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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娃娃有漂亮的裙子,這對於農村長大的滿滿來說自然是很稀罕,滿滿好奇地將洋娃娃放下,便看到洋娃娃的眼睛自動閉上了。
滿滿驚喜地笑起來,又和自己爹說起:「爹,你看,她睡著了!」
江春耕便笑了:「這個東西不錯,我以前見人家有過,咱家那個時候窮,買不起。」
他隨口問:「都買啥了,怎麼買這個,這個挺貴的吧?」
冬麥便有些得意地笑了:「這個洋娃娃才花了五毛錢!」
江春耕意外:「五毛?」
冬麥便向江春耕說了沈烈套圈的事,她說得眉飛色舞:「他一下子就套中一個,一下子又套中一個,十個圈套中了八個,當時那個擺攤的那臉色難看得啊!」
江春耕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雕蟲小技,要我去套,肯定也行。」
冬麥:「那是自然,哥哥當然更厲害啦!」
江春耕無奈:「不用哄哥了,你現在是一心向著他了。」
冬麥便抿唇笑,不說話,她心裡現在對沈烈確實是滿滿的喜歡和崇拜。
江春耕其實也只是嘴上說說,沈烈這個人目前看還可以,如果能對自己妹妹好,那自然再好不過,他知道妹妹這段日子在娘家也受了委屈。
現在能有個這樣對她的沈烈,他也終於放心了。
驢車回到村里,這個時候各家剛吃了飯,有人便上街說閒話,看到冬麥,自然問起來,知道她跟著未婚夫上陵城買衣服去了,便絮絮叨叨地說起來,說孫紅霞也去陵城買衣服了,不知道都買了啥。
說話間恰好陳老丫來了,一看到江春耕,就笑了,開始嚷嚷著說:「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我閨女的二伯哥就在城裡,今晚肯定住那裡,不回來了,省得累半死還得往家趕,我閨女這個就是舒坦。」
她言語中頗有些得意,分明是打壓冬麥的意思,江春耕聽出來了,呸了聲,大老爺們,懶得和一個老太婆一般見識,不然罵不死她。
偏偏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忍不住笑:「你閨女住陵城了,那是不是和你女婿一起睡?」
她這一說,大家轟得笑起來,都說當然一起睡了,肚子都被人家搞大了。
村里人的閒言碎語就是這麼粗俗不堪,不過好在,驢車很快進了巷子,到家了。
胡金鳳聽到動靜就忙出來接了,幫著把車上的東西往下拿,當看到那個洋娃娃的時候:「這多錢買的,怎麼好好的買這個?」
冬麥眉開眼笑,把套圈得來的事又說了,胡金鳳也笑了:「這麼大了,還喜歡小孩子的玩意兒!」
冬麥確實很喜歡,不過她覺得,自己多喜歡這個,和大小無關,以前沒得到的,現在得到了,她抱著洋娃娃只有滿足。
一時將東西都拿到堂屋裡,電燈開了,胡金鳳打開來仔細看,她對那兩件大衣特滿意:「這個大衣好,穿起來是正經衣服,而且過幾年也不過時!」
家裡年輕時候也曾富過,胡金鳳是有些見識的。
又看了看冬麥買的毛衣,總體覺得還行:「也能說得過去吧。」
冬麥便把手錶拿出來,給自己娘看:「娘,你看,他還給我買了這個,我說太貴了,一百塊錢呢,可他說我以後做飯需要掌握火候,用得著,非給我買。」
冬麥說這話,多少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眉眼間都是幸福。
胡金鳳聽出來了,仔細看了看手錶,很滿意:「算他有心,其實這手錶一百塊,太貴了,買不買沒要緊,但是買了,我們面上總是好看。」
農村里嫁閨女娶媳婦,三姑六婆還不是胡亂打聽,女婿給你買了啥,你陪嫁啥,這都是面子。
吃喝拉撒幹活,轉來轉去就這麼一個村子裡的人,誰家的事誰家不知道,農村人就講究一個面子,沒面子,就覺得沒意思了。
胡金鳳不是非要沈烈給這個面子,可現在有這個體面,當然更高興了。
江春耕卸車後,江樹理便接過去驢餵草,江春耕帶著滿滿進屋,進屋看到這表,也瞧了一眼:「還湊合。」
胡金鳳滿意得很:「怎麼叫還湊合,這個算他有心了,人家沈烈做事還真不錯!」
當下擺開飯菜,讓冬麥吃著,自己便和兒子說起來冬麥的嫁妝,冬麥嫁妝大多是之前從林榮棠那裡搬過來的,胡金鳳以前就說,再給冬麥添置一兩件,再把原來的重新刷一遍油漆。
江春耕這幾天已經買了油漆,打算和自己爹一起動手刷。
於是便商量著,什麼時候能刷好,添置一件什麼家具,都盤算得明白,婚禮需要的新被褥,差不多什麼時候做完。
江春耕問起來:「家裡棉花夠用不?不夠用,我就拿點來。」
胡金鳳:「這個放心,夠用,反正就做兩床新的討個喜就是了。」
說話間,天不早了,江春耕領著滿滿離開,滿滿離開前,不舍地看向冬麥的洋娃娃。
江春耕看出來了,拍了拍滿滿腦門:「那是小丫頭才會喜歡的,你是男子漢,你要那個,別人笑話你。」
滿滿一聽,這才算了。
這時候冬麥也差不多吃飽了,胡金鳳又和冬麥說了許多話,問起這次進城的細節來,當聽到孫紅霞的事後,她搖了搖頭,開始出主意:「我看人家醫院說,你不容易懷孕,也沒說徹底不能生,等你嫁給他,就讓他再帶你去醫院看看,如果還是不行,你勸著他,抱養一個,再怎麼樣,過日子還是得有個孩子,不然不像樣,我看沈烈這個人,也挺招惹人的,到時候有哪個小姑娘硬貼上來,他如果不小心把別人姑娘搞大肚子,你說你能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