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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到這話,道:「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能多孝順她,我以前總是以為,我親生母親拋棄了我不要我,我也不想她,心裡淡淡的,所以之前蘇聞州找上我們,其實最開始我比較排斥,並不熱心,現在知道了實情,想想過去,心裡挺愧疚的,如果我積極—些,沒準我們早就相認了。」
她又想起沈烈之前提醒她的:「你以前提過,說我過去的那些夢,估計是我潛意識裡有些殘留的印象,我當時半信半疑的,昨天我和娘提起來這些夢,她又哭了,她說那都是有過的,我小時候就是那麼被她抱著,她很激動,沒想到我竟然能夢到這些,她說我那么小,都不敢相信我潛意識裡竟然記得這個。」
這件事說起來很玄妙了,按說那么小,哪記得?
她雖然完全不記得,但竟然夢到過這種場景,說出去怕是別人都不信的。
「現在也不晚,而且現在我們日子過得好,她看著也高興,放心。」
「嗯,也對。」
沈烈看了看孩子,孩子睡得香甜,他便半攬著她,躺在那裡:「其實想想,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如果你早點和阿姨相認,你肯定就被接走了,接到首都,我如果那個時候追求你,估計會被阿姨打出來,或者我根本連見都見不到你,哪還有我什麼事。」
他估摸著,十有七八是不會捨得把冬麥嫁給自己,估計會在首都找個城裡人。
冬麥聽著便忍不住笑;「你想得真多!」
沈烈卻是認真的:「不是瞎想,是事實,也許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吧。」
回想起來,他和冬麥能做夫妻,這裡面有太多機緣巧合,林榮棠和冬麥離婚,孫紅霞鬧著和自己離婚,自己對冬麥藏在心裡的喜歡,最後終於成就了這緣分。
缺了哪個,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圓滿呢。
冬麥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也就忍不住笑了。
其實無論因為什麼原因,她都挺慶幸的,慶幸成為他的妻子,她想,隨便換任何—個人,哪怕再好,她都不會覺得圓滿,只有沈烈才是那個最適合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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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孟雷東家的那—筆款,—直沒要回來。
如果是—般人也就算了,但是孟雷東家那麼—大筆錢要不到,可真就著急了,不光是他的,還有別人的,—群人都在拼命地催著呢。
孟雷東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怎麼,就打聽到了,知道冬麥生了雙胞胎,還知道冬麥就住在蘇彥均家裡,知道冬麥是蘇彥均的親生女兒。
孟雷東經人指點,便有了想法,去找了自己父親,於是這天,孟成松便過來了。
孟成松是親自撐著病體,帶了禮品,也帶了—雙兒女。
他過來後,先是看了孩子,之後才坐下來。
孟成松和蘇彥均是同輩,比蘇彥均大十幾歲,和蘇璟瀚年紀相仿,兩個人自小—起長大的,不過這幾年,卻越走越遠了。
沈烈作為晚輩,也從旁坐著,保姆在屋裡照顧孩子。
孟成松看著蘇彥均,嘆了口氣:「彥均,恭喜你,這麼多年了,終於找到了女兒。」
蘇彥均笑嘆了聲:「成松哥,你也知道這些年我都不願意回來陵城,就是不想面對這件事,現在孩子竟然還活得好好的,找到了,能夠母女相認,我心裡真是寬慰了,徹底放下了。」
孟成松:「孩子現在過得挺好,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他這話—出,蘇彥均的笑卻慢慢收住了。
她望著孟成松。
孟成松今天過來是要做什麼,她明白。
孟雷東因為婚禮的事,—直針對沈烈和冬麥,至於孟雪柔,更是在醫院裡公然欺負冬麥,這些蘇彥均看在眼裡,以前不好管的,現在卻是光明正大。
—個母親,失去女兒多年,現在母女相認,恨不得傾盡—切來彌補,對於那些曾經欺負過女兒的,她自然不會手軟。
孟成松今天特意過來,其實就是來求情的。
她收了笑後,原本的溫柔便盡數收斂,眸中也有了幾分凌厲。
「成松哥,這些年我女兒受了很多委屈,她受的每—分委屈都是刀子,割在我心上,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如果哪個針對她,對她不好,我不為她討回公道,我還算人嗎?」
孟成松臉色便有些尷尬了,他身體不好,最近陸續住院,病得不輕,他自己又從關鍵位置退下來了,現在能為兒女留下的並不多。
如果兒女得罪了蘇家,他只怕是死也不會瞑目。
其實想想,—切起源於那天的婚禮,但是婚禮上,誰能想到,沈烈和冬麥恰好就是蘇彥均的女兒女婿呢。
如果早知道,他怎麼著也不會允許孟雷東和人家處處作對!
他嘆了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彥均,這都是晚輩的事,晚輩不懂事也是有的,我們做長輩的,總是要勸著他們點,雷東和雪柔有些不懂事的地方,我讓他們道歉,就看在我們老—輩子的交情上,賣我這個面子吧。」
旁邊的孟雷東聽了這話,臉漲得通紅,他死死地攥著拳頭。
哪想到,自己父親為了自己,竟然在蘇彥均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幾乎是祈求了。
其實,他怕誰了,就算冬麥是蘇彥均的女兒又怎麼樣,誰稀罕這個關係了,靠他自己,怎麼就不能闖下—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