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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將人都叫來吧。」喬挽月道。
她打算人來了之後都盤問一遍,她知道若是那魔修對死者使用了搜魂術,得到了死者的記憶,這些盤問也都是無用功的,可是只要那個人不是從前的那個人,就總會露出馬腳的。
「叫到這裡來嗎?」有族人問道。
「叫到前面的小廣場吧。」喬挽月道。
那人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喬挽月抬起手,眼前的屍體便化為一道白光,消失在眾人的面前,這具屍體已經被喬挽月給收了起來,她轉身向小廣場走去。
段輕舟突然從人群中上前了一步,對喬挽月道:「族長,我有話要說。」
喬挽月抬頭往段輕舟的方向看了一眼,猜不到他這個時候能放什麼話出來,但既然他要說話,喬挽月也不可能讓他憋著,對他道:「說吧。」
可段輕舟卻突然矯情了起來,看著明決欲言又止,好像在顧忌明決的身份。
這就很扯淡了,明決一個普通人,有什麼值得段輕舟顧忌的,喬挽月覺得段輕舟有點事多,她等了一會兒段輕舟都沒有開口,喬挽月道:「既然不想說那就不用說了。」
聽到喬挽月這話,段輕舟立刻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來,好像喬挽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喬挽月搖搖頭,覺得段輕舟這些年在外面好的沒學,淨學了些沒用的玩意兒。
見喬挽月是真不想搭理自己,段輕舟也不好再搞那些沒用的東西,對於在意自己的人,他這樣表現是謹慎是猶豫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但對於不在意自己的人,那就是矯情了,段輕舟明白,喬挽月是真的不在意自己。
可是他不服氣,若是喬挽月待所有人都是這麼個態度也就罷了,憑什麼那個來到她身邊不到一個月的明決就能夠得到她的青睞,就是因為他畫圖畫得好嗎?要是早知道畫圖能夠讓她另眼相待,他肯定會苦練繪畫技藝的。
段輕舟知道自己的私心,但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將自己的私心表現出來,他義正辭嚴道:「族長可不要忘了,這位明決明公子同樣是外人,我聽說這段時間族長帶著他去了族裡許多不該有外人踏足的地方,族長常年不外出,不知人心的險惡,若是這位明公子私下勾結魔修,放魔修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段輕舟說的有些道理,明決終究是個外人,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大家長得都一樣,但是心是不是在同一條線上那就說不定了。
喬挽月哦了一聲,向段輕舟問道:「那你想要怎麼辦?」
段輕舟小心地打量著喬挽月的神色,想要確定喬挽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問出這句話的,然而他什麼也沒看出來,他嚴肅著一張臉對喬挽月說:「保險起見,還是將這位明公子也送出去吧。」
喬挽月聽到段輕舟這話,輕笑了一聲,原來段輕舟說這一大堆就是為了這個,她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明決,明決正眼巴巴地看著她,像是一隻害怕被丟棄的小獸,喬挽月道:「我不要。」
段輕舟不禁皺起眉頭,他想過喬挽月可能會拒絕自己,然而現在真聽到她這樣說,他心裡還是難受得厲害。
在場的其他暮族族人看看段輕舟,又看看喬挽月,開口說:「那個族長,我覺得輕舟說的確實有那麼點道理,明決他總歸是一個外人,現在又有魔修潛伏在我們中間,還是要謹慎點好。」
開口的人是段輕舟的好友,名叫宋致,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喬挽月對他也沒什麼印象,喬挽月正要問問宋致他說的謹慎點是什麼意思,明決忽然笑了起來,對喬挽月說:「要不族長就把我關起來吧。」
喬挽月挑了挑眉,看著明決,沒有說話。
明決低著頭,小聲說:「我不想離開族長,也不希望族長為難,如果這樣能夠使大家放心,我願意被關起來。」
說到他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向喬挽月,對她眨了一下眼睛,道:「我相信族長能夠洗清我的清白。」
喬挽月木著一張臉,對明決說:「你剛才受了傷,你想要被關在哪裡?」
明決的瞳孔縮了一下,驚訝道:「族長知道了?」
喬挽月道:「我又不是個瞎子。」
明決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把頭給低下,他抬起右手撫著自己的左臂,對喬挽月說:「我沒事的。」
總說自己沒事沒事,一個普通人身體中被注入了一道魔氣怎麼可能沒事,喬挽月有些想要知道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明決才會願意對自己說實話,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道:「那不如讓明決跟在我的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離我左右,由我來監督他,大家覺得怎麼樣?」
除了段輕舟與宋致,其他的族人聽到喬挽月這話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哪裡是監督明決,這分明是他們族長給自己搞福利啊,不過這個法子也確實不錯,兩全其美。
但是這兩全其美里沒有包括段輕舟,明明他是想要將明決給趕走的,就算趕不走也要把他從喬挽月的身邊給調走,到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久後,族人們都到小廣場中聚集,喬挽月將他們挨個盤問了一遍,和她之前預想的一樣,並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
喬挽月讓大長老出去查了一下他前些日子送出去的那些美人,他們是不是都還正常,不久後大長老回來稟告說,其中一個回去不久後就墜了樓死了,但是大長老找人挖出他的屍體,卻發現棺材裡只有一隻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