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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時候喬昱章想想,對喬挽月來說,即便有了非常厲害的夫君,卻不一定能讓她開心。
喬昱章斂下這些無關緊要的思緒,對明決道:「坐下吧,把手給我。」
喬挽月斜靠著門口的柱子,陽光灑滿院子,水缸中盛滿了水,上面有落葉漂浮,隨著水波蕩漾,粼粼波光閃爍出來的影子映在後面的牆壁上,一抬頭,好似能看到無數金色的流光在半空中飛舞。
隔壁的院子裡弟子們正在紫嫣的調.教下練習劍法,兵器碰撞出來的清脆的響聲一直傳到喬挽月的耳畔。
等到明決從裡面出來後,喬挽月立刻衝上去問他:「怎麼樣?二叔是怎麼說的?」
明決對喬挽月笑笑,道:「二叔說,如果按照他說的辦法,一年之內經脈差不多就可以完全修復得差不多,三年內開始修煉應該不成問題。」
三年的時間並不短,但是對之前已經做好要至少等他十年的喬挽月來說,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她握著明決的手,真心道:「那太好了。」
明決反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隔壁的院子走去,其實剛才在喬昱章的面前他是有辦法讓自己的經脈看起來沒那麼糟糕,只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孽,明決才沒敢這麼放肆。
喬挽月把明決送回房間裡,出去跟著弟子們一同練劍,她害怕明決一個人在房間中待著無聊,弄來了一堆經史子集,和不那么正經的話本,明決覺得自己這一趟下山,確實收穫不少。
明決把那些書分門別類地在架子上放好,無意間發現了個小匣子,他把匣子打開,看見裡面的東西,神色有些怔忪。
等到傍晚時喬挽月回來,明決向她問道:「這是什麼?」
喬挽月抬頭往明決的方向看過去,見他手上拿著一枚紅寶石的墜子,喬挽月稍微回憶了一下,這玩意兒好像是當年段輕舟送給她的,便對明決說:「不重要的東西。」
明決問她:「那我扔啦?」
喬挽月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阻止明決,最後卻又擺擺手,對明決道:「算了,扔吧扔吧,反正沒什麼用。」
明決笑笑,並沒有如他自己所說的把那墜子給丟出去,只是隨手放回了喬挽月的首飾盒裡。
既然他娘子自己都不在意了,他還需要在意什麼。
第10章
明決猶豫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有點放不下這件事,他走到喬挽月的身邊,半蹲下身,仰著頭向喬挽月問道:「那枚墜子是段輕舟送給你的?」
喬挽月點點頭,「好多年前了吧。」
見明決看著自己不說話,喬挽月問他:「我都忘了還有這麼個玩意兒了,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明決抬手指了指屏風後面的架子,對喬挽月說:「整理書的時候在架子上看到的。」
「原來是放在那裡了。」喬挽月感嘆了一聲。
明決低下頭,小聲說:「……這墜子上還刻著段輕舟的名字。」
喬挽月哇了一聲,捏著鼻子對明決道:「這是哪裡來的好大的醋味啊?」
明決失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這麼調笑。
喬挽月正了正臉色,轉過身來,對明決道:「段輕舟的事我前些時候跟你說過一些的,我跟他從前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好像也不太對,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兩個日後肯定會成親結為道侶的,所以就……那個你懂的,但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沒那麼深,外面那些說書的說什麼我對段輕舟情根深種死纏爛打,是受不得被他退親,才自暴自棄跟你成了親,都是扯淡,你不要信。」
「後來從霜天境出來後的那幾年我們兩個愈加疏遠,也不怎麼聯繫,我對他的感情就更淡了,要不然也不會在他來退親後鬆了一口氣,立刻去西市遇見了你。」
明決抿著唇,垂眸盯著自己拇指上的那枚玄色扳指,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喬挽月頓了一頓,也蹲下了身,抬手在明決的嘴角戳了一下,對他說:「但我現在只喜歡你一個,可以嗎?能高興點了嗎?明大公子?明大小姐?」
明決還想讓喬挽月說些好聽的話來哄哄自己,可嘴角卻控制不住揚起,故作惱怒道:「亂叫什麼。」
喬挽月一見他笑了,就知道什麼事都沒有了。
不過等到明決開口,她就發現自己或許是高興得有點早了,明決向她問道:「這次白雲城的講學大會,段輕舟也會去,是不是?」
喬挽月有些無奈道:「你這還沒過去啊?陳年老醋的勁兒這麼大的嗎?」
明決正色道:「我只是想要看看那傳說中的段公子長得什麼模樣。」
喬挽月立刻道:「他長得比你可差遠了。」
明決剛剛才拉平的嘴角被喬挽月這句話逗得又揚了起來,笑道:「淨會哄人開心。」
喬挽月覺得明決這是在質疑自己的審美,她嚴肅道:「我這可不是哄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明決見她這般,只覺得他娘子比昨日又可愛了許多。
弟子們知道自己下個月要去白雲城的講學大會,一個個的愈加勤奮起來,但就這麼幾天的時間其實也提升不了多少修為,只能安慰一下自己了。
喬昱章站在前面的石階上,看著他們這樣努力,滿意地點點頭,當然如果他們在平日裡也能有這個覺悟,那就更好了。