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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段輕舟這個意思,是完全不打算管的。
其實宋致也有些想要看看熱鬧的,想要見識一下喬挽月的那位夫君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幫喬挽月認清明決這個人,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既然程雪兒信誓旦旦地說她有辦法來驗證明決的身份,他們也不妨看一看,反正她說了,只要明決是個普通人,就完全不會受傷。
宋致想想自己在東陽丘上看到的明決,這人要真是個能夠修煉的,那可就太能裝了。
不過說起來,當時他在東陽丘上遇見的那個銀面人到底是個修真界的哪一位大能呢?回去問了宋家的其他的長輩,聽了他的描述後,都搖搖頭,稱自己從來不曾聽說過。
宋致向段輕舟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修真界有哪一位大能喜歡戴面具的?」
段輕舟側頭看了宋致一眼,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問起自己這個來,問他:「什麼意思?」
宋致道:「是我當日在東陽丘上見了一位戴著面具的前輩,我想知道他的身份,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段輕舟道:「或許不是喜歡戴面具,只是不希望別人認出他來。」
段輕舟說的不無道理,只是在修真界修出他那個修為的人,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宋致嘆了一口氣,還是想不明白。
朱紅的夕陽落在西山頂上,很快只剩下了那麼一抹明亮的紅色,從那深色的輪廓線上一點點渲染開來。
城主來到白雲客棧,找到喬挽月,對喬挽月說:「文光剛才跟我說,他有辦法在一個月內把明決的經脈修復好,不過具體怎麼做,他還要翻閱古籍再查一段時間。」
喬挽月的眼睛一亮,裡面像是盛滿了細碎的星子,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了,她本來還以為沒有希望的,只能回去用她二叔說的辦法慢慢調理著,沒想到今日城主會帶給她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她笑著對城主說:「那我得好好謝謝文光長老了。」
城主也微微笑了一下,對她道:「對了,之前我說等到試煉的時候,讓明決搬到城主府,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喬挽月對著城主拱手道謝道:「到時麻煩城主了。」
城主笑道:「沒什麼麻煩的,只是我到現在還沒有查到那個幕後之人,倒是對不住你們。」
喬挽月道:「城主不必自責,這種事本就不好查,但只要那人再出手,就總會露出馬腳的。」
城主與喬挽月閒聊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白雲客棧,喬挽月回到房間裡,將城主帶來的好消息分享給明決,明決溫柔地笑了笑,也很喜歡這個消息。
喬挽月幾個靈物袋放在桌上,挑揀了一番始終不夠滿意,文光長老畢竟是從天辰宗出來的,她的這些謝禮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瞧得上。
明決坐在一邊,看了她很久,最後忍不住好奇問道:「挽月這是在找什麼?」
喬挽月有些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對明決道:「我想挑幾樣靈藥和煉器的材料送給文光長老。」
明決卻道:「不用吧。」
「怎麼能不用?」喬挽月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今天晚上的她顯得比往日裡要更加激動和亢奮一些,這些都不過是因為文光長老可以早些把明決的經脈給修補好,明決心中明白這一點,所以心中的滋味一時間多多少少有些複雜。
喬挽月道:「雖然不知道文光長老是要用什麼辦法在一個月將你的經脈都修補好,但想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份禮不能送的輕了,好在我私庫里的東西不少,希望能對文光長老有些用處。」
她想著等講學大會結束以後,帶弟子們回了玉京城,到時候還要往天辰宗送一份大禮。
明決托著下巴,他想告訴喬挽月完全不需要準備這些東西,但是他又給不出一個充分的理由來,算了,等他有時間回天辰宗,從天辰宗庫里搬點東西回來,幫他娘子把私庫再給填上。
明決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喬挽月挑選了大半天,終於挑了幾樣她覺得還可以的寶貝,把這些東西都裝好以後,喬挽月對著明決感嘆說:「昨日我在城主見到文光長老的時候,還覺得文光長老有些荒唐,是我不對。」
喬挽月說的很委婉,昨日文光長老的表現一度讓她以為,這個人是不是被誰給冒充了。
明決動了動唇,有點告訴喬挽月那不是他的問題,昨天文光的表現確實不大正常,但思來想去,這事還得怨自己,文光若不是見了他,也不至於是那副樣子。
喬挽月起身,走到明決的身後,摟著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對他說:「等你的經脈修復好了,可以修煉了,我們就去喬家地下的劍冢里,再給你尋一柄趁手的法器。」
其實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明決如果要使用法器的話,至少也要等到他修煉到第二重,秦凡的天賦奇高,從經脈修復到修煉至第二重,也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喬挽月側過頭,在明決的耳尖上輕輕啄了一下,看著他的耳朵在一瞬間變得通紅,不由地笑了起來。
她直起身,目光落在明決頭頂的那支簪子上,忽然想到那位戴著面具前輩托她送一封信,到現在也沒個消息,不知道那位前輩什麼時候會再出現。
明決一回頭就看著她望著自己的頭頂發呆,開口問他:「挽月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