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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刺本來也在抽絲剝繭的找尋判斷的依據,但實在太有限。說到底,南米之地三面交界的武王都是長久的仇敵,而這些武王背後的靠山又都不同。
南武王其實沒有一定選擇投靠哪裡的道理,換言之,他們的推測,也並不是可靠的依據,跟隨便瞎猜的結果沒什麼差別。
但這種決斷面前,但凡是個理由,也都得在決斷前考慮進去。「南武王恨我們玄天之地,大地武王又與我們玄天之地素來不和,我猜他要選,也是投靠大地武王。」
金劍王見意見一致,就說了他剛規劃的通行路線,花刺聽了後,大體上也沒有意見,但卻又覺得擔憂。
因為說到底,沒有特殊可利用的地形,那他們也就沒有什麼把握一定能攔截住南武王。
但這是目前,他們唯一能做,也是唯一還有翻盤機會的事情。
只是……兩人奔走了一陣,路上總是還有李天照留下的明顯痕跡。
「孤劍應該早就跟丟了,怎麼沒有等我們一起匯合?」金劍王暗覺反常,覺得李天照不應該會是徒勞無益死命亂追的人,理當跟他們匯合商量。
花刺卻想起李天照『時靈時不靈的特殊感應能力』,就說:「我們直接去,這裡給孤劍留下記號就行了。他的特殊感應時靈時不靈,也許是想靠此能繼續追擊南武王。」
「也好!」金劍王尋思著這可能性很大,畢竟孤劍向來習慣單獨作戰,膽子又大,獨自追擊南武王的事情,肯定乾的出來。他們如果繼續在後面跟著,距離只會越落越遠。
兩個王將在留下記號,防備李天照回頭找他們時可以知道狀況,然後就直奔往南面的必經要道趕去。
話說李天照追南武王一路疾走,戰印絕技和小地怒交替發動,即使如此,他原本還是在慢慢落後,於是見到樹木就借力,憑此拉近距離。
但追不多久,距離又再一點點的拉遠。
照這麼追下去,除非進了山林地區,否則,到底是難以追上的。
然而李天照卻必須追,金劍王和花刺王將不願意被扣功績,他比他們更不願意!
升上王將的關鍵時刻,豈能變成萬戰將之路再重走一趟?
兩個人一前一後,越過坡地,跨越河流,疾走過處,飛沙走石,塵土激盪。
南武王每次以為李天照被甩掉了時,結果又看見他不知用什麼手段,又突然追了上來。
他扭頭看著這把孤劍,心裡許多次想停下來,掉頭把他斬了,卻又顧慮走的還不夠遠,萬一金劍王和花刺追了上來,事情就麻煩。
「孤劍你何苦如此賣力?你追上了本王,回去又如何向玄天武王交待?就是現在這一路過來,你回去就只能毀去了戰印才能藏起雙印之力的秘密。」
「什麼雙印之力?」李天照故作不明所以。
「哈——本王開始還以為你有小風行,你追了本王這麼一路,難道還分不出你是戰印絕技的衝鋒連續發動,還是小風行的疾行?料想你體印能夠突破,也是戰印破毀時的機緣鑄造,還沒有被玄天武王發現,就該好好保護自己,為玄天武王拼命追我,最後卻暴露了你自己的秘密,換來死路一條,這等不智之舉,你該三思!」南武王嘴裡說話,手裡卻不客氣。
他奔走中見著有大石頭,跑過去的時候,順手一刀,大石頭頓時被拍的四分五裂,幾塊大的,夾雜許多大小不等的碎石,兜頭朝後面激射過去。
李天照早有防備,反握孤王劍舉起面前,動作並不大的迅快擺動劍身,精確無誤的把迎面過來、有威脅的石頭全都擋開。
末了,才回答南武王的話,卻並不暴露自己,直說:「雙印之力我不知道,但我確實可以很快再次發動戰印絕技,料想是我天賦異稟,又怎麼會換來死路一條?你的挑撥簡直莫名其妙,想欺我年輕隨意誆騙?我看你是枉費心機。」
「哈哈哈……體印本來就能修煉,武王強於不滅王將的力量基礎就是雙印之力,再此基礎上有獨門厲害絕技的武王威名則更高。雙印之力的秘密如果傳開,天下的戰士還能那般忠誠沒有二心的留守出生之地?還能不遺餘力的為武王效力?此秘密,誰知,誰死。為守此秘,天下武王都可以不約而同的齊心,為此殺多少人都不會遲疑!孤劍你既沒有小風行、又沒有小風語,卻能追上我,玄天武王豈有不疑心的道理?你真要以為這是誆騙,那你就是自掘墳墓!」南武王說到最後,厲聲呵斥。
『難怪樵夫叫我不要隨便用雙印之力,還說用則必須滅口,原來如此!』李天照臉上卻不動聲色,故作不相信的說:「南武王你不必枉費心機編造這種鬼話!什麼雙印之力,分明只是我天賦異稟,能把體印提升到百戰將戰印程度的威力!」
南武王很是惱火,以為李天照真是不相信他說的這些,然而,他自己是武王,知道一個年輕的戰士對武王的忠心和信任能到什麼地步。
別說他只是靠嘴說,更別說此刻是敵對的處境,多少老百戰將也還是如此盲目,哪怕有證據放在眼前,他們都會說是胡扯,是偽造,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非要找死!本王就看你能追多久,等去的遠了,金劍王和花刺一時不能趕上時,你還糾纏,本王就叫你知道不滅之身的厲害!你還真以為本王是怕了你一個了?簡直不知所謂!』南武王暗暗想著,但嘴上,卻並不流露情緒,反而還時不時說些勸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