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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女兒終於懷上了,想想自然是高興,這下子女兒可算是圓滿了,再也不用擔心了。
胡金鳳拉著冬麥,自然又說了許多話:「你現在是懷上了,但還沒滿三個月呢,還是得小心點,這件事你們也得瞞著,別告訴外人,外人知道了,容易驚到孩子,等過了三個月,這胎安穩了,你們再說。」
冬麥自然都一一聽著,她和沈烈商量過了,也是這麼打算,先不說。
畢竟大家都以為她不能生,突然這麼懷上了,不知道多少人好奇,七嘴八舌問,說不定還有懷疑的,她聽著也煩。
等時候長了,肚子大起來,大家再問,她這麼一說,也省得別人暗地裡說三道四地疑心什麼。
現在餃子館正忙著,江秋收在餃子館那裡,沒在家,沈烈便和江樹理江春耕父子倆在外間說話,說起來現在的打算,江樹理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
又說起明天周六,打算和江春耕一起過去和人家蘇家彭家人吃飯,到時候請人家一頓。
江樹理聽著,忙說:「那讓春耕穿件好衣裳,不然出去丟人,人家笑話。」
沈烈:「沒事,反正人家也知道咱們家情況,咱穿太好反而不合適。」
江樹理想想也有道理:「那就穿得乾淨點,到了那裡,少說話,聽人家講,咱們家也沒別的本事,但咱做事,得踏實,得以誠待人。」
沈烈自然是贊同,於是幾個男人便在那裡說起生意經,又談起去陵城和人家吃飯的事,江春耕自然也去,不過江春耕說是要搭乘本村的拖拉機,到時候自己直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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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裡,天竟然下起了下雨,秋雨濛濛,天一下子涼起來了,冬麥打開衣櫃,從裡面挑衣服。
蘇聞州的妹妹也去,冬麥記得見過一次,挺講究的小姑娘,她也不好太敷衍,總該穿得體面一些,冬麥最後挑出來在首都買的米色薄毛衣,搭配上白色長褲,這麼一穿,倒是挺好看的,再穿上之前兩個人結婚時的羊毛大衣,自己低頭看看,她覺得她這樣子,走在首都街頭,也不會丟份了。
從抽屜里往外拿手錶的時候,她便看到了裡面的請帖,這才想起來這事,打開一看,孟雪柔和陸靖安竟然是後天的婚禮。
當時孟雪柔給她請帖,她哪裡放心上,之後放在抽屜里,也根本沒記著,現在看到,才想起。
當時陸靖安和孟雪柔好像吵起來了,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了,不過鬧鬧嘴而已,估計還是照樣結婚。
這時候沈烈看到了:「那是什麼?」
冬麥:「陸靖安和孟雪柔不是要結婚嗎,上次遇到,孟雪柔給我的,他們的結婚請帖。」
沈烈捏著那請帖,看了看,卻是道:「這是後天。」
他輕笑了下:「今天我去了一趟派出所,問了問我們介紹信被偷的事。」
冬麥:「查出來了嗎?」
沈烈:「人家查這個案子,也不是隨便往外透漏消息,都是保密的,我也沒問出什麼來。」
冬麥聽了,有些失望,不過也沒說什麼。
沈烈看著那請帖:「明天我們過去陵城,當天就住招待所,你哥如果著急回來,就先回來,我們可以在陵城多住幾天,後天去參加他們的婚宴,大後天再去醫院,給你好好查查身子,你看怎麼樣?」
冬麥一想,覺得可以:「也行,反正我看金燕和翠兒現在梳絨都挺上道的,有她們在,問題不大,餃子館那裡有個哥,咱們就算在陵城耽誤兩天也沒事。」
沈烈點頭:「是,現在幹活上道了,我也得儘量放手。等我再買一台梳棉機改造好了,就讓劉金燕和胡翠兒各負責一台,給她們每個月多十塊錢,她們負責管理這太梳絨機的工人,當小組長,這樣我們就能更省心。」
冬麥想想笑了:「這個主意好!」
也是不巧,第二天雨還是淅淅瀝瀝地下,沈烈看這天,怕冬麥著涼,就不想讓她去了。
他勸冬麥:「我過去,和人家說一聲,人家也能理解。」
冬麥卻覺得:「這也沒什麼,我穿得厚實,打著傘,咱們坐人家驢車過去,直接上客車了,又不會淋到雨,再說我覺得我也沒那麼嬌氣。」
冬麥又道:「而且人家蘇聞州的妹妹去了,彭姐也去,就我不去,你覺得合適嗎?」
沈烈見此,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能自己路上小心了,又讓她戴上帽子,圍上紗巾,那紗巾還是首都買的,和送給彭天銘的那個一起買的,不同的花色。
穿戴整齊了,兩個人才出門,托村裡的王富貴趕著驢車過去送,上了車後,打著雨傘,沈烈便笑著說:「富貴,我昨晚沒睡好,太顛簸了我有點難受,而且下雨天路也滑,你看看趕車趕得穩當點?」
王富貴聽得笑;「烈哥,你是不是太忙了,怎麼沒睡好?」
沈烈:「誰知道呢,可能是想事太多了。」
王富貴打趣了兩聲,也就放緩了驢車。
冬麥自然知道沈烈的意思,他不想在外人跟前提自己懷孕的事,便推說他自己沒睡好,他做事總是這麼體貼,寧願別人笑話他自己。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鄉間小路上已經有些泥濘了,好在坐著驢車,穿得厚實,倒是也不覺得難受。
驢車總算到了公路邊上,沈烈小心地扶著冬麥下車,又把傘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