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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務長領命去辦,玄天武王打開了地面的暗門,順著階梯走下去了一層,又開了道暗門,裡頭,寒氣逼人。
順著寒冰的階梯,玄天武王走進冰鑄的屋子裡,停在一個冰封著的女人面前。
寒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去。
原本被凍結了的生機,又恢復了活躍。
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逐漸變成了赤色。
「從現在開始,你需要為本王分憂,為玄天之地盡力。開始你的歷練和人生旅程吧,玄衣王將既是你的名,記憶碎片裡的就是你的過去。」玄天武王把一團記憶碎片按入玄衣的額頭。
原本那雙『茫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眼睛裡,逐漸有了色彩……
赤黑色裹身的戰衣,燕形的外披,通體赤黑的雙劍。
這一切,玄衣握著時,都覺得陌生。
可記憶里,這些本都應該是她喜歡的戰衣,以及用了多年的趁手兵器。
她的腦海中,有各種絕技的記憶,有『過往』一切的經歷。
但是,騎在馬上的感覺熟悉又陌生;眼裡看到的景象,即使明明記得,卻仍然覺得陌生;水入口的滋味是陌生的;果汁在舌頭上化開的那些酸甜體驗,也是熟悉又陌生的……
賞罰殿殿長帶著功績文書過來,客氣的道:「玄衣王將,該啟程了。」
「為什麼,我覺得什麼事情都很陌生?」玄衣王將滿腹疑竇無處問,這幾天就見過總務長和賞罰殿殿長,又以後者見的次數多點。
「玄衣王將不負武王的期許,幾十年如一日的殺敵,終成王將。為了創獨門絕技,不惜把自己封於寒冰之中。直到現在才終於得到天地間混沌碎片力量的眷顧,如願以償的擁有了小寒冰作為第四混沌印的力量,絕技也因此得成。從寒冰中出來,對一切熟悉又陌生,怕也只是正常的狀況。」賞罰殿殿長嘴裡說著玄衣王將的資料,但心裡,想的卻是其它事情。
「這些我都記得,可是,還是覺得陌生,對我自己,對一切。」玄衣說著,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可是,面前的賞罰殿殿長陷入了沉默。
玄衣於是明白了,她的感覺,旁人體會不了,於是要了他帶來的功績文書,見是封好了的。
不過裡面大體內容,她本來也已經知道,就只是拿著,也沒有好奇的打開看,反而望著賞罰殿殿長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武王應當通過記憶碎片讓玄衣王將了解過孤王的事情了吧?」賞罰殿殿長覺得正常的流程應該如此。
「我是問,在你眼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玄衣的確了解過,但這種了解,還是覺得不了解。
「智勇雙全,積極奮進,目標明確,清醒自律。」賞罰殿殿長的回答很簡單。
玄衣點點頭道:「賞罰殿殿長眼裡看的,都是孤王為將優秀與否的品質,果然對武王忠心耿耿。」
「玄衣王將這番話……」賞罰殿殿長不太確定玄衣的記憶內容,聽這番話,卻並不尋常。
「既得蒙武王恩寵,以玄為姓,成了武王族氏的一員,在乎賞罰殿殿長對武王的忠心,難道不可以嗎?」
「王將是武王氏族,既是子王,在玄天之地,沒有什麼事情不可以。」賞罰殿殿長確定了,玄衣王將的記憶碎片裡,是知道自身子王身份的。
但想來也是!
若不知道,就會對武王之力困惑,以至於無意中錯誤使用,甚至是濫用。
玄衣沒有說話了,只是捧著那份功績文書,懷揣著對人生第一個丈夫的各種猜想……
她沒想過會結婚。
應該說,她記憶深處對這類事情最初很憎惡,後來很排斥,再後來沒那麼激烈了,卻仍然拒絕。
可是,現在的她,為何會對配婚的未來,懷揣著按捺不住的雀躍心情呢?
她記得自己的一切,可是,卻連對自己都覺得陌生。
神威之地的戰士知道是孤王新配婚的王將夫人,尊敬之情油然而生。
然而,當玄衣駕馬走在街道上時,卻又驚艷了無數雙眼,以至於只剩沿途狂熱的歡呼。
「孤王去了哪裡作戰?」玄衣得知李天照在作戰,不想在城裡枯等。
「計劃是要拿下洢水城,不知現在打到了沒有,夫人在城裡等幾天,等孤王殺了洢水城裡的大地豬,肯定會回來。」陪同的萬戰將問什麼答什麼,一點不做隱瞞。
至於對大地武王的人的稱謂,以前在神威之地是沒有的,現在因為雙方敵對,又有半數神威之地的萬戰將歸屬於風武王,經常與大地武王那邊廝殺,積累的仇恨越來越多,言談中提起來就用侮辱性的詞,久而久之,歸屬於李天照的神威之地戰士們也受了影響,越來越多人習慣性稱呼為大地豬。
「孤王既在殺敵,作為妻子,我又怎麼能在這裡枯等?帶路!」玄衣根本不做休息,駕馬掉頭就讓人帶路出發。
王將夫人要去作戰,神威之地的萬戰將們當即從守城的人里分出來了六個,一起趕往洢水城。
第三百七十八章 城影、火光
洢水城的情況本來並沒有太大的壓力,如果只是考慮退敵的問題,李天照一個人來或許更方便。
但是,大地武王那邊的萬戰將們只要見到是孤王來了,被他逮著了的萬戰將就自認倒霉,旁的人根本不救,全都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