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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那你覺得是因為什麼,她怎麼就認定,你肯定得受窮,誰也沒規定誰一輩子就得窮吧?」
沈烈眉眼間泛起不屑:「沒準過門前算了一卦?」
冬麥:「不至於吧,我聽她倒是挺有把握的,不像是因為算命先生的話。」
沈烈越發皺眉。
畢竟當時孫紅霞在他面前裝得還是很有樣子的,他也能感覺到,她確實是真心想嫁給自己,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掉這種坑裡了。
後來,是什麼讓她改變了主意?
對於一個農村姑娘來說,嫁人了,新婚當天突然鬧著離婚,這得是多大勇氣?
沒有什麼一定的把握,不可能做出這麼聳人聽聞的事。
只是沈烈左思右想,他並不覺得當時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或者說當時遇到什麼人,能讓孫紅霞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那天迎親過程中,唯一的異常也就是牛車在路上遇到一個坑,顛了一下,牛車上的新媳婦和送親的差點被摔倒,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吧?
冬麥見沈烈這樣,便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這都過去了。」
讓沈烈去回想並描述他和孫紅霞結婚的場景,她想想還挺不舒服的,必須承認,自己小心眼,在沈烈的問題上,萬年小心眼。
沈烈頷首:「嗯,不想了,反正這樣也挺好。」
他還得謝謝她,不然哪有現在他和冬麥的夫妻。
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就聽到外面響起小轎車的聲音。
因為之前馮三的事,終究讓人不放心,沈烈和冬麥便出去看看。
小轎車的燈照得人晃眼睛,燈滅了,車停了,對方下車後,卻是文質彬彬的,穿著中山裝。
冬麥一眼看到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那天差點撞到兩個孩子的中山裝嗎?
中山裝看到冬麥,也是意外,沖她禮貌地點了點頭,這時候彭天銘也出來了。
說話間,這才知道,原來這人叫蘇聞州,是彭天銘的表哥,他知道馮三要來找彭天銘麻煩,這才過來看看,不放心,怕出事,不過看彭天銘這裡人不少,吃不了虧,這才放心。
一時彭天銘把蘇聞州請進屋去了,冬麥和沈烈也回去房中準備休息。
冬麥隨口和沈烈提起:「我見過這位蘇同志,就是那天他的小轎車差點撞到兩個小孩。」
沈烈:「原來是他。」
冬麥:「你知道他?」
沈烈:「我不認識人家,不過聽說過,他家老爺子以前級別挺高的,不過早些年沒了,他現在在陵城領導班子裡,挺有前途的。」
冬麥驚訝:「原來是這樣。」
沈烈:「這位蘇聞州同志是彭姐的表哥,兩個人的娘是親姐妹。」
冬麥聽著,也就放心了:「那她確實是不怕什麼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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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聞州隨著彭天銘過去了她房中,他自然注意到了她臉上的巴掌印:「他打你了?」
彭天銘醉酒過後,頭疼欲裂:「是,不過我也打了,放心,沒吃虧。」
蘇聞州皺眉:「最近你小心著點,離婚手續也儘快,走法院起訴離婚。」
彭天銘一屁股坐在炕上:「嗯,我知道。」
蘇聞州:「剛才那個個子特別高的,就是沈烈?」
彭天銘:「是,還挺厲害的,懂技術,也能打,馮三過來沒討便宜,直接被他把胳膊給卸了。」
蘇聞州卻問:「他身邊那個姑娘是誰?」
彭天銘:「怎麼,你看上人家了?人家已經結婚了,是沈烈媳婦。」
蘇聞州三十出頭,早年結過婚,不過妻子出車禍沒了,到現在還沒再結婚,單身一個人,家裡也挺著急的,所以彭天銘這麼說。
蘇聞州便皺了皺眉:「瞎說什麼,我就隨口問問!」
彭天銘掐著太陽穴:「你隨口問人家姑娘幹嘛?沒事瞎打聽小心人家男人卸你胳膊!」
蘇聞州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她長得挺像我姑的,真是特別像,那天我姑回來,拿了以前的老照片給我們看,我恰好看過。後來路上車子差點撞到人,碰到的就是這個姑娘,我一看,那簡直是我姑姑年輕時候一樣,我差點覺得自己眼花了!」
彭天銘知道蘇聞州姑姑回來的事,回來給蘇家老爺子掃墓的,掃墓後就過去首都了,聽了這個,倒是酒醒了幾分:「是嗎,有這麼像嗎?你是不是誇張了?」
蘇聞州挑眉:「你覺得我像是眼神不好使的人嗎?」
彭天銘掐著腦袋,坐在那裡:「你姑姑以前沒孩子吧?你爸——」
她皺眉,懷疑地看著蘇聞州:「該不會你爸在外面有人吧?你爸背叛了我姨在外面有了私生女?侄女像姑姑也是有可能的!」
蘇聞州手揣兜里,不屑地道:「你可真能想,是不是故事會看多了?」
蘇聞州媽早就沒了,他爸爸沒再娶,就憑這,也不可能年輕時候有啥。
彭天銘:「那就是巧合了?」
蘇聞州:「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有一天偷聽到我爸和人說話,好像提起過,那意思是,我姑年輕時候自願下鄉支援建設,在鄉下有過一段,不過當時具體怎麼回事,也沒說。」
彭天銘恍然:「所以你姑到現在一直不結婚,就是因為這個?」
蘇聞州:「上一輩的事,誰知道呢,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也不能去問我姑,我爸那裡那性子你知道,我可不敢在他跟前亂打聽。不過看到這位姑娘,我倒是有些懷疑了,這樣吧,你沒事的時候和那姑娘說說話,探探她的意思,沒準還真可能和我家有什麼親戚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