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這個冬麥倒是相信,劉金燕當時也這麼說的。
她想想這事,便抿唇笑了,他能對自己這麼說,其實她已經很滿意了。
沈烈:「冬麥,明天路家辦婚禮,太忙,我得在這裡幫忙,抽不開身,等後天,我去一趟你家,你說合適嗎?」
冬麥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急,倒是有些意外,畢竟她腦子裡對這件事還沒轉過彎來,她想了一會,才道:「其實我娘倒是對你挺滿意的,不過我哥估計恨不得把你打出來。」
沈烈:「沒事,我皮厚肉糙,不怕打,他打了我,我還是想娶你。」
「娶」這個字是如此直白,冬麥臉紅,便不說話了。
沈烈:「冬麥。」
冬麥:「嗯?」
沈烈:「冬麥。」
冬麥:「你幹嘛?你是傻了嗎?」
沈烈:「我就想叫叫你名字。」
冬麥:「名字有什麼好叫的!」
沈烈:「以前你沒離婚那會,我哪能叫你名字。」
他這一說,她才想起來,之前他叫自己什麼來著,嫂子?
冬麥想起這個,竟是滿滿的羞恥感:「別提以前,提以前我怎麼覺得這麼怪呢?」
沈烈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勸她:「沒事,那都過去了,回頭我娶你,我找我們村支書談,反正誰敢叨叨什麼,我先講理,講理不行拳頭開路,誰怕誰啊!等過一段,他們接受了,也就沒人說什麼了,誰還一直盯著咱們這點事說。」
冬麥聽他說話,心裡便覺得穩穩妥妥的,她雖然有爹娘有哥哥,但是爹娘哥哥都不能幫自己一輩子,她心裡明白,也怕太讓爹娘哥哥操心,所以受了委屈,難免會忍著,不想讓他們難受,可是現在有沈烈,她竟然下意識覺得,他可以把自己護得風雨不透,哪怕前面路並不好走,有他,就足夠了。
當心裡足夠勇敢的時候,竟然覺得,流言蜚語什麼的,也無所謂了,並不會傷害到她。
沈烈卻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看林榮棠和孫紅霞挺熱乎,這兩個人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冬麥:「別提了,孫紅霞盯上了林榮棠,估計覺得林榮棠條件好,那就是一個火坑,她非要跳,誰知道咋想的。」
沈烈聽了,便冷笑一聲:「她啊,我最開始也沒明白,後來才知道,她估計是貪我錢,以為我有那六十塊,估計結婚那天聽了啥,就當場反悔了。現在她看上林榮棠,也是為了錢,林榮棠家境好,她以為能過好日子。」
冬麥想起孫紅霞,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挺恨她的?」
沈烈:「恨啥,就是看清了。」
冬麥聽他並不想多提,也就不問了。
孫紅霞是他的前妻,即使沒進洞房也是前妻,她和沈烈剛開始,覺得不應該太過刺探人家這些事,誰沒過去,自己和林榮棠,人家還沒問呢。
沈烈見冬麥不吭聲:「我剛才問這個,可不是關心孫紅霞,我就是覺得納悶,怎麼看到這兩個湊一起。」
冬麥便噗嗤笑了:「我也沒說你關心孫紅霞啊,他們兩個湊一起是挺意外的,不過他們估計還奇怪,咱倆怎麼湊一起了。」
沈烈想想,突然意識到了,該不會林榮棠和孫紅霞真成了吧,那到時候豈不是鄰居兩口子正好互相換換?
這感覺怎麼這麼……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更理解冬麥了,冬麥寧願去接受一個可能並不夠好的陸靖安,也不願意接受自己,其實也有道理,這條路,怎麼走下去怎麼尷尬。
沈烈「咳」了聲:「隨他們去吧,反正你已經答應我了,這條路不好走,但是你不能退,我也不退。」
冬麥:「誰說要退了。」
沈烈:「你如果往後縮,那我就真去結紮,不騙你。」
冬麥:「我如果晚去,你真就結紮了?」
沈烈:「你以為我是逗你,是鬧著玩?」
冬麥:「至於嘛!」
沈烈:「其實真沒什麼,現在不是計劃生育嗎,那個上環對女性傷害挺大的,男的結紮對身體好像沒大影響,我認識的,有男的去結紮的。」
這對冬麥來說,聽著真是稀罕,要知道她認識的,周圍計劃生育要結紮的,都是女的去,怎麼可能讓男的結紮?有的女的上環後一直身體不好,但也得忍著。
沈烈趁機科普:「女性現在的上環手術,我看那意思,可能就是在身體裡放一個鐵環,那個東西一直讓女性的身體發炎,這樣就不會懷孕了,所以女性做了上環後,身體出毛病的很多。」
冬麥聽這話,肚子都覺得疼:「怎麼這樣!沒人說過啊!」
幸好她不能生,永遠不會被拉去上環。
沈烈:「你別怕,你又不用上環。」
冬麥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想想:「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你以前在部隊幹嘛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位jm提到了冬麥所說的「結紮以後不能生孩子」有問題,認為結紮了還能復通,冬麥是被誤導了,這裡科普一下。
關於這個技術,梳理一下時間線
1)20世紀70年代前,輸精管復通皆用肉眼吻合輸精管,因此復通率較低,約30%~60%,復孕率也僅為5%~35%。
沈烈去的是一個公社(鎮上的)衛生所,這麼低概率的手術,大夫未必告知,未必做過,當時普遍的觀點就是,結紮了不能生了,對於大部分農村人來說,沒條件做過那個手術,確實也就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