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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榮棠的聲音卻幽幽地響起來了:「紅霞,你說什麼呢,那個孩子,當時不是說是我的孩子嗎?那是我的血脈對不對?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現在我把他接過來,會好好照顧他,將他撫養成人。你非和我搶孩子沒什麼意義,因為我能提供給他的條件,是你沒法比的。」
孫紅霞聽這話,幾乎站不穩:「林榮棠,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把孩子給我吧,那孩子真得不是你——」
然而她話說到一半,林榮棠便道:「嗯?孩子不是我的?當年你不是說,孩子是我的嗎?」
語氣輕柔而危險。
孫紅霞一噎,愣愣地看著林榮棠,終於道:「對,孩子是你的。」
林榮棠便笑了:「孩子是我的,那是我的血脈,放心,我不會虧待他的,就讓他在我這裡住著,我會給他治病。」
孫紅霞看著林榮棠,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你,你,你——」
她眼淚往下落,無助絕望:「你這是要把我逼死。」
林榮棠輕嘆了口氣,伸出手來。
於是冬麥便看到,連手指甲都修得纖細優美的手,輕柔地撫過孫紅霞的臉頰,低聲道:「傻瓜,哭什麼哭,如今你跟隨在我身邊,這不是挺好的?我會讓你過上——」
他對著憔悴絕望的孫紅霞吹了口氣,笑著說出後面的話:「好日子的。」
孫紅霞瑟瑟發抖,像是看鬼一樣看著林榮棠。
林榮棠:「好了,你先回去房間等我,我要招待一位客人。」
孫紅霞茫然地看著林榮棠,過了一會,才僵硬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挪走了。
等到孫紅霞消失的時候,冬麥也打算離開,林榮棠卻道:「冬麥,你覺得她可憐嗎?」
冬麥沒說話。
林榮棠:「我對她好也吧,不好也罷,這都是她欠我的。從法律上,她的兒子也確實是我的兒子呢,你說她怎麼可能逃得了?」
夕陽落下,就在林榮棠的身後,將林榮棠纖瘦的身影拉得很長。
他逆著光,望著冬麥,聲音幽柔:「我就喜歡看她絕望的樣子,看她哭,看她痛苦,看她悔恨,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既然當年她可以那麼對待我,今天,就必須承受這一切。」
淺秋時分的傍晚,冬麥後背不寒而慄。
他果然就是回來報復的,報復陸靖安,報復孟雷東,報復孫紅霞和劉鐵柱,他不會放過所有的人。
他骨子裡是一個驕傲的人,這個人折辱自己去陪著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就是在用點燃自己灰飛煙滅的絕然來拉著所有那些他恨的人一起下地獄。
秋葉飄零,林榮棠挑眉笑得清淺:「怎麼,冬麥,你害怕了?」
冬麥抿唇,盯著林榮棠,良久後才道:「你的手段太髒了。」
林榮棠笑嘆:「冬麥,其實不管我用什麼手段,你都不用害怕。因為——」
他頓了頓,收住笑,認真地看著冬麥道:「你放心,我永遠不會用任何手段對付你,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對不起我,只有你,是我對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中關於羊絨行業創業的素材取材自河北清河羊絨行業的發展,素材涉及到的人物有莊榮昌先生,戴子祿先生,這些都是當地改革開放時期湧現的企業家。
戴子祿先生將紡織機改造成梳絨機,發明出新型面料比特絨為國爭光,他被譽為紡織原料之王,現在他已經被當地做了蠟像永遠紀念。
莊榮昌先生比較傳奇,16歲隻身赴京,20歲為一廠之長(五十年代),之後含冤回到家鄉,七十年代末建設家鄉,絕地反擊,被譽為羊絨大王,90年代以全國政協委員身份上報提案,為全國私營企業主爭取到了入黨的資格。
他們都是非常卓越的企業家,在我的小說中,男主行業成就(目前我想到的主要是改造梳絨機和發明布料,別的不記得了)在現實中都是他們的成就。
再來說說本文的背景城市清河,中國山羊絨大部分都是在這裡深加工的,你能在某橙色軟體買到的羊絨衫羊絨大衣,有很大可能也來自這裡。
清河這個名字你估計聽著有些耳熟,這裡還號稱(我為什麼說號稱,因為考古上也沒證明是吧)是武松故鄉,有武大郎的古墓,所以前面我在寫男主受到表彰的時候,寫了另一個領獎的姓武(對就是故意的)
第160章 媽媽的心事
回到家中後,冬麥便分別給蘇聞州、彭天銘還有自己哥哥打了電話。
孫紅霞投鼠忌器,藏藏掖掖,但是冬麥大概能猜到,劉鐵柱染了毒癮,孫紅霞被那個男人欺騙,這都和林榮棠有關,全都是林榮棠一手策劃的!
林榮棠就是像逗弄一隻絕望的老鼠一樣,毀掉孫紅霞所擁有的一切,然後看著她一點點地絕望痛苦,這就是他變態的報復!
林榮棠和陸靖安合作,所謂的引進外國先進設備,其中必有詐,林榮棠絕對不是真心想和陸靖安合作。
陸靖安被坑了被騙了沒什麼,但是陸靖安的錢來自孟雷東的雷東集團,來自陵城的銀行信用社,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人一起坑害大家。
大家通著電話,商量了一番後,打算一起採取行動,蘇聞州表示會設法和內蒙的公安局聯繫,看看能不能追查一下孟雷東的車禍問題,同時聯繫天津當地警方,追查劉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