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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喬挽月派喬家的人將明決與秦凡的來歷核實了一番,與他們所說的相差無幾。
所以現在明決雖不能修煉,但會些奇技淫巧也不稀奇。
「等會兒我讓紫嫣去庫里取些靈石給你。」喬挽月頓了一下,或許是覺得這個主意不好,她皺了皺眉,又改口道,「算了。」
「嗯?」明決不明所以地看著喬挽月,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喬挽月伸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了一把,將一把像是用白玉打磨而成的鑰匙,送到明決的面前,那鑰匙做工精美,上面刻滿了繁複的花紋,小巧而精緻,明決望著鑰匙,沒有伸手,只疑惑問道:「這是?」
喬挽月解釋說:「這是我私庫的鑰匙,就書房書架後面的暗室里,你見過的,你需要什麼東西,自己取就行了。」
當年喬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視喬挽月如珠如寶,貝闕珠宮,法衣法器,仙丹靈藥,這天底下喬老爺子能拿到手的寶貝是都送到他這個寶貝孫女,如今很多門派中的大能手裡的存貨,比不上喬挽月這私庫里的東西多。
明決抿了抿唇,向喬挽月問道:「挽月這麼相信我?」
喬挽月輕輕笑了一聲,拉起明決的手,直接把鑰匙送到他的手中,笑道:「你說呢。」
明決握著掌中的這枚小小的鑰匙,指腹在鑰匙尖上輕輕擦過,他笑了起來,眉眼間全是溫柔繾綣的笑意,他伸手拂去喬挽月肩膀上的落葉,向她保證說:「挽月給我的,我一定會好好保管。」
喬挽月點點頭,握住明決的手往屋子裡走去,明決一邊走,一邊問她:「挽月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廚房準備一下。」
喬挽月拉著明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對明決說:「那個……我想閉關了。」
明決的笑容僵在唇角,好半天后,他將唇角扯平,向喬挽月問道:「怎麼突然要閉關了?」
對上明決的眼睛,喬挽月詭異地竟然有些心虛,她端起茶杯,將這點不自在都掩飾下去,對明決說:「不是突然,其實按照之前的計劃,兩個月前我就該閉關了,因為有事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明決本來還裝著要生氣的樣子,聽了喬挽月這話也裝不下去了,他當然知道喬挽月是為誰耽擱了這麼久,他壓了壓嘴角的笑意,問喬挽月:「我聽說下個月在白雲城有一場講學大會,挽月不去聽聽嗎?」
白雲城的講學大會每年都會開,從前的時候喬挽月是每年都會去的,直到後來從霜天境出來後,她的修為再無法精進,便不常去了。
明決見她神色有些鬆動,繼續道:「我前段時間聽喬家的弟子們說,天辰宗的長老可能也會參加今年的講學大會,挽月也不去嗎?」
喬挽月猶豫,這件事她也聽說了,天辰宗作為修真界的第一門派,而且那位傳說中已經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尊上也是天辰宗的老祖宗,若是白雲城的講學大會真的能把他們的長老給請來,這個機會委實難得。
但是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天辰宗的人給喬挽月看過,他們都認為喬挽月的經脈根骨沒有問題,修為之所以一直停滯不前,只能是天賦不行,又一個傷仲永罷了。
其中原因喬挽月其實清楚,可她不好同其他人說起,即便她說了,想來也不會有幾人相信,而且顯得她很沒有道理。
喬挽月一時做不出決定,她歪著頭,盯著明決看,問道:「這麼不想我閉關啊?」
明決承認道:「不想,我想多見見你。」
喬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明決的面前,彎下腰抱了抱他。
從前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喬挽月都在閉關,想方設法地讓自己的修為精進一點,喬家的大部分事宜都交到喬老爺子的二弟子,她的二師叔喬昱章的手上,而自與明決成親以來,喬挽月在修煉一事上就有些懈怠了,她這大半年來,好像什麼都沒做,但時間就這麼沒頭沒腦地過去了。
溫柔鄉,英雄冢,古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明決將喬挽月拉到自己的身上,想要再親近親近,然此時外面有弟子過來,喬挽月只得站起身,將稍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對外面的弟子道:「進來吧。」
弟子進來後,恭恭敬敬地行禮,將一封書信遞到喬挽月的面前,向她稟告說:「家主,段家的人給您回信了。」
喬挽月將書信接過來,對弟子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弟子退下,喬挽月低著頭正要將手裡的信件拆開,一抬頭就發現對面的明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喬挽月手中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問他:「你這是什麼表情?」
明決沒有回答喬挽月的問題,問她:「這信是段輕舟寫給你的?」
喬挽月低頭看了眼信上的落款,確實是段輕舟的名字,她點頭:「是吧。」
見明決的表情更加緊繃,喬挽月好似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她試探著問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明決嘴唇抿成一條筆直的線,不說話,喬挽月抬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下,嗤笑一聲道,「他的醋有什麼好吃的?」
明決動了動唇,想說什麼,最後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給喬挽月寫了這封信的段輕舟段公子是她曾經的未婚夫,他們兩個是喬老爺子還在世時訂下的親事,明決常聽喬府的弟子們說起,當年的段輕舟與喬挽月在眾人眼中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