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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被掙錢沖暈了頭,沒細想這個。
可要她放棄這麼好的掙錢機會,那是肯定不可能的,硬著頭皮也得掙到這筆錢。
沈烈卻叫住了她:「你和陸靖安怎麼樣了,挺順利的吧?」
冬麥一聽,更加尷尬了,她咳了聲,輕聲道:「沒怎麼樣。」
沈眉:「沒怎麼樣?沒怎麼樣是什麼意思?」
冬麥聲音更低了:「我們可能還是不太合適,所以就算了。」
她已經後悔了,當時不該對沈烈放出那樣的豪言壯語,分明那個時候她已經隱約意識到,她和陸靖安其實也沒希望了。
如今不過是應了當時沈烈的話罷了。
沈烈便挑眉,打量著她。
事情到了這一步,冬麥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只好坦誠:「我發現他也有一些缺點,是我無法容忍的,而他可能也並不能接受我不能生育的事,所以我們就算了。」
沈烈嚴肅起來,問道:「他之前不知道嗎?怎麼突然說不能接受?這是耍你玩的?」
冬麥含糊地道:「問過,嘴上說接受,但我覺得其實未必真能接受吧。」
話說出後,好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事實就是如此。
這個事實,無論是陸靖安,還是沈烈,其實意思都是一個。
她就是不能生,而她也從陸靖安那裡意識到,男人可能一時沖昏了頭,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但是時間長了,將來未必不會後悔,這個時間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年,但等到人家後悔的那天,她肯定受不了。
於是她乾脆承認了:「他嘴上說能接受,心裡其實猶豫,後來我哥發現他還和別的女人相親著,我們就黃了。」
她笑了笑:「好了,你可以笑話我了。」
沈烈眉心微皺:「胡說什麼,我幹嘛笑話你?」
冬麥:「笑話我的愛情沒了啊!你不是早看透我的心思了!」
沈烈好笑:「什麼愛情沒了,你也真是張口就來,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
冬麥無言以對,她承認他說得對。
沈烈皺眉:「給我說實話,跑來這裡幹什麼,是遇到什麼困難?」
冬麥便只好把自己打算做紅白喜事生意的事說了,又說了剛才遇到路奎軍:「已經說好了,到時候我幫著整治酒席。」
沈烈便笑了:「是嗎?那挺巧的,我剛從內蒙回來,過來這裡就是找他,他也找我婚宴上幫忙。」
其實冬麥剛才就已經猜到了,這也是她乾脆和沈烈解釋清楚這件事的原因,不然說那麼多幹嘛,躲著就行了。
冬麥看他這麼笑,便更加不自在了,她想,他可能對自己還是有想法,可有想法又怎麼樣,她又不可能真得和他搞對象。
誰知道沈烈卻說:「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吧,回頭見。」
冬麥有些意外,默了一會,只好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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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騎著自行車回去,她不免多想,想來想去,她最後猛地將所有的念頭都掐斷了。
她還是趕緊操心下,怎麼才能給人家路奎軍弟弟辦好這場婚宴,打下名頭來才是正經。
她覺得這事還是應該和自己爹商量下,自己爹經驗豐富,見識也多,這麼一路想著,快進村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孫紅霞。
她有些意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孫紅霞了,孫紅霞愣了下,之後掩飾性地用袋子遮住了自行車把上掛著的網兜。
本來冬麥沒注意到,她這麼一遮掩,冬麥就注意到了,看起來是蒸好的白饅頭,還有燒餅油條果子。
孫紅霞騎著車子匆忙走了,冬麥納悶了,她帶著這麼多吃的,這是去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樣子,好像很怕自己看到似的。
冬麥覺得納悶,不過也沒多想,孫紅霞的事,她其實都懶得關心。
也是在進自家門的時候,冬麥突然想起來了,一下子恍然。
孫紅霞這是帶著吃的去林榮棠那裡?
她又想起來之前好像聽過一耳朵,林榮棠父母要去首都看大兒子,這麼一來,好像就說通了,林榮棠家裡人不在,林榮棠又被沈烈打了,現在沒人照顧,所以孫紅霞跑過去照顧林榮棠。
如果真得這樣,那冬麥只能說佩服孫紅霞了。
當初她可是和人家沈烈鬧著離婚,弄得全村都知道,丟人丟大發了,現在她竟然能跑過去看望林榮棠照顧林榮棠?
那村里人怎麼說她,冬麥都能想像到了。
冬麥不得不說,她不太看得慣孫紅霞的一些為人,但是人家一旦決定了做某件事,那幹勁,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能耐,那渾然不怕的勇氣,實在是讓冬麥自愧不如。
回到家裡後,冬麥便和自己爹娘提起來,自己爹娘都不敢相信:「啥,一百塊?給一百塊?人家就這麼大方?」
她娘胡金鳳更是懷疑:「可別是騙子吧,哪能那麼有錢呢!」
冬麥笑了:「爹,娘,人家是路奎軍,就是路家村那個搞羊絨發財了的,人家財大氣粗!」
路奎軍,大家倒是聽說過,確實挺有錢的。
冬麥解釋道:「我之前和人家見過,他是沈烈的朋友,之前進城還坐過他家的捎車呢。」
胡金鳳一聽沈烈這兩個字,眼睛亮了:「這是沾了人家沈烈的光啊!」
冬麥看她娘那樣,大概知道她的心思,很是無奈:「娘,你別瞎想了,也就是因為這個認識,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