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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正得意,轉頭看向沈烈,卻見沈烈也在笑望著自己。
那樣子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昨天我給林榮棠說的話,你是不是聽到了?」
沈烈挑眉:「你猜呢。」
冬麥一下子羞了:「我瞎說的,就是氣氣他!」
沈烈一本正經:「我不覺得瞎說,那不是說得挺對的?」
冬麥跺腳:「哎呀,你臉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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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家吃了飯,冬麥收拾收拾,便回娘家去,沈烈陪著她去的,帶了一大兜子東西。
到了娘家後,趁著爹和哥嫂與沈烈說話,冬麥拉了她娘到裡屋,把這事說了,她娘胡金鳳臉色當時就變了。
胡金鳳:「你能生?醫院說你沒問題,那到底咋回事,當初檢查咋回事,你和林榮棠又是咋回事?」
冬麥嘆:「當初那檢查,是林榮棠去取的,現在想想,很可能他動了手腳,誰知道呢,至於我和他——」
冬麥紅了臉,不過還是把這事說透了。
胡金鳳當場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愣了半響,之後便哭了,抱著冬麥:「這叫什麼事,我以為男的知道,就大致給你說了說,沒把這事說透,沒想到這林榮棠竟然是個不行的!如果說得特明白,哪至於像今天這樣,倒是白白讓人家笑話欺負!」
胡金鳳拉著冬麥:「不行,咱這就去找他去,給咱們一個說法!」
冬麥卻勸住了:「娘,這事咱真犯不著,他就是糞坑裡一屎殼郎,咱和他攪和這個幹嗎?難道還得把我之前沒行房的證明拿出來給大傢伙看?這事本身就不尷不尬的,再說人家現在鬧騰著要娶孫紅霞,孫紅霞說她懷上了,咱能說人家不行?掰扯不清楚。」
胡金鳳一想也是,孫紅霞那裡懷著呢,自己說人家不行,這事有得掰扯了。
冬麥又道:「所以我想著,既然我能生,那就就慢慢來,沈烈身體沒問題,我也沒問題,我們說不定哪天就懷上孩子了,咱好好過咱的日子,到時候管人家怎麼說?」
胡金鳳聽著,想想這事還是納悶:「林榮棠這人到底咋回事啊?」
冬麥無奈:「我也說不清,估計他對我是看不上,所以才不和我做夫妻?」
胡金鳳:「我呸,怎麼可能,孫紅霞肚子裡的孩子,不一定是哪個野男人的,興許林榮棠是甘心當活王八!」
冬麥覺得也有可能:「誰知道他們的事,現在關鍵是我能生,這就挺好的了。」
胡金鳳卻是皺著眉頭琢磨開了。
她閨女性子好,不想惹事,她卻不是那好惹的,狗娘養的,她胡金鳳非得給他抖擻抖擻不可!
吃過飯後,胡金鳳把這事大概地和家裡人一說,別人不說,江春耕卻是冷笑一聲:「這狗玩意兒。」
冬麥看江春耕,她知道自己這哥哥的性子,聽了這話竟然沒發火直接跑去揍林榮棠,不一定琢磨啥呢。
她嘆了口氣:「哥,這件事先這麼算了,我憋著一口氣,想生了孩子看看他們的嘴臉,現在林榮棠摔了那麼一下子,我看人都要傻了,咱犯不著和他計較。」
江春耕:「冬麥,這事哥心裡有數,咱肯定不能就這麼饒了他,但咱也不能鬧太大,到時候人家到處說道,讓你日子也不安生。」
胡金鳳笑得特得意:「我就等著,咱冬麥啥時候懷上,到時候我看看他們是啥臉!」
冬麥:「也不一定的事,這個不是說還要看緣分嘛!」
胡金鳳:「反正咱沒毛病,慢慢來唄,怕啥!」
沈烈和冬麥在娘家待了一會,眼看著天不早了,便要回去,誰知道騎著車子走出東郭村的時候,恰好看到孫紅霞騎著車子過來。
對於孫紅霞要嫁給林榮棠這個事,她覺得人家自己願意,至於林榮棠有什麼不好,那也是自己相中的,別人犯不著管,所以讓她去找孫紅霞說這件事,她覺得犯不著,何必多管閒事呢。
但是現在看到了,又有些不忍心。
她並不喜歡孫紅霞,不過她對孫紅霞有些感激,當初和林榮棠離婚,也可以說是孫紅霞給了她勇氣。
再說,儘管她對孫紅霞的一些手段不太贊同,可這個人也實在是很拼命地努力。
於是她對沈烈說:「你停下來,我和她說幾句,你說合適嗎?」
沈烈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淡淡地道:「她不會領情的。」
沈烈不願意說透的是,他認為孫紅霞很可能是懷了不知道什麼人的孩子,林榮棠是幫她掩飾的,這樣對兩個人都有好處,各取所得。
此時的沈烈,當然還想不到,孫紅霞竟然是假懷孕——畢竟這種事,正常人確實做不出來。
冬麥嘆道:「林榮棠那個人不行,我不忍心看著她就這麼往裡面跳。我說不說,在我,她聽不聽,在她,我也不是多好心的人,非要硬勸不回頭的人,可是我得盡我所能。」
沈烈便回頭看了一眼,這是他的妻子。
他突然對孫紅霞也有些感激。
當初回來,因為種種考慮,他想結婚,在孫紅霞熱烈地追求自己想和自己搞對象的時候,他也考慮過許多,不過後來孫紅霞的一句話,打動了他,讓他決定和她結婚,一起過日子。
誰知道孫紅霞在新婚當天鬧著離婚,她鬧著離婚的時候,他便明白了,明白自己竟然被人家一句話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