈:「進出口代理並不好弄,其實今天我也聽說這個事了,問了問,不是說政府不幫著想辦法,實在是難,羊絨出口代理現在大多都把控在那三家手裡,咱們根本沒那個能量拿到人家的代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