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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安聽到這話,羞愧得簡直是恨不得把臉藏起來,剛才他還意氣風發啊,怎麼轉眼就變天了,就丟了這麼大的人!全完了,全完了!陸靖安兩條腿哆嗦,走路都走不動。
公安看他這樣,拎著他往前走,結果有小孩就指著陸靖安喊:「他尿褲子了,他尿了一個濕褲襠!」
小孩這麼一喊,大家全都看過去,有人憋不住笑起來,小孩都叫嚷著,當然大部分都替他羞愧,這也太丟人了!
孟雪柔聽著外面的動靜,羞愧得簡直恨不得瘋叫,又看她爹這樣,哭得不像樣。
她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她的新郎就這麼被抓走了,這是她這輩子最幸福最重要的時候啊!
而孟成松暈過去,被掐著人中,才勉強緩過氣來,但是氣得夠嗆,也不吭聲,長嘆了口氣,只說讓孟雷東把親戚朋友送送。
外面的賓客們,看了這麼一場大熱鬧,現在也是尷尬納悶,又覺得實在是太精彩了,一時之間,議論的,好奇的,打聽的,感慨的,說啥的都有,不少人私底下議論新郎官尿褲子的事。
冬麥的那些同學,更是面面相覷,覺得今天這事兒,簡直比演電影都精彩!
沈烈也是皺眉,陸靖安是公家人,結婚要打報告,聽說報告打上去了,才審批下來,他估摸著他們得婚禮後才領證。
所以婚禮上鬧這一出,孟家狠狠地丟了面子,肯定不要這女婿,陸靖安的孟家女婿位置黃了,又丟了鐵飯碗,就算是廢了,誰知道這孟雪柔還是個痴情種,丟這麼大人了,還要死巴著那個未婚夫不放。
這件事鬧出來,孟家被當場下了面子,不要這個未婚夫了,這是一回事,但是如果孟家非要撈陸靖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下握著冬麥的手,低聲道:「我們先回去吧?」
冬麥輕輕點頭,小聲說:「我們趕緊走。」
畢竟這案子是和自己有關,孟家鬧騰成這樣,丟人丟大發了,被他們看到自己,那真是尷尬又怪異,再說還有陸靖安的幾個姐姐,那一看就是村里最潑的那種,還是趕緊走,免得遭人記恨,惹出麻煩來。
他們剛要走,正好見江春耕從外面進來。
江春耕一眼看到他們,忙過來:「昨晚下雨,彭廠長那裡的羊毛淋雨了,今天我看太陽挺好,就幫著搬出來曬曬,結果來晚了,我剛聽說——」
冬麥扯扯他衣服:「沒事,咱趕緊走,離開再說。」
江春耕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就是在人家地盤上呢,當即道:「好,我們走。」
誰知道他們一行人還沒走到門口,那邊陸靖安大姐哭著喊道:「你們別想走,你們給我說清楚,你們憑什麼冤枉我弟!你們那什麼狗屁的介紹信,關我弟什麼事!」
陸靖安大家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沈烈冬麥江春耕身上了。
大家想起剛才人家公安說的話,那意思是說,陸靖安偷了別人的什麼介紹信,而那丟介紹信的就是這幾位苦主?
是這幾位苦主告到派出所,派出所才抓了孟家的女婿?
沈烈冷笑一聲,略側身,將冬麥護住,淡聲道:「這位大姐,介紹信確實是我們的,但那是在人家油坊公社辦公處丟的,案子不是我們報的,也不是我們破的,你說是我們冤枉你弟弟,這是無理取鬧了。」
王書記聽這話,頭疼地上前:「這件事,確實是我報的案,可我——」
他說完這句,突然說不下去了。
他當時不知道啊,沒想到啊,誰想到是陸靖安呢!
不過即使知道是,也得處理吧?哪能隨便偷介紹信呢,這心也太黑了!
然而陸靖安大姐哪裡聽,她是鄉下人,但鄉下人最會看形勢,那是書記,她惹不起,可是眼前這幾位,她能惹得起!
現在弟弟被抓了,怪誰呢,肯定是怪這兩個人了!
於是陸靖安幾個姐姐就要撲上前:「少廢話,我剛都聽到了,就是你們,你們現在還有臉來參加我弟的婚禮,你們就是來看熱鬧的,你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早就知道公安要抓人!」
眼看著幾個姐姐撲過來,有兩個甚至是衝著冬麥來的,沈烈敏捷地一閃,擋在前面,使了一個巧勁,兩個打算拉扯冬麥的姐姐直接摔地上了。
冬麥也是嚇了一跳,這些人可真潑。
沈烈用身子將她擋在江春耕:「你沒事吧?」
冬麥搖頭:「沒事。」
江春耕眼看著冬麥嚇了一跳,也是惱了,眯起眼睛,冷冷地盯著那幾個姐姐,咬牙道:「你們弟弟自己偷竊公文,犯了法,公安抓他,關我們什麼事,你們剛才推我妹妹,誰再敢來一下,我要她見血。」
江春耕現在做事沉穩了,平時也不是那惹事的人了,但是看到冬麥差點受到驚嚇,又想著冬麥懷著身子,氣得簡直是拳頭咯吱響,要不是看她們是女人,早給她們一拳了。
陸靖安大姐一見,惱了:「他打人,打人,有本事你打啊,我看你們敢打不!」
她喊的時候,就有幾個跑上來:「這是幹嘛呢,哪能打人,這是我們親戚,你要幹啥,欺負人家親戚!」
那幾個人明顯是拉偏架的,江春耕見旁邊孟家人冷眼旁觀,知道這是要給他們難堪,看到旁邊的一根棍子,那是用來挑著鞭炮的棍子,他一抬腿,直接用腳尖把那棍子拿起來,拎在手裡:「誰再敢多說一句話,我還就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